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迷人的眼睛已充滿驚恐,道:「你——你方纔已瞧見了?」
張嘯林道:「抱歉得很,我不幸是瞧見了。」
那少女道:「你——你方才為何不說?」
張嘯林笑道:「你沒有叫我說呀!何況,我只是不願別人來探我的秘密,但有漂亮的女孩子要在我面前脫衣服,我卻是求之不得的。」
那少女咬牙道:「你——你這惡鬼!」
張嘯林柔聲道:「現在,你總該說了吧?」
那少女瞪著他,眼睛裡像是要冒出火來,嘶聲道:「我恨不得殺了你!」
張嘯林道:「你不說?」
那少女牙齒咬得直響,道:「你不趕緊殺了我,必定會後悔的。」
張嘯林笑道:「好,你不說,總有人能叫你說的。」
突然用棉被將她身子裹了起來,大呼道:「捉賊呀——捉奸細!」
那少女臉色立刻慘白,她未想到他竟真的如此狠心。
這時門外的黑衣大漢已衝了進來,齊聲喝道:「奸細在哪裡?」
張嘯林指著床上的少女,道:「在這裡,快送到冷公子那裡去,仔細盤問她的來歷。」
大漢們又驚又喜,但終究還是將那卷棉被扛走。
那少女身子不能動,破口大罵道:「你這畜牲,你這狗,你——你不得好死的。」
張嘯林輕輕搔著鼻子,喃喃笑道:「有人將我當做色鬼,我還可忍受,但若有人要將我當做呆子,我只好給他們個教訓。」
那柳葉刀,還留在地上。
張嘯林拿起來,瞧了瞧,皺眉道:「這女子竟是天星幫的?天星幫怎會來到這裡?」
他思索了半晌,穿起衣衫,將那柄柳葉刀插在腰帶裡,雙肩輕輕一振,就從那屋頂的小洞裡鑽了出去。
然後,他伏在屋頂上,瞧了半晌,喃喃說道:「她是從東面來的,天星幫原來落腳在東方。」
他展動起身形,一家家的屋頂,就好像是飄浮著的灰雲似的,一片片自他腳下飛過去,晚上的涼風,吹著他的臉。
一種迅速的快感,刺激著他,他覺得愉快得很。
屋頂,有各式各樣的;屋頂下,有各式各樣的生活,但又有誰的生活能比他更多彩多姿呢?
天地間十分寂靜,大多數院子裡都沒有燈光,只有偶爾傳來一兩聲嬰兒的啼哭聲,夫妻的嘻笑聲——
除了這些令人愉快的聲音外,自然,也難免有怨偶的啐罵聲,貓捉老鼠聲,男子打鼾聲,骰子落在碗中的清脆響聲。
深夜此時,在別人的屋頂上乘風而行,這種愉快是沒有任何事所能代替的,這令人有一種優越的感覺。
他喜歡這種感覺。
突然,他瞧見前面一個院落燈火通明,但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卻似乎埋伏著刀光人影。
張嘯林陡地頓住了身形,喃喃道:「只怕就是這裡了。」
他隱身在屋脊後,瞧了半晌。
只見一個人自屋裡走出來,吐了口痰道:「三姑娘還沒有回來嗎?」
角落陰影中的大漢應聲道:「還沒有瞧見。」
那人伸個懶腰,道:「奇怪,莫非出了什麼事了?」
屋子裡有人應聲道:「憑三妹的機警,一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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