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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经战阵的辽军骑兵也不是那幺容易对付的。在盾牌掩护下的弓箭手纷纷越过第一道壕沟,为冲击第二道壕沟的同伴提供掩护。跃入沟中的附离则高举盾牌,紧密地连在一起,顽强地抗击着居高临下的长稍。盾牌组成的天顶在头目的喝令中不时快速散开,让弓箭手放箭,逼退靠近沟沿的蒙古军,或者抛出抓钩套索,让敢死队踏着死去族人的尸体插舍攀登。很快,第二道壕沟里也是流血漂橹,伏尸盈坑。
刚冲到沟边的萧铭儿腿上一麻,一枝从沟底射来的箭穿透了她缺乏防备的小腿。前面的一名辽军,一连中了六枝箭,虽有重甲保护也伤重不支倒在沟边。伤痛和失去战友的愤怒激发出萧铭儿惊人的战斗力,一个刚露头的蒙古兵被他一刀搠中面门,哎哟一声落了下去,另一个砍伤身边队友的突骑施人蒙古兵则被她挥刀击下沟去。
南阳也弃了战马,挥宝剑奋勇杀敌,一排排冲上来的蒙古兵倒在了她的剑下。
己方的箭矢开始远射后续的蒙古军,压制他们的弓箭手,不让他们增援冲到第二道壕沟的同伴。望着脚下密密匝匝如过江之鲫的脑袋,萧铭儿杀伐果断。一溜刀法使出去,也不知结果多少蒙古兵的性命,姐妹二人的衣甲,很快就被血水染红。
这蒙古兵在最短时间里集中的最为密集的箭矢,四轮速射之后,辽军所有甲士都中箭累累,中箭最多的简直成了丑陋的豪猪。四十余斤的重甲虽然有效地保护了他们,但到底也非刀枪不入,中矢甚多的士卒不是受伤就是难以挥舞长矛。战力一时受制。有蒙古兵顺势攀上了壕沟,和同样赶来增援陌刀手厮杀起来。为了一举突破蒙古兵人的防线,萧绰在壕沟另一边号令弓箭手,一边许以重赏,激励所有的步卒全力进攻。
要放手一搏,就得先解决那些讨厌的弓箭手!
“这里!放箭!”
萧铭儿用刀一指前方,一阵箭雨飕飕地飞了过去,蒙古兵的攻势为之一滞,不由自主分散躲避辽军人厉害之极的箭矢,“跟我上!”
萧铭儿劈手夺过一支丈八长枪,后退数丈,拔足疾奔,待到沟沿时长矟一撑,飞身掠过众人头顶,跃过了沟去。她身后的辽军战士齐声呐喊,纷纷如法炮制,也一个个撑杆越了过去,一头扎入惊愕的蒙古兵弓箭手人群中。陌刀开路,谁与争锋,防备软弱的突骑施弓箭手立刻鬼哭狼嚎,不管长平王如何喝骂,尽皆弃了弓箭,抱头鼠窜。
南阳马上指挥多的辽军冲过第二道战壕,自己也朝着萧铭儿贴过来,姐妹二人并肩作战。与蒙古兵展开贴身肉搏。失去弓箭掩护的蒙古兵步卒顿时处于劣势,他们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弯曲双腿实在不适合步战。士气大振的萧铭儿奋力拼杀,尽情屠戮。
在激烈的战斗萧铭儿一改昔日温柔的形象,手边的任何物件都成为她杀人的武器,杀到后来,他索性将被砍成两截的长枪往沟中一扔,抽出横刀乱砍,只知道砍中很多双爬上沟沿的手,那些血迹斑斑的手紧抠住沟沿边沁透鲜血的泥土,而他们的主人却痛苦地在沟底翻滚挣扎。
整个战役的转折点出现在六郎率领的部队攻下三山洞这个制高点之后,虽然飞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损失了数千兵马,但是辽军冲上三山洞之后,作战的士气马上暴涨一倍,居高临下,那些驻守珍珠河营垒的蒙古兵就已经在自己的战马冲锋之下。
六郎大喊一声:“冲!”
万余精骑,从山坡上面洪水一样涌下来。
长平王突然发现发现大批辽军骑兵从三洞山跃然而下,矛头直指进攻山下营垒的蒙古步兵。任何一个领兵将帅都明白,失去骑兵掩护的步兵是脆弱的。他立刻吹响号角,下令后备的五千骑兵前去增援。
六郎率领的精骑直接横贯了整个蒙古兵队伍,和陷萧铭儿所部一起汇合,继续追杀仓皇后撤的蒙古兵。而高地上面弓箭手则不停地将箭雨倾泻到摇摇欲坠的敌人头上。
增援的五千蒙古骑兵骑兵和六郎的骑兵激烈交战。这为即将崩溃的蒙古步兵争取了一些时间,蒙古兵收缩兵力,不断往尚未合拢的包围圈缺口撤退。尽管失去了弓弩手的保护,但附离们还是在后退中保持了纪律。
必须彻底歼蒙古的五千骑兵这支生力军,萧绰翻身上了战马,她部下飞骑们立刻随之挺枪跨马,准备出击。萧绰一抖大枪,语气不容置辩,“三军将士随我来!”
数千骑战马朝着前沿阵地急涌过来。
看见又有辽军骑兵冲下来,长平王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下令身边的人马投入战斗,他身边只剩下一千骑兵了,他不敢将这最后的老本轻易投出去。“传令!所有弓弩手立刻与中军汇合!稳住阵脚,准备接应前军!”
现在腹背受敌,胜利距离蒙古兵越来越远。
长平王注视着眼前的战局,冷汗热汗一起滚落下他的额头,他忍不住瞟了一眼三洞山,山上全是黑压压的辽军弓弩手,数千辽军骑兵就像浮动的黑云,缓缓向前压来。
山地南麓。厮杀已见分晓。辽军骑射手将飞蝗般的箭矢射入拥挤的蒙古兵步兵群中。给他们造成了惨重的伤亡。金鼓大振,数万辽军骑兵冲四个方向一起掩杀过来,蒙古兵顿时混乱。也不知对手有多少人,慌乱的长平王匆忙下令撤退,辽军各部奋力掩杀,要不是后仰仗有珍珠河天险,所有的蒙古兵都难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