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私截了那批马回来给她,被皇帝知道了,她不知道这个罪有多大,当着她的面,皇帝似乎也没有怪罪于楚王爷,但背地里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怪她蠢,着了白贵妃的道,一时嘴快说了出来。所以昨天白贵妃接她进宫是有用意的,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是白相府还是宫里,总离不开阴谋鬼计,宫里更是刀光剑影,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让人拿了把柄。
楚王爷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烦恼,归根结底是为了她,白千帆好生过意不去,宫里娘娘们都没吃着的葡萄,被她拿来和府里的下人们同乐了。皇帝若是知道,定会龙颜大怒!
郝平贯不时跑去看沙漏,算着楚王爷回府的时间,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王妃怎么还不走?他昨晚被踹了一脚,身上还疼着呢,今儿个若再挨一脚,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
王妃不走,他只好去请,腆着老脸陪着笑:“王妃,月香没把奴才的话带到吗?王爷他最近……”
“我知道,王爷心情不好,”白千帆拧着手指,有些愧疚的道:“都是因为我。”
您知道就成,赶紧走吧,我的小姑『奶』『奶』!
“王妃既然知道,那,那什么,差不多到时辰了,王爷眼见就要……”
“我等他。”
“啊!”郝平贯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王妃,这可使不得,您等王爷消了心头的气,再来见他成不成?算奴才求您了,王妃,好王妃,可怜可怜奴才吧。”
一张老脸皱成一团,用力挤巴着眼睛,实在是难看,白千帆被他磨得没法子,只好应道:“行行行,我走,等王爷心情好了再过来。”
郝平贯大喜,趁热打铁把她哄出去,“王妃慢走,奴才恭送王妃。”
看着白千帆带着丫环和小黄拐了月洞门,他才收回目光,再一看,大门那边传动静,那是墨容澉回府了,他拍了拍胸脯,叹了一声:“好险。”
墨容澉阴沉着脸,他刚刚远远看到白千帆了,小丫头和往常一样,走路一阵风,呼拉拉从廊子那头刮过去,瞬间就掩在一片树木间了。
昨日发了誓,现在却发现有些无力,隔着这么远,他竟然有些想她了。
刚才是去怀临阁了吗?去找他?听说不准她去怀临阁,找他兴师问罪吗?
他在二道门下了马,缰绳丢给小厮,懒洋洋的往里走。郝平贯小心翼翼伴在一旁:“王爷可是乏了,要绿荷打水沐浴么?”
墨容澉嗯了一声,突然站住,似乎想问什么,两道目光钉子一样扎在他脸上。
郝平贯吓得一哆嗦,生怕白千帆来过怀临阁的事被他知道了,一颗心吊到嗓子眼,又滑下去,再吊起来,七上八下,差点瘫到地上去。
墨容澉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提了步子又往前走。
郝平贯吓得直喘气,我的王爷唉,不带这么吓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