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朗子急忙问道:“那个老头呢?”
睿松回答道:“我抱住你以后,再找那个老头,他已经不见了。对了,你随身还有肚兜和棉被呢。我把它们藏起来了。”
一朗子双眼睁大,说道:“师父……”
他知道这东西对查明身世肯定很帮助。
睿松深沉地一笑,说道:“这个不急,不急。你等办事回来,我一定拿给你看。”
一朗子再急也没法,说道:“我听师父的。”
心里很不满意。
睿松叮嘱道:“回来时,别忘了请月宫主人回信。她有好久不给我写信了,每次都是口信。哦,你稍事歇息,就出发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一朗子出了门,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世之事。出门外不远,他遇到了一焰子。他的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奸笑。
一朗子不想理他,昂首挺胸地走路。一焰子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恭喜二师弟了,终于当了信使。”
一朗子停住步子,回头笑道:“听大师兄的意思,是不服气了?我可没用什么阴谋诡计,更没往人家茶里下泻药。”
一焰子丑脸变红了,说道:“为达目的,也没法子。”
一朗子凝视着一焰子,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已经吃了泻药,脸色都变了,为什么后来又恢复了战斗力。你该不是偷吃了师父的壮力丸吧?”
壮力丸是一种让人瞬间兴奋起来的药,能将人的体能出人意料的提高,从而达到体力的极限。但这种药对身体有害。
这药是师父配的,师父明令禁止。虽说一焰子管药房吧,他怎么有胆子服用呢?
一焰子笑了笑,说道:“这事儿你不必明白。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别以为当信使就牛了,你可能这次有去无回啊。”
一朗子听了反感,瞪着一焰子,说道:“你在妒忌我吧,妒忌也没用。咱们都是凭本事混的。放心吧,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一焰子的脸上肌肉跳了跳,用了极冷的声音说:“我想,你这次去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朗子哈哈大笑,说道:“你做梦吧。”
大步走去。
一焰子毫不示弱,在他身后轻声说:“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朗子知道他是危言耸听,也懒得理他,大步流星地走了,他要跟师弟们告别。
他收拾妥当,便跟师弟们一一握手拥抱。大家都以他为荣,有的还特别提醒他,一定要看清楚月宫仙子的模样,回来好跟他们讲讲。
这帮人少年打小就在一起,感情很深。虽说一朗子不是头一次下山吧,他们仍感觉恋恋不舍。一朗子每次都被这种深深的亲情感动了。他决定回来时,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一件礼物。
下了山,他回头望,望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又欢喜,又惆怅。这里确实值得留恋,但它也象一座牢房,使一朗子没有自由,还要面对一焰子的挑衅,防范师父的迫害。
下了山,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无处不爽。因为他暂时自由了。如果能脱离师父的束缚,回到生他的人间,查明身世,永不回来,那才叫痛快呢。
这是他的一个梦想,有点不太实际。
他会腾云驾雾,使上这招,半天时间便可抵达月宫。但他不想,反正师父没要求太快,他可以不紧不慢嘛。
他沿途看着风景,有时步行,有时飞行。从不同角度观望大千世界。这天上跟人间不同。天上的风景毕竟单调些,民房太少,道观和寺庙太多,空地太多,而且不论哪里,都是雾气蒙蒙的,象在梦里。
他生在人间,但不知人间啥样。他很想下凡去看看,顺便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谜。
他是第三日到达的。月宫建在一座小山上,白墙白瓦,连门都是白的。但墙上探出的杏花却是粉色的,一朵朵的正当旺季,令人赏心悦目。
敲门进入,只见一群白衣美女正在舞剑。她们在杏树间舞动,花美人更美。
那俏脸,那身姿,那动作,都使一朗子看直了眼,迈不动步。
正看得入迷,突然身后轻风突起,他连忙闪身,伸手一捏,捏到花里,原来是一朵杏花,开得正艳。
是谁拿它当暗器呢?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绿裙姑娘从杏花丛里走出。那玲珑的身材,高胸圆臀,秋水般的美目,轻嗔薄怒的神情,都使人心醉。
这姑娘正是月宫主人的义女朵云。
一朗子直上前,深施一礼,说道:“朵云姑娘,我是奉师命前来送药的。”
直腰时,忍不住朝她的酥胸瞄一眼。
那胸脯高高的,挺挺的,还随着朵云的呼吸微颤着,不知道里边的景致如何。
朵云见他看胸,脸上一热,哼道:“既是送药的,为何还么轻薄呢?”
