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捂嘴大笑起来,“男人小字叫奴的不少,可为何是檀奴嫌你不够香么”
皇帝伸手挠她,“不准笑,从小到大,谁这么叫朕,朕就打他,连太后也叫不得,独独准你叫,天底下独一份的尊荣,你还笑话朕,该打”
白千帆在他怀里笑得直打滚,迭声叫他,“檀奴,檀奴,檀奴”
“叫一声就行了,你故意的是不是”皇帝把她按倒在软榻上,一边挠她,趁机在她胸脯上腰上揩点油。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了一阵子方才坐起来,皇帝问,“你刚才叫朕,是想说什么”
白千帆『揉』『揉』发酸的腮帮子,“我想,带麟儿去见见良妃。”
皇帝皱眉,“见她做什么不准。”
“檀奴,”白千帆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一叫这个名字又忍不住笑,“就让她看一眼,嗯檀奴。”
说来也怪,皇帝打小嫌弃这个名字,谁叫就打谁,唯独白千帆叫起来别有味道,让他心里酥suyǎng痒的。
“好吧,就一眼,别让麟儿接近她。”
“放心,不会有事的,”白千帆凑到他耳朵边吹气,“檀奴。”
皇帝后悔了,不该把自己的小字告诉她,简直无法无天了,正要惩法她,白千帆却身子一扭,轻盈的跑了开去,远远的还对他做口型檀奴。
白千帆带着墨容麟去见修元霜,她还是上次在慈安宫见过修元霜,一隔数日再见,修元霜的变化很大,眼窝深陷,面『色』蜡黄,披散着头发,抱着膝静静的窝在椅子里,看到有人进来也无动于衷。
墨容麟抬头问她“娘亲,姨母怎么了”
“姨母病了。”白千帆在离修元霜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良妃,我带麟儿来看你。”
修元霜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墨容麟脸上,虚散的光一点一点聚拢来,汇成了一个点,死死的盯着墨容麟,饶是墨容麟胆子够大,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抱着白千帆的腿。
“别怕,姨母病得有些厉害,”她拍拍孩子的肩“麟儿出去呆一会,娘亲和姨母说几句话就来。”
墨容麟听话的点头,转身跟着侍卫出去了。
修元霜清醒了些,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白千帆摇了摇头,“我想你以后大概没机会见麟儿了,所以带他来见你。”
“收起你那副假慈悲,在我面前不必惺惺作态,我承认,我输了,可那又如何,咱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总归只能留一个。”
“如果你不搞出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皇上,如玉在你手里。”
“是么,你有这么好心”
“麟儿告诉我,姨母是好人,陪他玩拼图,教他规矩,给他讲故事,所以我并不想让你死。”
修元霜蜡黄的脸『色』有红晕在散开,她直起身子,抖着嘴唇“太子他真这么说”
“是的,”白千帆很肯定的点头,“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心里都记得。”
修元霜怔怔的瘫下去,喃喃道“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不要”她不再看白千帆,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