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绩在于，这支军队是从特特科斯城内战前线抽出来的，本来就在叛军面前刚刚打了败仗，接上去还没顾得上休整补充，就要翻山越岭急行军几百公里，弄得人人疲惫不堪，战役力下降得凶猛而统兵作战的卡卡玛也程度欠佳，结果在抵达了墨西哥湾战场之后，非但没能攻克只要大约一百个西班牙人和两百多土著人驻扎的委拉克鲁斯港，反而被留守的西班牙人一个偷袭给打得全军溃散，逃出很远才收拢起来
西班牙人虽然随便取胜，但杀伤不多，单方兵力依然相差悬殊所以在击退了第一次防御之后，委拉克鲁斯港的守军就派出使节向特拉斯卡拉人求援，希望两边可以一同协作，彻底歼灭这支阿兹特克军队
这封求援书信，立刻在特拉斯卡拉人中间惹起了轩然大波——以马西西卡托为首的主和派，自然是主张立刻遵守盟约，发兵救援；而以小西考特卡托为首的主战派，则主张坐观成败，以为不管西班牙人还是阿兹特克人都是敌人，能看到他们同室操戈真实是最好不过，没必要多加参与
但是，老天爷似乎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似的，对于委拉克鲁斯港的求援尚未讨论出结果，从东边的托托纳克人部落，又传来了第二批“白皮肤神人”乘着大船在海岸登陆的音讯
并且，根据这些后来的“白皮肤神人”的说法，他们不是前一批“白皮肤神人”的援兵，而是来歼灭科尔特斯那帮人的征伐队！他们还对当地的托托纳克人部落宣布说，之前离开这里的科尔特斯等人，是被西班牙国王通缉的叛贼，任何人胆敢跟他协作，就是与西班牙王国为敌！
此外，阿兹特克军队似乎曾经与后一批西班牙人接上了头，正在策划联手再攻委拉克鲁斯港
到了这个时分，就连以马西西卡托为首的主和派，也感觉本人的头脑有些混乱了，不知道本人终究应该跟哪一帮西班牙人协作——就算是铁杆洋奴，也没法同时服侍几个水火不容的洋主子——文德嗣和诸位穿越者就趁机抛出一个提议：大家与其坐在这里瞎揣摩，倒不如一同到海边去看看，跟新来的那批白人的首领碰个头再说，反正路也不算远而主战派首领小西考特卡托也表示赞同，并且亲身作为代表出发
于是，数日之后，特拉斯卡拉人、阿兹特克人、洪休提兹干人、西班牙人、本地土著托托纳克人，还有“大明天朝”的官方代表，就在距离委拉克鲁斯港不远的森波亚尔村济济一堂，于“调和敌对”的氛围之下，展开了有关墨西哥成绩的六方谈判，并且达成了“行之有效”的共识……
九十七、来自东方的西方人
提供 九十七、来自东方的东方人
1520年2月，墨西哥湾海滩，森波亚尔村
一场来去匆匆的午后雷雨，给闷热的空气带来了几分清爽与潮湿如退潮般迅速散去的乌云背后，再次显露瓦蓝的天空，白色的海鸥在空中盘旋鸣叫，清爽的海风让人心旷神怡
来自东方的东方人，和来自东方的东方人，刚刚在这里完毕了一场有关中美洲出路命运的重要谈判
——没办法，在美洲原住民的视角之中，太平洋另一端的中国坐落在他们的西面，大西洋彼岸的欧洲却在他们的东面旧大陆传统观念中的“东方人”，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东方人；而通常被以为是“东方人”的东亚民族，则是墨西哥人心目中的东方人……好吧，说来说去说到最后似乎把作者本人都给绕晕了……
在这座小渔村的粗陋码头上，海浪轻拍堤岸，战舰悄然坎坷，粗陋的独木舟拱卫周围，随波摇晃
碧绿清澈的海水悄然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泛着白沫的海浪冲上沙滩，又渐渐退了下去有数手指粗细的小洞，布满了退潮后的沙滩，白色的小螃蟹从旅居处爬了出来，猎奇地朝下面张望着，直至被人用粗糙的大手抓起来，清算干净抹些调料串上烤架，或许直接丢进沸腾的汤锅
带着悄然鱼腥味的海风，轻拂过茂密的椰林，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沙滩上卷起一股淡淡的黄｜色尘雾木柴开裂的劈啪声中，一堆堆篝火在海滩上熄灭起来，弥漫着浓郁的烧烤香味
各种服饰和肤色的人群围坐在火堆周围，畅快地分享着海鲜大餐，痛饮着各色美酒——其中有戴着金属头盔，穿着亚麻布军服的西班牙兵士，有披着龙舌兰粗布，浑身涂抹白色染料的特拉斯卡拉人，有穿戴着羽毛头冠、浸盐棉甲和兽皮战袍的阿兹特克皇家卫队，头戴安全帽，老式绿军装和胶皮束缚鞋的洪休提兹干“女民工”，以及面色黝黑、头发卷曲的本地海滨土著托托纳克人
还有许多头戴鲜花、贼眉鼠眼的当地土著少女，仿佛彩蝶般穿越其中，为众人斟酒送菜，不时还会卖弄风骚、歌舞一曲，以此来助兴
潘费洛。德。纳瓦埃斯，这位戎马半生的西班牙军事贵族，此时正坐在熊熊熄灭的篝火旁边，一边大口畅饮着甘冽的红星二锅头，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味着撒了大量胡椒、孜然等辛香料，沾了上好精盐，色泽金黄酥脆的美味烤鱼，不时还跟身边的心腹开几句玩笑，一脸的轻松愉悦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次的远征居然会如此轻松！
只是刚刚登陆上岸，还没末尾探险呢！一切目的就简直全都顺利完成了！
纳瓦埃斯在出发前本来想象过的各种困难困苦、风险遭遇，譬如风暴、触礁、迷航、断粮，土著人伏击和瘟疫等等，在此次远征进程中统统都没有发生；而各种各样的好运气，则是仿佛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说是中了彩票人品大迸发都不为过！