一朗子脸上一红,说道:“姑娘误会了。若有失礼之处,请姑娘原谅。”
他从未见过美女,多看两眼,也是正常。毕竟无为观是男人世界。可对女人的好奇心,是谁都有的。
这时,那些美女们纷纷过来,笑意盈盈地站在朵云身边,向一朗子打量。这么多的美目同时望着自己,一朗子觉得全身不自在,却又有一种自豪感。毕竟这种艳福是他师兄弟们没有的。
第二章 善意轻薄
朵云冷冷地瞅着他,说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朗子大为不满,说道:“朵云姑娘,这话有点失之偏颇吧?谁告诉你的?有什么根据吗?”
心说,你也不能把所有的男人都包括在内吧?我就不觉得我自己有什么不好之处。
朵云昂首挺胸,象个母老虎,说道:“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师父也经常说,宁可相信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一朗子很礼貌地笑了笑,说道:“那你师父一定是吃了男人的亏了。可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不好的。”
朵云美目湿润了,令人爱怜。她的那五位女伴也都神情黯然,显然同时想到了伤心事儿。
朵云说道:“我师父要不是吃了男人的亏的话,怎么会跑到月宫来,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呢?”
对于嫦娥仙子的来历,一朗子还是略知一二的。据说嫦娥的丈夫后羿得到了长生不老之药,想与妻子嫦娥同吃。不想妻子嫦娥背着他将药吃了,由于吃多了,身子变轻,就轻飘飘地飞到了月宫,这就是所谓的嫦娥奔月了。
一朗子是尊重人家的秘密的,不想打听,便说道:“你师父不是有你们这些美女陪伴吗?”
那些美女听了,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有朵云还板着脸,一副不友善的样子。
朵云幽幽地说:“我师父是从十几年前,收养了我们这八个徒弟,也就是义女,日子才好过一些的。她的苦处是别人不可知的。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臭男人害的。”
目光如针,直刺一朗子。
一朗子摆了摆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可不是我害的。也不要因为一个坏男人,就把所有的男人都否定了。”
朵云掐腰瞪眼,哼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一朗子听了微怒,说道:“朵云,我怎么你了?你这么骂我?”
朵云逼近一步,说道:“那天我去无为观,你直着眼睛看我,眼珠都要冒出来了。”
一朗子脸上发烧,看了看其他的美女,她们都脸上露出了笑意,象在看笑话。她们的年纪比朵云稍小,但都是花娇月媚的姑娘,环肥燕瘦,各有魅力,并不比朵云逊色。
他们这月宫很少有年轻男子前来。以前,无为观也派人来过,但是师父并不让她们见到。这次,她们乍一见到一朗子这样的俊男,都觉得又高兴又喜欢。一双双美目好奇地观察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了。至于师父平时对男人的攻击之论,也全都忘了。
一朗子解释道:“朵云姑娘,你错怪我了。想我们无为观中的弟子们,一年到头,也很少能见到年轻女子,更何况姑娘又是天生丽质,美貌非凡。大家见了,自然觉得开心了。多看姑娘也是对姑娘的爱慕和欣赏,绝无恶意。姑娘千万别会错了意。”
朵云的怒气稍减,但还是瞪着一朗子,质问道:“那你为何那般可恶地盯着我?象只苍蝇似的。”
她那些师妹们听到这个比喻,都不禁格格笑了,有的露出白牙,有的伸手捂嘴,有的转过身去。
一朗子见了,心花怒放,心说,要是天天见到这些姑娘,那日子该多么甜蜜呀?可比在无为观舒服多了。那儿的日子太单调,太清苦了。
朵云哼道:“你的眼睛又不老实了。刚刚训过你。”
一朗子一笑,说道:“你听我解释啊。我在无为观那么看你,除了那些理由之外,还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啊。我一见姑娘就喜欢,当晚我还梦见了你。”
这话不全对,但基本属实。一朗子没接触过男女私情,不知道这个叫不叫作爱情。
朵云听了脸腾地红了,胸脯起伏着,说不出话来。而她的那些师妹们则欢呼一声,有的跳着,有的叫着,有的则呵呵笑,一片欢腾。
朵云又羞,又怒,又尴尬,真想拔剑给他两剑。在她看来,在众姐妹面前说这话,那是在调笑她。
她说道:“别再胡说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