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是有备而来,冲进殿内却没有看到白千帆,她知道定是有人给太子通风报信,太子暗地里把钱先生藏起来了。
她心里越发犯了疑,那位钱先生倒底是什么人,为何太子这般紧张,冒着欺君之罪也要藏匿他?
站在空阔的大殿里,兰妃蹙眉凝神,皇帝有些不悦,“这里是东宫,爱妃这样闯进来,总是有些不妥,别说人不在,就算在……”“在的,”兰妃说,“陛下,臣妾敢发誓,那位钱先生此刻就在东宫,只是被人藏起来了。”
皇帝皱眉,“哦,爱妃怎么知道?”
兰妃,“……”她怎么能说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东宫,所以知道钱先生并没有离开?
“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她说,“为何每次陛下传钱先生,他都不在,分明是有人故意从中阻拦。”
“你是说太子?”
“臣妾不清楚是谁,但据臣妾所知,陛下未召的时侯,钱先生一直在东宫,陛下一召传,他就不在了。”
皇帝心里清楚,定是太子怕他降钱先生的罪,所以让钱先生避开,只要找不着人,就不好定罪,偏偏兰妃不依不饶,今日过来,必是做足了准备的,结果太子棋高一筹,把人藏了起来。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瞎猜,也许就是事有凑巧。”
兰妃心里很是气愤,有备而来却扑了个空,偏偏有些事情不好明说,她只能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皇帝。
这时,太子从外头进来,进门先朝皇帝行礼,“不知父皇大驾光临,儿臣有失远迎,望父皇恕罪。”
皇帝虚扶一把,“路过这里,兰妃闻到了梅花的香气,想进来赏花,没曾想你不在。”
太子说,“原来父皇和兰妃娘娘是来赏梅的,”他对自己的总管沉了脸,“梅花开在后院,为何带陛下和兰妃娘娘来这里?”
总管很是惶恐的样子,“殿下,是兰妃娘娘……”话点到为止,自然有人往下接。
果然,兰妃唇边绽放一个冷清的笑,“太子殿下的那位贵客不在吗?”
太子微微有些诧异,“娘娘问孤的客人做什么?
莫非娘娘来这里不为赏花,而是特意找钱先生的?”
兰妃坦然答,“正是。”
太子却是笑了笑,“据孤所知,钱先生和娘娘并无交往,娘娘这么冒失的找过来,不太好吧?”
兰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见他要把水搅浑,看了皇帝一眼,说,“殿下这话差矣,本宫听说钱先生和左台司有过过节,左台司最近被小人所害,本宫和陛下一道过来,是想问他几句话,殿下不让钱先生出来,莫不是心中有鬼?”
“兰妃娘娘怀疑左台司的事是钱先生干的?”
太子不由得嗤笑,“娘娘若是见过钱先生便不会这么想了,钱先生与世无争,生得也文弱,要说是他让左台司断手断腿,绝对不可能。”
兰妃已经把白千帆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当然不会因为太子几句话就偃旗息鼓,“钱先生是生得文弱,可他身边有个功夫高强的随从,他只需动动嘴,自然有人替他办事。”
太子嘴边的笑意越发讥讽,“兰妃娘娘为何总抓着钱先生不放,与左台司有过节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要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问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