看他的表,分明是知道我来的目的。只是这男人实在狡诈又可恶,他在等我自己亲口说出来。 这样一来,他就处于主动位置,既可以轻松否认我会错了意,趁机将我羞辱一番,又可以大方承认,看看困斗的老鼠还有什么办法。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 叶景崇干脆同我一道坐在沙上。 他一坐上来,我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男人不悦地皱眉,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快点说,我很忙。” 我竟立刻反应出,是我小小的肢体语惹怒了他,赶紧又把身子收回来,就见他脸上的肌肉舒展了些。 “说吧。”他大手一拂,抄起文件。 我说:“我现在不需要房子。” 他慢条斯理的翻动着文件,纸页在他手中听话地往后掠去,最后停留在我签名的那张。 秀气的字迹。 簪花小体。 叶景崇的视线落在上面,他的眼眸里似有一种他独有的叶景崇氏的柔,没有酸溜溜的矫揉造作,也不会让人想到粗糙直叙的表白。 我刻意忽略这样的眼神,拿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 “没有你写的好看。”他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 片刻,我的大脑皮层运作起来,只觉得刚喝下去的水在胸腔翻滚,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让人模仿我的字迹。” “文件是别人处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景崇看我炸毛,眼里漫出一丝笑意,加了句,“只是随口提了句看看你学校附近的房子,底下人就给办好了。不过放心,这种‘滥用职权’的事不会再生第二次。” 我恨不得甩他几个白眼。 什么叫‘随口’,什么叫‘滥用职权’……若不是底下人看出他对这件事的上心,恐怕还不会服服帖帖的处理好这件事,还是这样高效。 “总之我不会收你房子的,我们两个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直觉告诉我,叶景崇对我的感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这只是他俘获人心的策略之一,或许这只是他的进一步试探。但我不能再继续下去。 秦泽伦是要和jessica在一起的。不管他们之间是真爱还是假爱,几个月之后,他们是白纸黑字印着的、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我再不济,也不能和哥哥未婚妻的亲人扯在一起,几个月都不行,我骗不了自己。 “什么叫做‘互不相欠’!” 叶景崇一把将文件甩到我的手上,他的手狠狠扯过我的另一只,强健的躯干将我压在沙,我疼的倒吸几口气,木制的沙一条条的,勒地我骨头咔擦咔擦地疼,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个男人真是翻脸和翻书一样快。 我怀疑他的全部力量都用来对付我了,亏他还是一个大男人,动起手来的时候该留的丝毫不留。 只听见耳边蹿进他呼哧呼哧的声音,说什么秦婔雨你欠我的可多着呢,我帮了你两次,你现在得了便宜就想甩脸走,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