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不由得心暗笑,继续正色道,“梅香,我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呢!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干么要听?”
秦梅香情急之下脱口道,“你是思真他爹,思真不能没有你!你必须得听我!”
武效军故意冷冷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思真事全交给你,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啪”挂掉电话。
秦梅香被重重挂电声惊得全身激灵灵一哆嗦,顿时脸色如霜,心口跳动得像要蹦出胸腔,双眼发痴愣在那里,手大姐大滑掉到床上。
过了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来,走到穿衣镜前,深呼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将衣服整了整,拎起小包从里间出来走到外门前,手握门锁把手一拧,将门打开,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武效军双手抱着臂膀站在面前,神态自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神色紧张,慌乱地后退两步,声音幽幽道,“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这里?”
武效军跨步上前,将秦梅香推至房内,随手将门关上,抓住秦梅香双肩将她摁到沙发上,笑呵呵地说,“大白天哪来鬼,我当然是人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吗!我知道你出去想干什么,其实,啥事都没有,哪也不要去了!”说着,伸开双手转了一圈。
秦梅香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声音靡靡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效军从裤囤掏出一袋药,放到秦梅香手,狡邪道,“看看,这是什么?”
秦梅香拿起看了看,全是抗结核药物,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臭小子故意耍自己,“啪”仍在面前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禁不住拍打着武效军前胸眼泪汪汪道,“混蛋,混蛋,说那么深沉,都快吓死我了!”
武效军轻轻握住秦梅香双手,声音低沉说,“心里压抑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峰回路转,我心里非常高兴,想给你个惊喜,和你开个玩笑!”
秦梅香看着武效军没事,心里稍稍安静下来,带着一丝抱怨含泪说道,“这种玩笑能是乱开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紧张和难受吗!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可不要你这样惊喜!”
武效军看着秦梅香因喜而泣样子,深情地说,“老婆,看着你这样为自己焦虑和担心,真让我好感动!”
秦梅香闻言一阵惊愕,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坐在沙发上低头言不由衷地说,“闭上你臭嘴,谁是你老婆,谁为你焦虑和担心了,现在一头撞死才好呢!”
武效军蹲在秦梅香面前,握着她手嬉皮笑脸说,“思真是你生,我是思真他爹,你不是我老婆还能是什么!无论你承认与否,都是不争事实啊!”
秦梅香怒眼圆翻道,“离我远一点,害得我和思真还不够吗,再胡说八道,立马从我面前滚出去!”
秦梅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武效军长期压抑而又惭愧心,禁不住眼泪扑扑滑出来,十分动情说,“梅香,曾几何时你冷淡让我不知所错,你冷淡让我心灰意冷。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你一直珍惜着往昔那段痛彻心扉感情,为我担心为我忧,为我焦虑为我愁,我一场大病,还不惜放下身段,不计前嫌,抛弃一切不辞辛苦来看我,让我想起过去日子里点点滴滴,勾起很多惨痛回记,你这么深爱着我,义无反顾关心我,让我感到自己是一个十分幸福人。当年,我花心和轻浮,让你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痛苦和坎坷,备受精神折磨和煎熬,我不是人,你心里有什么怨恨和怒气就冲我来吧!”
这么多年,秦梅香还是第一次听到武效军如此动情话语,内心压抑痛苦瞬间如破堤洪水般迸发,恨不得一头扎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声泪俱下道,“臭小子!你知道前几次咱俩相见,要么冷若冰霜形同路人,要么驱避三舍相见不能相认,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多痛苦和难受吗?”
武效军哽咽着说,“看着你那样对我,我何尝不是以泪洗面,彻夜难眠,一心只想知道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然而,你始终不给我机会,越是如此,越像一颗巨石压在我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你能把这个答案告诉我吗?”
秦梅香仰望天花板想了想,热泪盈眶地从前到后把自己往事向武效军讲述一遍。
武效军惆怅说,“梅香,你惨痛经历完全超出我以前所了解,在你面前,我所经受磨难全然不值一提。这场大病,让我明白在困难面前特别脆弱,没有你耐心,毅力和坚强。”
秦梅香强忍着痛道,“过去都已经过去了,生活还得继续。这么多年,我也想开了,不要对自己太苛求了,允许自己脆弱,允许自己流泪,允许自己释放自己,也许活得会更轻松一点,脆弱之后,流泪之后,释放之后再坚强吧,我们都是常人,这是必须要历经路。”
武效军戚戚说,“无论接下来会怎样,我生活和常人相比多了一份沉甸甸经历,两个孩子更需要我,我离不开你们,我会更懂得珍惜生活,珍惜亲情和感情!”
秦梅香心里突然有种释然和暖洋洋感觉,心情复杂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就踏实了,你当初选择没错,小白是一个非常善良值得你全身心深爱人,要好好经营你们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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