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有缠足内容,慎入2018年9月30日首发于第一会所12、逃亡路上所谓十指连心,自从在宴会上被呼延平折断了手指后,虽然已经被军医接上,戴了夹板,但冯雨还是常常痛得汗如雨下。他心里,恨死了折断他手指呼延平和打死他兄弟的呼延庆,也恨死了他们的元帅穆桂英。他暗暗发誓,今生一定要亲手诛杀呼家兄弟和穆桂英,为冯雷报仇。当他听说穆桂英和五虎将被魏登擒获的时候,心里欣喜万分,还道复仇的机会到了。不曾想,魏登竟纳了穆桂英做小妾,软禁了宋军五虎将。所以,他只好迁怒于宋军,他希望看到十余万北宋大军有朝一日灰飞烟灭。
魏登的纳妾大典很是隆重,但冯雨却无心玩乐。这几天,他已经派出了数十拨探子,终于探明了宋朝水军的码头。只可惜天不假时,信风不对。所以他一直郁郁不乐。
到了二更时分,宾客都有了醉意,纷纷告辞回家。冯雨的手痛又开始发作了,也辞了魏登,独自走出魏府。府外,空气很是凉爽。奇怪的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竟然停了。
冯雨看着穿城而过了风,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他不顾手痛,返身朝魏府奔去。
此时的魏府内,早已繁华落尽。大堂上,杯盘狼藉,只有几名家丁在那里收拾。冯雨随手抓过一名家丁,问道:“魏将军现在哪里”那家丁见是他,不敢违抗,如实答道:“和夫人去了洞房。”冯雨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又向洞房奔去。在拱月门那里,被佟风、包信等人拦住了。冯雨怒斥二人道:“我有军机大事向魏将军禀告,尔等拦我于此,要是误了军机,唯你们是问”纵使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二人也知道,军机大事关于社稷,不是儿女私情可以比拟,便把冯雨放了进去。来到洞房前,冯雨知道魏登脾气暴躁,也不敢乱闯,便让侍女先去向魏将军禀告。
过了良久,魏登才衣衫不整,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他见到冯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冯雨不敢还口,等他骂完,才指着远处的风向杆道:“今夜雨已停,信风已至。时不我待,明日即是反攻宋军的最佳时机了。”魏登把眼一瞪,骂道:“城里守军不过三万,宋军城外有十余万之众,贸然进攻,岂不寻死”冯雨道:“在下已经探明宋军囤船的码头,只要放一把火,就能把他们这几天搜寻来的船只全部付之一炬。没了船只,宋军便攻不了三江城。在下听闻他们军中粮食已经短缺,不多日,他们便会挨饿。我们在出城杀他一阵,保管大胜。”魏登这才息了怒火,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虽然已经把穆桂英擒获,在城外扎驻的宋军,仍然是他心头大患。何况,现在掌军的是丝毫不亚于穆桂英的萧赛红。他真的害怕,有一天宋军会突然攻破他的城池,那么他的江山美梦,刚刚开始就要破灭了。
“那你快去整备水军,明日破晓,向宋军发动进攻。”魏登吩咐道。
冯雨领命而去。魏登站在洞房前,心中欣喜。只要退了宋军,他就可以和穆桂英天天行云雨之乐了,还能加官进爵,到时候他手中的兵马,就不止三万了。
这是他迈出美梦的第一步。
待冯雨走远,魏登这才转身回到洞房。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似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他心里暗叫:不好,怕是宋军的奸细来救穆桂英了。当时酒都醒了五六分。因为他知道,穆桂英中了他的迷迭香,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而他一直站在门口,没看到有什么人进出。唯一的可能,便是屋里进了宋军的奸细。
他猛地一脚踢开了房门,果然见一个矬子骑坐在穆桂英的身体上,不由大怒,上去要和那人拼命。不想那人对着他射了一镖,正中他的大腿根部。魏登疼痛难忍,跌跌撞撞地跑出洞房,大声呼救。
一直在院子外守候的佟风、包信二人听到呼救,急忙带兵赶来,救下魏登。
佟风护着他,去往郎中那里救治。包信亲自带兵赶上楼去,不想楼中已经不见刺客的踪影了。
这时,包信听到屋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赶紧让人上屋顶查探。等他们上了屋顶,却见刺客已经下了楼,唯见远处一个身材略显笨拙的黑影,扛着一个人形,正在大开杀戒。杀伤了十余名士兵后,遁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包信调遣了军队,在魏府里上下搜查了一番,却找不到任何有关宋军刺客的蛛丝马迹,只好作罢。他想起将军被刺客所伤,便去医馆探望。
魏登的伤势并不太重,只是暗器击中了他的大腿,险些伤了他的命根子。医官对包信道:“大人无需担忧,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包信打赏了医官,去见魏登。只见魏登的大腿处,缠着厚厚的纱布,血水依然不停地往外面渗漏。