——纳瓦埃斯的船队，刚刚在森波亚尔村靠岸，就有一拨印第安人的军队自动过去接洽，听说他们是征伐科尔特斯的，这支军队的将领立刻大喜过望，不只自动要求跟他一同去围歼科尔特斯的匪帮，还送上了一大批食物、棉布和黄金作为礼物而纳瓦埃斯见到这次刚下船就有益处可拿，也以为是一个好兆头
而接上去，还有更多的好运气接踵而来，让纳瓦埃斯一工夫乐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下船之后，由于长途航海非常消耗体力，所以他的军队没有立刻出战，而是在森波亚尔村休整了几天，时期零星看到一些貌似来自中国或印度的珍异商品，又探听到不少有关“东方神人”的传闻纳瓦埃斯正揣摩着在打完了科尔特斯之后，该怎样翻山越岭去悠远的东方寻觅中国人的据点呢！谁知中国使团居然带着一大票五花八门的印第安人，从西面的内陆方向本人找上了门来，完全不费他半点功夫！
来自东方的东方人，和来自东方的东方人，就这样在战争敌对的氛围之下，停止了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嗯，好吧，虽然在单方接触和交涉的进程中，似乎并不怎样调和，迸发了不少矛盾、冲突和误解，比如说有两拨印第安人就差一点在森波亚尔村直接停战但是，在他和中国人的努力斡旋之下，各方权利最后总算还是达成了一项共识，那就是：“搁置争议，共同协作，一切成绩都等到先打完了科尔特斯再说！”
更重要的是，纳瓦埃斯还成功地跟中国使节达成了通商协议，等到科尔特斯匪帮被歼灭之后，就把委拉克鲁斯港作为中转通商口岸，允许西班牙商人常驻
中国使团的首领，一位以“马”为姓氏的亲王向他拍胸脯保证，只需西班牙人能拿出加勒比海各岛出产的黄金到这边来买卖，那么一切他们想要的丝绸、瓷器和香料都应有尽有，而且保证价廉物美，比此时垄断欧洲香料市场的威尼斯人和葡萄牙人都卖得便宜许多！
而各族印第安人也都相互发誓商定，只需西班牙人不分开这座港口深化内陆，他们就不会侵犯委拉克鲁斯港的安全，把这里作为各族之间的战争贸易集散地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中国人提供的第一批商品曾经被搬运上船，纳瓦埃斯亲身反省过，那都是上好的胡椒、丁香、花椒和肉豆蔻，还有颜色绚丽的丝绸和瓷器为此，他把刚刚从土著人那边弄到的大批金块，还有随身携带的西班牙银币和铜币，甚至手上的戒指都付了出去，弄得本人身无分文，但只需可以把它们运到古巴，纳瓦埃斯就有决计卖出最最少十倍的高价！
至此，这次探险的大部分义务都曾经顺利完成，流淌着香料和丝绸的商路曾经被成功打通，标志着财富和名声的金光大道曾经展如今他的面前……纳瓦埃斯都快要乐得找不着北了
万能的上帝啊！您这是酬报我多年以来的忠诚，所以特意降下了这些从东方来的东方人，从而给了我这么一场大富贵吗？假设我这次真的可以取得成功，未来一定会为您捐款修筑一所最美丽的大教堂！
酒到半酣，纳瓦埃斯忍不住热泪盈眶地望着上天，如此地默默述说着
——跟科尔特斯这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超级狂人不同，异样是经过《马可波罗游览记》来看法东方的纳瓦埃斯，相对来说要保守和稳重得多对于传说中无比富饶强盛的东方帝国，也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更符合这个时代“正常”的欧洲人思想方式
在《马可波罗游览记》这本实践上相似于异界梦想读物的“写实畅销书”的诱导之下，那个奥秘的东方国度，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欧洲人眼中，简直就成了人世的地狱——那里的人们住着华美的宫殿，穿着华美的绸缎，吃着欧洲难以想象的美食，过着神仙普通的日子；那里的人们非常的有钱，在欧洲属于高档朴素消费品的丝绸、瓷器和香料，在东方原产地完全是不怎样值钱的大路货；至于那美妙的黄金，在东方更是多得无法计数，多到了可以用黄金铺地板，用黄金装饰屋顶的夸张程度……
东方，是梦境般的香料之国和黄金之国到东方去发财致富，成为了许多欧洲人的梦想
这个梦想，整整鼓舞了几代欧洲人奔赴怒海，从而开拓了出名遐迩的大航海时代
而到了16世纪初期，虽然从欧洲南下绕过好望角，通往印度、东南亚和中国的航路，曾经被葡萄牙人初步打通，在印度价值3个金币的100磅胡椒，运回欧洲就能卖出80个金币，其中暴利高昂得令人难以想象但葡萄牙人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高昂得令人难以想象——葡萄牙在这一场史无前例的伟大远航之中，死去了成千上万的优秀水手他们穿越一个又一个陆地，一个又一个的气侯带，海船不断地沉没，人们不断地死去……好不容易打通了航路，为了维持从里斯本到中国澳门的一万五千海里漫长航线，葡萄牙人又不得不在从西非、南非、东非、印度、马六甲、香料群岛直到澳门，横跨欧亚非三大洲足足数万海里的漫长海岸线上，树立起一个个鳞次栉比的要塞化贸易站在每一个要塞的周围，都是充满敌意的异族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