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大江看前方岳月，而后非常不相信问：“她？我总部里面最笨的一个员工？”
“张主席，说笨不合适吧。岳月从小在农村长大。她上下课时间要负责家务，洗衣服、煮猪食、采兔草、照顾瘫痪的外婆……甚至连和同村人玩皮筋的时间都没有。由于学校杂费的问题，她是屡屡逃课，又不敢回家和外公说，经常就一个人猫在山上等下课才敢回家。成绩不好，又不爱说话，结果没有什么朋友，外公觉她不是念书的料。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家，三年时间都在干农活，外公外婆去世后，她才来a市找王权，但不敢相认，还以应聘清洁工的身份见王权。王权知道她身份后没有让她工作，让她去上了高中课。就她的年纪，当然也不能在学校交到什么朋友。说话土气，没有见识。见到mp3就像见到新大陆一般高兴。”
许开继续道：“二十二岁高中毕业，王权恰巧去世。王权的妻子叫月亮，早年去世。所以岳月按照遗愿，一直把月亮调查社死撑下去。前一两年因为王权还算有点影响，多少还有点生意。但是去年开始，a市多了几家调查公司，再加岳月对雇主不是很负责，感性主导自己思想，经常同情被调查人，所以月亮声誉很差。最后员工们跳槽走人，只留下一个光杆司令。”
“她并不笨，就说玩游戏上瘾。为什么爱玩？就因为她以前一直没有接触过。她接手公司，公司私下议论很多。她都听在耳里，所以对办公室八卦非常上心，她很在乎别人对她看法。如果她不上心，她今天也不会来登山。她很信任她认为觉得信任的人，主因就是没有安全感。外公和王权去世，她缺少依靠内心很孤独也很害怕。这样成长环境的人，还能保持乐观，善良的人生观，我觉已经是个奇迹。而不是张主席你口中说的笨。”
“唉……本生帝王家，深藏道观呤。”张大江叹口气：“我错，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许开道：“这么一个没有自信的女孩，你现在要她面对李家那么复杂的家族？你要道歉的话，不如想想别的办法。”他算准李大海知道就是时间问题，而后相认也就是时间问题。接着麻烦就来了。
“我心里有数！”张大江想到李家那纷乱的家族就无可奈何。李家不像张家，张家是集权制度，一言堂。李家拥有大江集团12%的股份，李家换个人做代表股东，对大江集团是有弊无利。
几人终究还是都没有上山顶，在半山腰位置停了下来。半山腰也有供应酒菜的饭庄，五人外加张晚晴就在饭庄包厢用了午餐。李大海洗手间抓了空档问张大江：“老张，怎么样？”
“……”张大江牙疼，他这才知道自己逼许开把真相说出来是多么失败的一个举措。二十多年的老搭档，他真不想骗李大海。但是就李大海的精神状态，一旦知道岳月是自己女儿，肯定激动相认。
李大海老狐狸，立刻眨巴小眼睛：“我知道李家情况，你告诉我，我暂时不和她相认。”
自己貌似也向许开保证过不说出去的，但是……
……
两个老头洗手间呆了大半个小时，而后李大海红着眼睛出来。岳月忙问：“李副主席，你……”
“没事，眼睛进了灰尘。”李大海双手抓岳月手满脸神情：“你坐，坐。”
“哦！”岳月打了个冷颤，使劲把手抽回来，眼神中已经有一丝恼怒。
“……”许开在桌子下打个响指。
姥姥的！叶航狠狠在其手心塞了一张百元钞票。张老头，你要不要这么不矜持？一天时间你都撑不过去就去招了？
接下来一餐李大海对岳月殷勤非常，把岳月搞得心中发毛。中途李大海借岳月倒酒时一手轻抓岳月手，一手扫岳月额头前头发：“岳月啊，我膝下无子无女，你能不能做我干女儿？”
“……”岳月愣了五秒有余，抓起一杯酒直接泼在李大海脸上，而后大叫一声，跑出餐厅。张晚晴忙招呼拿纸巾。
叶航扯头发，再把一张百元钞票塞给许开。再姥姥的，你好歹一把岁数，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你这不是父女相认，你这是要包小蜜。怎么自己就不能赢某人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