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上香、祈福。
她表情恬静,每一个动作都少了以往的顽皮,多了抹平静。
看着这样的妹妹,杜维桢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着太子哥哥的小女孩好像也长大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杜月妍才从蒲团上起来,扬着笑脸走向他,甜甜一笑,“太子哥哥,你来了。”
杜维桢一扫惆怅,温和地看着她,笑着摸摸她的头。
国寺处在风景优美的五金山,每座建筑都透着一股禅意,寺庙里绿意缭绕,即使在万物衰败的秋天也同样如此,让人心生喜意。
杜维桢和杜月妍走在山顶春湖,湖面平静无波,偶有一片绿叶飘飘然落入湖中,才激起波纹点点。
杜维桢道:“你在这里过得可好?”
杜月妍的表情起了些波澜,过得好不好呢,太子哥哥这个问题算是把她问倒了。
刚到国寺,心里确乎是有些不甘,她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委屈,还被父皇冤枉了。
可是在这里呆了几天,她完全没有了这些委屈,每日佛像前的祈祷、吟咏让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仿佛整个人的心灵都从内到外被洗涤过一边似得,轻盈得很,她逐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来到的这里。
若是前几天太子哥哥问起,她也许会犹豫可是现在她能毫不犹豫地说:“很好。”
杜维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也重重落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那就好,国寺虽然比不得宫中和外面繁华热闹,可是却是干净许多,没什么尔虞我诈,你在这里定是要比在宫里舒心些。”
两人在国寺过着日出念经,日落就寝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倒也十分快活。
偏偏这几天,有人上报说生灾祸的几个地区情况逐渐开始好转,民间传言这都是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诚心拜佛的功劳。
在两人不知不觉中,他们在民间的名声更上了一层楼。
甚至杜月希身居深宫都能听到身边人对杜月妍的夸赞,说她诚心拜佛,上天看到了她的真心,才让的这些天灾消去,是大善。
听到这里,她快生生咬碎了一口银牙,自己这一番心思算尽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这让她怎么能不气,怎么能忍的下这一口气!
楠木听了很是不屑,拍着杜月希的马屁,“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推到妍儿公主身上,怎么知道不是上次整个皇室一起祈祷的结果呢,搞不好若是我们公主去了,不仅天灾能消,上天还能降下祥瑞呢。”
杜月希听了却是心意一动,既然杜月妍可以,她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