魏登一见包信,便问:“抓到刺客没有”包信黯然摇了摇头:“刺客和二夫人俱不见矣。”魏登勃然大怒:“传我将令,封锁城门,任何人等,不可进出。如有违令,定斩不饶。调三千守城官兵,对三江城逐家逐户搜索,务必要给我抓到刺客。”包信领命而去。佟风默不作声,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听到包信说穆桂英被人救走,他竟会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兴奋呢
长夜漫漫。三江城里升起了一层水雾,夜色和雾气混在一起,像一团团浓黑的墨汁,向曾杰迎面泼来。巷子里,几乎身手不见五指。曾杰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一路路磕磕撞撞,在民居中间纵横交错的巷道里不停穿梭,好在身后的追兵已经被他甩掉了。
穆桂英还没醒来,压在曾杰的肩上越发沉重。曾杰气喘吁吁,两腿如灌了铅一般,再也走不动了。他不敢去惊动百姓,生怕他们道出他的行踪。又走了一段,他隐约看到了远处黑乎乎的城墙,一条水道在城门下穿过,是唯一出城的道路。
城门下,灯火通明,无数人影在来回巡弋。
曾杰知道,魏登已经下令封城,他只得另觅他径出城了。他沿着城墙,摸索着前进。
三江城,建在两山之间的广阔水面上。它前后面水,左右依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遁入山林,另觅小径返营。就算回不到宋营,在山林里暂时躲起来,也好过被敌人凌辱。曾杰打定主意,往山边走去。终于民居渐渐稀少,两边开始空旷起来。偶尔出现一两个房子,黑漆漆如同鬼屋,渺无人烟。
曾杰忖道:此处没什么人迹,房子应都是先人所留。想我现在也走不动了,反正一天半会也逃不出城,不如在此处暂且先休息一阵,养精蓄锐,待天光亮些,再作打算。他寻了一间已经几乎破败的屋子,敲了敲门,听没什么动静,就伸手去推。不想房门一退就开,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屋里到处落满了灰尘,蛛网随处可见。
如此破败,曾杰反而感到庆幸。至少,他的踪迹不会被别人发现了。他拾了些稻草,在墙角铺好,把穆桂英从肩上放了下来。
此时,穆桂英依然在沉睡中。由于刚才在魏府的打斗,原本裹在她身上的衣物,又有些散乱了。两条如象牙般的手臂垂在两旁,大红色的嫁衣半遮半掩,酥胸半露,两条修长的腿微微弯曲着,一双如白玉雕砌的秀足,纤细而羞窄,十个脚趾紧紧扣拢。那场景,让穆桂英性感的身体若隐若现,身体诱惑的部位欲盖弥彰,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占有的冲动。
曾杰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他蹲下身,抓起穆桂英的衣角,替她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她几乎跃出来的两团肉球。按理说,穆桂英是他妹妹的婆母,他不应对她有非分之想。可不知怎的,曾杰竟有一些把持不住的冲动。他低下头,在穆桂英的朱唇上一亲芳泽。
穆桂英的嘴唇冰冷却柔软,口中的蜜津香甜可人,让曾杰欲罢不能。他紧紧地吸住了女元帅的舌头,穆桂英毫无回应,却任他摆弄。尽管曾杰知道,这么做有违天伦,可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暗暗想道:如此佳人,竟遭魏登蹂躏,实在可惜。
曾杰的舌头纠缠在穆桂英的两齿之间,双手情不自禁地伸向遮掩在她娇躯上的衣物。穆桂英的身体柔滑,大红绸缎的料子,轻轻一碰,便滑落下来。露出了她晶莹洁白的上半身,她的胸前,两团肉球坚挺而结实,丝毫没有生过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痕迹。
曾杰将双手罩在穆桂英的乳房上,尽情地蹂躏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元帅,现在竟让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怪不得,魏登对她如此痴迷,原来,玩弄这样一个女人,可以让男人如此兴奋。
曾杰索性扯掉了盖在穆桂英身上的衣物,丢到一旁。她娇美的胴体便完全裸露出来。曾杰的双手放开穆桂英的双乳,向下移动,摸住她的双腿。穆桂英的皮肤向丝绸一样光滑,惹得曾杰性火大起。他双手握住穆桂英的膝盖,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开。
和她光鲜的肉体不同,穆桂英的私处已经被魏登奸淫得红肿不堪,但却更惹人怜爱。曾杰将手指探入她的小穴,里面潮水泛滥。曾杰心里暗暗发笑:想不到,你这个平日里威严英武的大元帅,在私下里也是如此淫荡啊。竟被魏登奸到汁水横流。
穆桂英动了动眼睑,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仿佛在做着春梦。
曾杰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撤了。“元帅元帅”他轻轻呼唤着。
穆桂英还是轻轻地呻吟,扭动了一下身体,像是对曾杰的突然撤手表达不满。
曾杰见她仍没醒来,又大起了胆子。他的身子俯得更低了,几乎都要趴在了地上,他把嘴凑近了女元帅的阴户。穆桂英没有萋萋芳草的私处,看上去尤为真切,像是一个袒露的洞穴,盛情邀请着男人的进入。曾杰伸出舌头,轻触穆桂英的阴部,舌尖上,是微咸的滋味。但在曾杰看来,这简直是人间的珍馐美味。他索性把舌头完全探进穆桂英的小穴,尽情地吮吸起着她从私处泌出的蜜液。
毫无意识的穆桂英居然抬起腰部,身体迎合着蠕动起来。
