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衡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将武效军搀扶起,忙不迭连声说,“武先生,带孙子是我们长辈应该做,使不得,使不得,不要这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稍停顿了下,想了想低声说,“武先生,你和小香情况我心里很清楚,谁也不愿出现今天这样情况,既然没办法回避,就要坦然面对,你赵阿姨心里抹不开这个弯,心情不大好,不愿出来见你,过去看看她吧!”
江玉衡短短几句话,意味深长,武效军深受感动,轻轻点点头,神色紧张转身向里面房间走去,来到门前,只听里面思真在和赵舒婷嚷嚷着说,“姥姥,武叔叔给我买了特别喜欢桃木剑和变形金刚,不是坏人,我鄙视你说谎骗小孩子!”
赵舒婷很是生气说,“思真,姥姥真没骗你,外面那人心里很歹毒,比妖怪还坏,你该一枪崩了他!”
秦梅香有些不爽埋怨道,“妈,你实在太过分了,小孩子懂什么,怎能这样教唆他呢!”
赵舒婷气愤说,“我今天就是过分,就这样教唆他,就是要让我宝贝孙子知道,那个蠢小子是一个没脸没皮,虚情假意,不仁不义,自私自利,狼心狗肺,该千刀万剐臭流盲,大混蛋。”
思真不依道,“姥姥,武叔叔不是狼狗,一点都不厉害,对我可好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武叔叔,嗨,气死我了,真扫兴,特没劲,和爷爷玩去!”思真不高兴了,咔吃一下把门打开,从里面窜了出来,像只泥鳅一样从武效军身边朝江玉衡跑去。
武效军看着虎头虎脑,特别淘气可爱儿子,真有种什么事父子天性感觉,忍不住眼泪哗哗直往下流,用手稍抹了一把眼泪,抬起灌铅似双腿,缓缓走进房内,见秦梅香十分委屈在旁边垂立着,赵舒婷满脸怒气躺在床上,气氛相当紧张,不由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赵阿姨,效军不是东西,罪孽深重,对不起梅香,对不起思真,更对不起你对梅香和思真一片苦心,特地向你赔罪来了!”
武效军声泪俱下说着,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狠劲地抽自己嘴巴。
秦梅香见武效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巴掌拍下去,脸颊上面立马出现五道清晰手印,不禁一阵心疼,慌急上前抓住武效军手,声音哽咽着说,“效军,快停下,快停下,你这是干啥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这样委屈自己啊!”
此刻,武效军像着了魔,根本不理会秦梅香阻拦,一把将她手推开,眼神冰冷说,“不要管我,今天见到你和思真我心里特别高兴,这些年我心里痛苦极了,让我在赵阿姨面前痛痛快快发泄发泄。”说着,继续猛扇自己嘴巴,很快殷红鲜血顺着嘴角向外流。
赵舒婷心里暗骂,真是没脸没皮太虚伪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自己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武效军这小子倒来个先入为主,低三下四在自己面前演苦肉计,怪不得小香这些年像吃错药似,一直忘不掉他,心甘情愿献身为他生子,坚决不嫁为他养子。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无论是真是假,他已经自裁了,脸都快被自己打肿了,嘴角还不停流着血,要是把他逼急了,小香也不会答应,无论怎么说,她们三口才是事实上一家人,纵有满腹怨气和仇恨,还能说些什么,赵舒婷想到这些,不禁长叹一声,一翻身面朝里一声不吭。
武效军每打自己一下,秦梅香便疼在心里,感觉比打在自己身上还难受,再继续下去,非打掉牙不可,见无论武效军怎么责罚自己,丝毫都打不动妈妈那颗伤心至极冰冷心,不由一阵心酸,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哭着扑到武效军身上,紧紧将他抱住,声音有些嘶哑说,“效军,我妈又没算什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啊!”
武效军嘴角流着血,却没感到有丝毫疼痛,声音幽幽地说,“梅香,我不是人,害惨了你们,即使让我死八次都无法弥补我对你们犯下罪过,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效军——我和孩子不许你这样,快起来!”说着,慢慢抬起头,眼泪汪汪用纸擦着武效军嘴角一直在流鲜血,声音凄凄说。
武效军深深地自责道,“赵阿姨,梅香这些年遭受痛苦,磨难和折磨心里难受,都是我武效军一手造成,对我充满愤怒和怨恨,我非常理解,很感激您帮梅香照顾孩子,把思真养这么好,有什么火和怨气就冲我发吧,只要您觉得解恨,解气,怎么都行,哪怕痛打我一顿,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秦梅香声泪俱下道,“妈,效军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你还想怎样啊,你到开口说句话啊,效军是无辜,思真是无辜,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女儿吧,妈妈,女儿给你跪下了!”说着,跪在武效军身旁。
赵舒婷心烦意乱地听着,心里不只是气愤,更多是无奈,身子动了一下,眼流着泪,长吁短叹说,“你们都是没良心东西,我心里好乱,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秦梅香看赵舒婷语气缓和下来,在地上跪着也不是事,轻轻一拉武效军胳膊,“效军,我妈一时接受不了见你现实,正在气头上,心里难受,别再烦她了,去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