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把史莺莺带回家里,还心有余悸,把她拉到灯下仔仔细细的检查。
史莺莺说,“我没事,我还在那里吃了一顿饭呢。”
杜长风望着她哭笑不得,“在那种地方,你还吃得下饭?”
史莺莺撇嘴,“你能喝得下酒,我为什么吃不下饭?”
“我那是为了进去找你,不得已才喝的。”
史莺莺哼了一声,“喝酒就喝酒,姑娘可没少叫。”
杜长风挠了挠后脑勺,“是你说,演戏要演足的嘛。她们就是凑凑气氛的,我一个都没正眼瞧。”他怕史莺莺再纠缠下去,赶紧转了话题:“你说后院里有黑衣人?”
“嗯,”史莺莺面色凝重起来,拿起小剪子把烛芯拔了拔,“我原先以为他们是勾栏院的爪牙,后来又觉得不象,一个个身手都很好,拿放东西极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轻易说话,象是受过特别训练的。”
杜长风皱眉,“东越律法,任何人不得擅自私养武士,若艳春院真的私养武士,那可是犯了大忌!”
“我怀疑,那些黑衣人和谢靖宇有关,他虽然否认自己和艳春院的关系,只说是常客,所以对那里很熟,但我觉得并不是熟悉这么简单,从他的神态,说话的语气,以及黑衣人对他的恭敬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艳春楼的老板,如果是这样,金汀阁的原东家应该也是他,甚至昌隆米行也跟他有关系。这个人,越接触,越觉得他很诡异。”
“莺莺,我知道你胆子大,但这个谢靖宇很危险,你以后别查了,交给我,让我来查。他要真私养武士,死定了!”
史莺莺说,“谢靖宇很狡猾,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杜长风:“……”这是说我不够聪明的意思罗……
“他如果真是金汀阁的东家,金汀阁等于又回到他手里了,坑了我的钱,还拿走我的酒楼,我才不会轻饶了他。”
杜长风忍无可忍,“莺莺!”
史莺莺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啊,没有军令,你擅自带兵入城,闹到皇上那里可不是好玩的。”
杜长风说,“皇上糊涂,皇后可不糊涂……”遭到史莺莺一记眼刀,立刻闭嘴不说了。
史莺莺猜的没错,没过两天,这事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下了朝,慢悠悠踱回承德殿,看到晟皇子正黏着他媳妇儿闹,他咳了两声,晟皇子立刻站直身子,恭恭谨谨的行礼,“父皇,您下朝了。”
“嗯,”皇帝教训他,“你也不小了,成天黏着你娘亲怎么行,看看清扬,每天有那么多事可做,怎么不向你皇姐学习。”
晟皇子低着头,“父皇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白千帆说,“别提清扬了,她做的那些事啊,真叫人哭笑不得。”
皇帝问,“她又怎么了?”
“她说太后的狸猫不会游泳,硬给扔进了水缸里,差点没把猫淹死。”
皇帝哈哈大笑,“她可真够操心的。”他挥挥手,让晟皇子退下,说,“朕今儿个听到一个笑话。”
白千帆最爱听笑话,忙说,“是什么?”
“有朝官今日在朝上告了杜长风一状,说他带着一队士兵去逛窑子,”皇帝哧了一声,“逛个窑子都这么大张旗鼓,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白千帆说,“不会吧,杜长风不象这种人啊,莺莺那么厉害。”
“后来朕又听说,史莺莺也去了,夫妻俩个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