“贱人,你可真淫荡啊”曾杰口齿不清地喊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竟会对着他一向敬重的元帅,喊出这样的称呼。“来……多流些淫水,让我多吃些……”睡梦中,穆桂英感觉自己正在被人侵犯,但这几天,她总是噩梦连连,梦境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在虚幻中,她被侵犯的次数远比现实中多得多。她以为只是梦境,但尽管如此,她也不想在这样的梦境里继续沉沦下去。所以她拼着命,睁开了眼睛。
她记得,自己是在洞房里和魏登交欢,可为什么眼前尽是一片漆黑呢而且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充满了潮湿的霉味。
曾杰感觉到穆桂英醒来,急忙倒退了两步,愣愣地看着她。
穆桂英感觉头痛欲裂,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个人影在晃动。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可以确认,眼前的人影绝非魏登,便问道:“你……你是何人”曾杰以为穆桂英已经知道了是他在猥亵她,心里惊慌,结结巴巴地道:“元帅,在,在下曾杰。”穆桂英一听是曾杰,心里大喜过望,仿佛坠入永黑深渊的她,又看到了一丝曙光:“曾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我们现在在哪里”曾杰道:“在下奉了萧赛红元帅之命,潜入三江,前来营救元帅。请穆元帅恕末将营救来迟,死罪。”“是吗”穆桂英感到了一丝安慰,“我们现在已经出了三江城了吗”三江城对穆桂英来说,是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她一炷香的时间也不愿多待。
“在下营救元帅时,不料惊动了魏登。现在他已经封锁了城门,我们只能另觅他径了。”曾杰如实向穆桂英禀告道。
“这么说,我们还在城里”穆桂英忽然又害怕起来。
曾杰点点头,道:“请元帅放心,末将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元帅脱离虎口。”穆桂英听到曾杰口口声声叫自己元帅,不由又泛上一阵酸楚,苦笑道:“今时今日,我哪里还有资格当你们的元帅啊若你能救我脱离苦海,桂英他日自当感激不尽。”曾杰连忙跪地磕头道:“末将为元帅效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穆桂英环顾了四周,问道:“五虎将何在”曾杰这才一拍脑袋,暗呼自己愚笨。他一心想着要救穆桂英,却把五虎将给忘在了脑后。他说:“情急之下,末将来不及救那么多人。只能先救了元帅,再作打算。”穆桂英挣扎了几下,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她浑身乏力,使不上一点劲。
曾杰连忙上前去扶,却又见到了穆桂英一丝不挂的身体,甚觉尴尬,急忙捡起地上的衣衫,给穆桂英披上,道:“元帅,你要作甚”穆桂英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赤身裸体,也觉得有些难堪,忙抓过曾杰递来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了起来。她忽然又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如潮水喷涌,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失态,不敢正视曾杰,低着头道:“曾杰,我要回去。”曾杰一惊,道:“末将好不容易把元帅从敌营救出,为何又要回去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穆桂英摇着头说:“不还有文举和四位将军的性命在魏登的手里,我绝不能一走了之。魏登要是见我跑了,他们五人的性命就难保了。”曾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穆桂英如此顺从,是投鼠忌器,顾及了五虎将的性命,心里不由甚是感动。说:“元帅爱兵如子,末将敬佩。只是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元帅出了城,领大军踏平三江城,把五位将军救出。何苦要寄人篱下,成为俎上鱼肉呢”穆桂英的身体又瘫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一方面,她真的不愿继续待在三江,甘心当人妾室;另一方面,她又担忧五虎将的性命。用自己的身体,去保住五虎将的性命,可谁又会理解她的献身呢自己身为堂堂大元帅,如今却被婆家休了,又转而成了敌将的小妾,自己又怎么向人诉说各中的苦衷呢
在战场上一向临危不乱的穆桂英,这会儿却是心乱如麻。
13、失而复得魏登很是光火。包信、佟风前前后后来找了他几次,就算是调动了三千守城军对三江进行了全面搜索,也依然没有找到一丝刺客的踪迹。他把佟、包二人叫到跟前,想臭骂他们一顿,可是被刺客伤了下体,中气不足。
魏登的夫人史文英来探望他。史文英约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看上去憔悴无比。她总是板着一张脸,这让魏登很是不快。所以魏登一直不会让她出现在什么场面上。本来在魏登和穆桂英的婚典上,作为二夫人的穆桂英要向史文英敬茶,但魏登没有邀请史文英出场,所以这个环节也就免了。
