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让皇上挂念了。”皇后拿勺舀了汤送到皇上嘴边,“皇上尝尝,不枉费臣妾一片心意。”
看皇帝接过勺子,她把话题又转回来,“娶侧王妃的事,三弟若是不肯,也别勉强,他若想歪了还不好,免得你们兄弟生了间隙,臣妾知道皇上一片拳拳爱弟之心,还是再等等吧。”
皇帝低头喝汤,眼帘垂着,瞧不出神『色』,只嗯了一声。
墨容澉到了璋合殿,立刻有人迎出来,一团笑脸,佝着身子,尖细的嗓音,正是端太妃身边的太监黄有道,“哎哟,殿下来了,娘娘正念叨着您,可巧就来了。”
瑞太妃正坐着品茶,听到声音,立刻喜上眉梢,想迎出去,又坐着没动,这个儿子打小跟她不亲近,原先是放在皇后身边养的,大一点入了学院,再后来随军打战,到处建功勋,她这个当娘的没使一点劲,儿子自己挣了亲王的头衔,无论是先皇还是现在的皇帝,都对他大加赞赏。战神的名号从外面传到宫里,她听了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待墨容澉进宫领赏,几年不见,她才发现原先不吭不哈的儿子,早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高大的身形,锐利的眼神,身上那股杀伐果断的气质,让她竟不敢直视。
儿子同他请安,客套而生疏,他们母子的关系便便扭扭,从来就没有和睦过,外人看来是一团和气,只有自己知道,那些客套话下面掩盖的是什么?儿子气自己当年没有保护好黄埔珠儿,还做了白丞相的帮凶,就因为这个,原本就不亲厚的关系变得更加疏离,他日日上朝,可进这璋合殿的次数少之又少。
年轻的时候只顾着争宠,老了才想起来要重拾母子情谊,可惜,她卯足了劲,墨容澉却始终淡淡的,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迎合他了。
才放下茶盅,墨容澉已经到了跟前,撩了袍子行礼,“儿子给太妃请安。”
端太妃脸上浮着慈爱的笑意,“到我这儿不必拘礼,来了就好。”一句话多少透着些许心酸。要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真是来了就好。
“儿子昨儿个说要来,有事情耽误了,所以今儿过来瞧瞧。”
“知道你忙,自己可要注意身子,身边没个嘘寒问暖的人,总归是差点,那日皇后来瞧我,说起给你娶侧妃的事情,看画像模样儿都端庄,听说脾气秉『性』也是好的。”
墨容澉皱了皱眉头,他刚从皇帝跟前解脱出来,没成想,到了这又念叨上了。对端太妃,他不需要打太极,直截了当的回绝,“儿子娶了王妃,身边有嘘寒问暖的人。”
端太妃眨了眨眼睛,很是吃惊,“你说的可是白丞相家的五小姐!这件事我也听皇后说了,说白丞相这事做的不地道,连皇上都给坑了,塞了个不足身量的小丫头给你。皇上为了补偿,特意让皇后精心挑选的侧王妃和庶王妃,容澉,皇上的这份情,你可不能不领。”
墨容澉听着烦躁,口气有些生硬,“太妃不用『操』心,儿子已经回绝了皇上。”
“容澉,你……”端太妃想拿母亲的架式数落他两句,可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棱角分明,气度雍容,隐约透着威凛的气势,她竟是心里发怯,不敢轻举妄动了。
也罢,他不喜欢,她就不说,免得惹他厌烦。
“你刚才说身边有嘘寒问暖的人,莫非是王妃?王妃自己还是个孩子,倒晓得照顾你,是个懂事人。你别亏待了人家。”
夸白千帆的话,墨容澉喜欢听,脸『色』缓了缓,半响道:“她很好。说了这会子话,太妃也累了,儿子就不打挠了,下回抽了空再来瞧您。”
瑞太妃苦笑,真真是椅子都没坐热就走,“嗯,你别挂念我,我在宫里挺好的,自己个注意身子。”
墨容澉行了个礼,退出殿门,刚提起白千帆,他倒有些想她了,不知道小丫头在做什么,家里有个可牵挂的人,好象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