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过去,上船的人又下去了。
下去的同时,还传出了一条将整个江湖都震惊的消息。
紫衣候将决战白衣人。
如今,正由王半侠带着人,将“战书”交给白衣人,邀请白衣人与渤海之滨决战。
消息不胫而走,天下间无数的英雄豪杰听闻,无不向渤海赶来。
五色帆船中,紫衣候和夏云墨正在一间客厅之中,有白衣侍女正在替两人温酒。
紫衣候将一截枯枝递给了夏云墨,这枯枝上有剑痕,正是白衣人所留下。
正因为看了这白衣人在枯木上留下的剑痕,紫衣候便忍不住生出战意,想要同白衣人一较高下。
夏云墨看着枯枝,叹道:“果然是精妙无比的剑法,果然是迅疾无双的剑法。”
紫衣候说道:“此人的剑法之高妙,的确已是难以想象。”
夏云墨道:“侯爷的剑法我也曾见过,若论剑法之精妙,侯爷当胜其一筹。”
紫衣候却是摇头,苦笑。
夏云墨道:“侯爷没信心吗?”
紫衣候方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云墨,说道:“夏兄,若我死后,你便是这五色帆船的主人,望你能好好的待它。”
此言一出,便听的咔嚓一声,原来是侍女将杯子摔碎了。
侍女哭道:“侯爷春秋正盛,又何必说这种话。”
夏云墨也道:“胜负未定,侯爷的话未免也太丧气了。”
紫衣候摇头道:“有备无患。”说罢,挥手让侍女下去,房间中只剩下夏云墨与紫衣候。
夏云墨道:“侯爷想来已经瞧出,那白衣人剑法稍逊你一筹。”
紫衣候点头。
夏云墨又道:“侯爷还曾听说,这白衣人东渡而来,不仅一身剑法神鬼莫测,其身体在风浪中打磨,早已经如同岸边顽石一般。”
紫衣候又点头。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而两个高手真正决斗之时,却也不只是比的剑法。
轻功、内力、剑法、体力等等。
紫衣候剑法虽胜一筹,可体力却相差甚远。
夏云墨笑道:“那侯爷既然没有把握,又何必与人厮杀。”
紫衣候肃然道:“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这一站我明知必死,也势必一战。”
此话一说出,紫衣候便觉得心中牵挂尽去,再无阻碍。
夏云墨道:“侯爷心中可还有顾虑?”
紫衣候笑道:“已不曾有顾虑。”
夏云墨道:“当浮一大白,请。”
紫衣候也举起酒杯道:“请。”
紫衣候到底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五色帆船,有财富,有姬妾、有女儿,他有很多很多的牵挂。
但他还是一个剑客,一个一往无前,诚心正意的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