这一天,史文英站在闺房前,听到府里一片喧闹,便叫过儿子魏珍、魏宝问道:“今日府里出了什么大事么”魏家二子答道:“回禀母亲,是父亲大人纳了小妾。”史文英有些幽怨,叹道:“你父亲又在哪里寻了个良家妇女”由于魏登事前吩咐过儿子,不许把他捉到穆桂英的事情向他们的母亲透露,所以他们只是附会了一番。他们不知道母亲的身世,父亲也从没向他们提过,仿佛史文英就是凭空而降的一个人。但是儿子凭着他们的母亲操着一口汴梁的口音,猜测应是大宋京城人氏。与父亲的残暴相反,母亲是一个吃斋理佛的善人,她常常接济穷人,尤其对宋国来的人特别欢喜。
史文英遣走了儿子,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她常常这样一坐就是一天,仿佛有什么心事一直没有说出来一样。直到有侍女来催她就寝,她才回到卧室。
刚一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想起了打斗声。她连忙遣侍女去探明消息。不一会儿,侍女回来了,告知她魏府出了刺客,用飞镖打伤了魏将军,劫走了他新纳的小妾,现在正被送往医馆救治。
史文英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赶往医馆探视。魏登见了夫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对她喝骂道:“你来此作甚”夫人道:“听闻夫君被刺客所伤,特来探望。”魏登没好气地说:“正恼火,休来烦我。”夫人怏怏而退。她和魏登之间本没什么情分,只是念在儿子尚未成年,才将就与他一起捱日子。自打他们成亲后,魏登对她是张口就骂,伸手就打,但为了儿子,史文英也只能默默忍了。其实从心底里,她多么盼望宋军可以攻破三江城,杀了魏登。
史文英一离去,侍卫对魏登道:“燕娘在外面恭候多时了。”魏登一听,喜上眉梢,连忙将她传入。
不多时,一名水蛇般的女郎款款进了医馆,向魏登盈盈作揖。只见她头盘云髻,画着落梅妆,眉心一点朱红,如点点落花。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将她的脸儿衬托得若隐若现。身上披着霓裳,真如仙女下凡一般。走起路来,莲步轻移,风姿卓绝。她声如银铃,被风儿一吹,发出甜腻的声音:“哟,魏将军新纳妾室,倒是把我这个故人给忘了啊。”魏登喜笑颜开:“美人,我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呀”“你的新人,可是大宋元帅,非小女子出身风尘可比。”燕娘的语气中泛着酸味。
魏登凝望着她。她的容貌和穆桂英相比,可谓平分秋色。但穆桂英英气逼人,是巾帼英雄的风范,而燕娘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个至刚,一个至柔,各有千秋。
魏登道:“休要妄自菲薄了。你当年可也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啊,你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呢”燕娘掩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大人如此能说会道,怪不得能把大名鼎鼎的穆桂英骗到手里啊。”魏登叹了口气,道:“唉,莫提此事。”燕娘接着道:“小女子听闻昨日夜里,将军府遭遇了刺客,劫走了将军的小妾,还打伤了将军。你莫不是正在为了刺客的事情烦恼”魏登道:“正是。我已封闭了城门,在城里四下搜寻,却寻不到丝毫刺客的踪迹,为之奈何”燕娘又“嘻嘻”笑了起来:“小女子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找到那名刺客,还能把将军的小妾完璧归赵,不知将军是否愿意一试”“既然你有办法,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三千大军都找不到刺客,你一个小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魏登将信将疑。
燕娘凑近他,神秘地问道:“将军可曾听闻过穆桂英的往事”魏登道:“倒是听过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燕娘又问:“那穆桂英与将军同房时,是否极尽淫荡,与往日判若两人而将军见之,却按捺不住心头性火,总是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交欢”魏登回想起自己和穆桂英的交媾经历,一开始她确实坚贞如初,但被他一挑逗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淫荡如妓女。他以为是穆桂英本性放荡,所以常对她嗤之以鼻,但对她的诱惑,却无从抗拒。问道:“难道此事另有隐情”燕娘点点头,道:“不错。当年穆桂英被狄龙擒获后,曾被狄龙下了我燕春阁的五毒迷心散,此药似春药般效力,却药效绵长,虽廿三十年不能尽除。一旦被下此药,无方可解。且此药气味芬芳,沁人心脾,久而不散,能迷与其交媾之人。这也是将军如此迷恋穆桂英的原因。”魏登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燕娘继续说:“想必穆桂英还未能把三年前的药性除尽,将军可凭芬香循其踪迹。”魏登道:“那我便拨五百人马于你,着令你即日将刺客捉拿归案,寻回穆桂英。”燕娘道:“小女子出身青楼,哪懂得什么领兵啊”魏登想了想,道:“我令包信掌兵,你同去辅佐可好若能捉到刺客,本将赐你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到时你大可扩建燕春阁了。”燕娘道:“将军盛情相邀,小女子若再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魏登心中大喜,忙召包信进见。不多时,包信身穿戎装,来见魏登。魏登吩咐道:“着令包信,领五百兵士,偕同燕娘一道,捉拿刺客。”包信领命而去,在校场点了五百精兵。此时,燕娘已经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如牡丹盛放般娇俏可人的脸,骑马来寻包信。她依然身着银白色的霓裳,飘逸而轻盈,把包信看得几乎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燕娘的身后,跟着两只足有一人高的大狼狗,立着尖尖的耳朵,浑身黄黑相交,体型高大威武,目光炯炯有神,呲牙咧嘴,嘴边不住往外流着涎水。但它们对燕娘却甚是顺从,如两名骑士一般守卫着这个绝色美女。燕娘朝包信拱了拱手道:“小女子见过包将军。”包信这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还礼道:“燕娘休要多礼。你乃是将军的座上客,小的只是府上一名小小的管事而已。”燕娘对着他莞尔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拉开瓶塞,拿到两只巨犬前给它们嗅了嗅。从瓶子里散发出来的沁人芬芳,连几步之外的包信都闻到了。
巨犬发出几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燕娘收起瓷瓶,对狼狗叫了声“去”两条巨犬便如脱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燕娘一挽马缰,也跟着狼狗策马而去,一边跑,一边招呼包信道:“快跟上”包信和五百精骑一齐开动,扬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烟尘。他们出了将军府,策马穿过无数巷子,扰得满城鸡飞狗跳。穿过城中的干道,他们很快便到了山边。
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包信这才恍然大悟,城门已经四闭,刺客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走山路了。
包信见到燕娘和两条巨犬都驻足在一堆废墟前。两条狼狗对着废墟紧闭的破柴扉狂吠。燕娘对包信道:“刺客必定藏在此处。”包信将信将疑,对着废墟喝道:“里面的刺客听着,现在汝已插翅难飞,还不速速弃械投降”他停下来静静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动静,对身边两名骑士道:“进去查探一番。”两名骑士下了马,走到废墟前,一脚踢开几乎已经腐烂的柴扉。此时正值黎明破晓前,太阳还没出来,门里黑洞洞的,仿佛一张吞噬人马的大嘴。
突然,黑暗中闪过两道寒光,站在门口的两名骑士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包信大惊,喊一声:“刺客果然在里面”燕娘见里面的刺客绝非善类,早已带着两条巨犬躲到了骑士后面。
此时,又一道寒光激射过来,直扑包信的面门。包信急忙侧身一躲,暗器紧贴着他的脸呼啸而过,在他脸上无情地留下了一道血痕。身后,又一名骑士应声坠马。
包信大怒,对门里喊道:“逆贼,休要负隅顽抗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敌得过我五百人马么”在他喊话的时候,几名盾兵已经在他前面排好了铜墙铁壁阵。
曾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尽管放马过来吧想捉拿爷爷,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已经抱起穆桂英,将她背到了一段已经倒塌的残桓之后。
穆桂英道:“曾杰,你自己逃命去吧,休要管我。”曾杰说:“元帅,你是三军之主,没了你,十余万大军群龙无首。曾杰乃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包信见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又喊道:“穆桂英穆元帅可在里面”穆桂英对曾杰道:“我如今行走不便,必将连累于你。如你孑身一人,这五百人是困不住你的。你还是走吧。”曾杰不忍丢下娇滴滴的大元帅不管,死活不肯离去。
包信又喊道:“五虎将已被将军绑缚法场,如穆元帅不肯投降,等太阳一出来,他便要开刀问斩。”一听五虎将性命堪忧,穆桂英想留下的心愈发坚决了。她突然从曾杰的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推开他,道:“如你不走,我便自刎于你面前。”曾杰仍是不忍,跪倒在地,哭道:“元帅,请随我一道回去吧”穆桂英没有理他,对着外面叫道:“如我甘心受缚,乞求将军放过刺客,让他独自出城。”包信冷笑道:“尔等俱已是强弩之末,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还是赶紧出来投降,说不定将军可饶你们全尸。”穆桂英把心一横,道:“我已是你将军之妾,如我死在你面前,难道你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就不怕将军怪罪了吗”包信一楞,魏登对穆桂英确实迷恋有加,如穆桂英因他而死,不仅将军要怪罪,宋军为了给元帅报仇,也会花重金悬赏他的人头,指不定什么在睡梦中被人献了头颅。他莫衷一是,回头问计燕娘。
燕娘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道:“应她便是。元帅只有一人,刺客可有千千万万,你捉了这个,明日又出来一个,你捉也捉不完,杀也杀不完。不如弃卒保帅,擒回穆桂英,想必将军也不会怪罪于你。”包信对屋内喊道:“本将应承你,放刺客离去。”屋内,曾杰突然抱住穆桂英的双腿,哭道:“元帅,切莫如此。三军上下,十余万人,都盼望着你回去。只要有你在,别说小小的三江城,就算是整个南唐,伐平指日可待。”穆桂英挣脱了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对着包信道:“将军请让开一条路,让曾杰离去,我才答应跟你回去。”包信下令士兵让出路口。这时曾杰也跟在穆桂英身后走了出来。包信认得他,指着曾杰骂道:“好你个矬子,居然利用本将,混入将军府,行刺将军。”穆桂英怕包信反悔,推了一把曾杰,道:“快走”曾杰两眼含泪,见事已不可挽回,对穆桂英道:“元帅,再忍辱几日,曾杰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他擦干了泪,对包信道:“包将军,后会有期,曾杰先在此别过。”说罢,一个纵身,如蜻蜓一般,几个起落后,便见不到人影了。
南唐士兵团团把穆桂英围了起来。穆桂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昂首挺胸地说道:“将军不必大费周章,桂英言出必行,绑我就是了。”几名士兵上前,将穆桂英的双臂反扭到背后,拿牛筋绳子把她绑了。
14、偷袭回到将军府前,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边一道斑斓的霞红,向是在大地的另一边,燃起了熊熊烈火。
穆桂英垂头丧气,散乱的秀发已经被露水打湿,显得格外憔悴。
“包将军留步”身后有人在唤押队的包信。
包信回过头,拱手道:“原来是冯将军。一大早将军身披重甲,不知意欲何往。”冯雨露出了诡秘的表情,说:“这是军机大事,明天包将军便可知晓在下的去处。”原来,魏登已经料到,穆桂英被他活捉后,必会有宋军的奸细混进城来打探消息。为了把偷袭宋营的事情保密,连他最信任的佟风和包信也没告诉。
包信说:“既如此,就不打扰将军办理公务了,在下先行告退。”“且慢”冯雨问道,“包将军大一早带着兵马,是去捉刺客了吗”包信答道:“正是。”他指了指已经被他五花大绑的穆桂英,接着说:“穆桂英已经被在下重新捉回来了,只可惜让那个刺客跑了。”冯雨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穿着一身嫁衣的穆桂英面前。经过一夜的奔波折腾,大红的嫁衣已经染上了一块块污渍。但尽管如此,还是难掩穆桂英高贵的气质和绝美的容貌。冯雨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讥笑道:“穆元帅向来一身戎装,现在换了嫁衣,倒认不出来了。”穆桂英瞪着他,反唇相讥:“冯将军断指难道已经不疼了么”冯雨不禁大怒,宴会上被呼延平折断手指,对他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尤其是他兄弟死于非命,更让他耿耿于怀。他突然对着穆桂英的脸,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低吼道:“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手指好没好。”穆桂英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泛起了血腥味。她依然不屈地说:“想是将军已经忘记了断指之痛。我大宋营中,能人高手多的是,莫不是将军还想再断一次”冯雨哈哈大笑,笑完后面露狰狞,说:“穆桂英,你休得逞口舌之快,不多久,便会让你见识到我冯雨的厉害。到时候,你们呼杨两家的女人,都会落得像你这般下场。”说完,耀武扬威地翻身上马,领着士兵扬长而去。
天色微明。整个江面上都似着了火,通红的江水碧波粼粼。
魏府的医馆里,魏登经过精心包扎之后,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他拄着拐杖,走到形容憔悴的穆桂英面前,阴冷地问道:“穆桂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逃走,难道你不顾你儿子和其他四个将军的性命了吗”见他又拿出五虎将的性命威胁自己,穆桂英不免有些受制。她对魏登恨之入骨,不仅是因为她强占了自己的身体,更因为他有恃无恐地处处要挟和威吓自己。
她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魏登洞若观火,看出了穆桂英对自己的仇意,说:“你是不是还抱着让萧赛红来救你的希望哈哈,我不妨告诉你,现在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破了宋军的连营,活捉了她,我也将她纳为小妾,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大宋的两个元帅都成了我的胯下之奴,岂不快哉”穆桂英看着他丑陋的嘴脸,愈发觉得恶心起来。她冷笑道:“就凭你别以为用阴谋诡计捉了我,就天下无敌了。想打败萧元帅,那真是天方夜谭。”魏登突然上前,一把拽住穆桂英的头发,吼道:“是吗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的萧元帅是怎么败在我的手下的。”他扯着穆桂英的头发就往外走。
穆桂英的头皮吃痛,只能亦步亦趋地被他扯着跟了出去。
两个人一个拽,一个跟,出了魏府,上了城墙。从三江城头望下去,满江芦苇,在朝霞的映射下,如烧起了大火,通红通红的。
魏登放开穆桂英,指着城下道:“看到了没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穆桂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芦苇的最深处,藏着无数楼船。每条楼船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如同航在水上的幽灵船。只见为首的一条三层楼船上的旗帜,突然向前一挥,数十条战船便如离弦的箭,向大江中央驶去。由于有芦苇和尚未完全亮透的天色掩护,从对面江上望过来,应觉察不到这里的动静。
战船驶过芦苇荡,像战车碾压过稻田,留下了一道道行使的轨迹。但荡漾的水面,马上又把这些轨迹遮掩起来,恢复如初。
战船在芦苇荡外重新集结,列好阵形。首船的大旗一挥,船阵突然急转,往大江的下游而去。
穆桂英见到战船的走向,不觉吃了一惊,她回过头望着魏登,道:“这,这是要去……”魏登面露笑意,缓缓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要去宋军的船坞。”穆桂英忽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在那里,囤着宋军大小船只数百条,本待万事俱备,便可对三江城发动进攻。可是如果船坞和船只被毁,那么宋军拿什么渡江那她等待被解救的日子岂不是遥遥无望了
宋军禁卫军大多来自北方,擅陆战,没有船只的宋军,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所以自从大军抵达三江城下的时候,穆桂英就和萧赛红苦心经营发展水军。为了避开三江的奸细刺探,穆桂英故意将船坞设在了山峦的阴面,且设了一万五千人防卫。但是不曾想,居然还是被南唐找到了船坞的所在,面对倾巢而出的南唐大军偷袭,恐怕那里的一万五千守军如杯水车薪。
南唐的战船顺着大江转过弯,消失在视线里。不一会儿,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马蹄声、呐喊声和兵刃相接的铮鸣声不绝于耳。火光照亮了山的一侧。
穆桂英不仅心痛这几天苦心搜集来的船只毁于一旦,更担忧自己未卜的命运。
难道,自己真的要一生都被囚禁在这弹丸之地的三江城里吗刚刚期待而来的救星,功败垂成;唯一指望的大军,渡江不成。想到这里,不禁一股热流上涌,张开口,“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旁边的卫兵急忙上前,扶住了身体软软倒下去的穆桂英。魏登见她双目紧闭,没了知觉。便吩咐道:“将她带回将军府,好生看管,莫再让人给劫了。”萧赛红还没睡醒,就被蓝旗官的马蹄声惊醒。一份沉重的战报送到她的手上,上面只有八个字:船坞危机,请速来援。
萧赛红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披挂整齐。出了帐门,跨上乌骓马,点了五千精兵,疾驰船坞救援。
待萧赛红到了船坞的时候,那里到处燃起了大火,人马到处奔走,尸体枕戈相藉,场面惨不忍睹。她大喊道:“敌军何在”还没等人汇报,她已经看到了漫江的战船,这时都已换上了南唐的旗帜。不少南唐士兵已经登陆,正在追杀溃军。稍远处,几十条船并排列在一起,船头亮起了如萤火虫般点点的星光。随着一声炮响,无数火箭如流星般铺天盖地而来,射进营地里,又引发了一场大火。
萧赛红下令道:“列阵盾牌兵在前,弓箭手在后,向河滩推进”她恨得牙痒痒,暗骂道:“本帅要你们有来无回”大火中,大宋和南唐的士兵白刃相交,战况惨烈。突然,一颗火炮落在萧赛红的身边,惊天巨响震得这位大元帅人仰马翻。萧赛红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一个乌龙搅海从地上站起来,手刃了两个企图来捉她的南唐士兵。她定睛细看,远处战船上,站着一个手上缠着白纱的南唐将军,正指挥着投射器向她发射火炮。
冯雨对着萧赛红吼道:“萧赛红,你的儿子折断了老子的手指,老子现在就要他娘的命来补偿。”萧赛红问身边的校尉:这是何人“校尉道:“三江的水军总兵冯雨。听说他哥哥冯雷前几日在宴会上被呼延庆打死了,他的手指也被呼延平将军折断。”这时,冯雨仍在不停叫嚣:“萧赛红,初次见面,老子送你的大礼,你还喜欢吗”这哪是什么大礼,分明就是下马威。
萧赛红气得脸色发白,吩咐身边的士兵全部朝冯雨放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萧赛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冯雨停在江面上,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几次强弩激射,弓弩俱沉进了江里,伤不到冯雨分毫。冯雨越发得意:“萧赛红,赶紧下马投降。你家元帅穆桂英,如今已成了魏将军的小妾,不如你也步其后尘,当我冯雨的姨太如何哈哈”萧赛红目光如炬,定定地望了江面一会。突然伸手对身边的人道:“拿我的宝雕弓来”冯雨依然叫嚣不止:“如不同意,老子先下聘礼如何”说着,又是一颗火炮弹射过来,落在萧赛红的身边,掀起了无数糜烂的泥土。
他的聘礼,都是可以要命的炮火。只可惜,萧赛红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辽国公主,大宋平西侯,她自然看不上这些所谓的“聘礼”。只见她搭箭挽弓,雕弓如满月。她想要的大礼,是冯雨的人头。
弓弦震响,箭镞破空而出。如一道流星,天上地下,莫不敢当。
冯雨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可置信,居然有人可以箭射两百步之外。百步穿杨,已属不易,两百步命中目标,更是难能可贵。他虽然已经看到了对着他额头飞来的箭镞,可是他根本就躲不开。
正中额心,穿额而过。不仅冯雨自己没想到,连宋军也想不到。金呼银杨,世传呼家将的武艺高于杨家,萧赛红身为呼家之首,曾在西夏两百步射杀敌将,但征南的将士谁都没见过。这下亲眼所见,也不免惊奇。谁都意料不到,一个区区的女流之辈,竟有如此膂力。
冯雨至死都没想到,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却为何还是死于非命。他站在船头,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载进水里。风大浪急,船上的士兵谁也不敢下去捞他的尸体。
萧赛红大喊:“敌将已然授首,尔等小卒,还不速速退去”南唐的士兵自然也见到了她在两百步射杀冯雨的神威,无不心惊胆战。怕是这个天下,已经无人可敌。他们自然不敢再和这个女战神继续交战,纷纷往船上退去。
萧赛红叫道:“既来之,管叫你们都有去无回”大宋军兵见敌将已死,军心大涨,无不奋勇杀敌。河滩上,留下了一大堆南唐士兵的尸体。
此时,船坞已经一片火海,萧赛红赶紧命人清点船只。楼船、大船已经尽数被毁,只剩下几十只小船。本想趁胜追击,可是天堑难度,宋兵只有隔江兴叹的份了。
当魏登见到败退回来的船只,不免吃惊。纵是在宋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占有绝对优势的南唐军也占不到丝毫便宜,还损失了一名大将。这让魏登有些震怒,他想不到,就算穆桂英落在了他的手里,宋军依然具备了极强的战斗力。看来,萧赛红也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他对萧赛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在她手里的士兵足足是自己的数倍,想击败她,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想问当今天下,还有谁是她的对手,恐怕也只有已经被他收服的穆桂英了。
魏登有些兴致索然,想不到,征服天下的道路,一开始就如此困难。江南富庶地,苏湖熟而天下足,本以为控扼了江南,就能窥视应天府,得到了应天府,便可南控而北望,中原可图矣。想不到,他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已经被打断了一条腿。看来,要实现大业,穆桂英还是必不可缺的人物。但是现在,穆桂英虽已答应当他的小妾,魏登知道,她仍然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回到宋营去当她的大元帅。
只有尽快把她征服,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命,这才是当务之急。
不知何时,燕娘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道:“将军为何事唉声叹气”魏登回头,见是燕娘,说:“我哀叹所为何事,你该是明了的。”“难道将军是为了大业,为了穆桂英而有所叹息吗”燕娘如魏登肚里的蛔虫,一语即中。
魏登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燕娘正色道:“将军莫忧。大业之事,燕娘乃是女流之辈,怕帮不上什么忙。
而那穆桂英之事,她也是一介女流,燕娘倒是有办法让她向将军屈服。如将军信得过燕娘,不妨把她交给我,三个月之后,管让她对您服服帖帖。将军意下如何”有的时候,魏登对眼前的这个女人都会感到害怕。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宛若无骨,却和穆桂英有着惊人的相似。穆桂英是一个从内到外都至刚至烈的女人,而她,却是外表美艳而内心冷酷,如果用蛇蝎美人这个词来形容她也毫不为过。
当年在汴京城里,魏登还在穆桂英手下当差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了燕娘。那时,她初入青楼,锋芒却已掩盖了当时整个京城的头牌。不出一年,勾搭上了平西王狄青的世子,一跃成了燕春阁的老板娘,和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有交际,谁也不敢动她分毫。
魏登道:“进了你的燕春阁,自然能把仙女都驯服了。只是穆桂英现在已是我的妾室,进了青楼,传扬出去,总是不太好罢。”燕娘道:“将军放心,小女子不会让她接客的,只是暗中调教。到时候功成,管教将军越发喜爱她。”她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丝残忍的笑意。
15、燕春阁一阵颠簸,穆桂英幽幽醒了过来。她动了动身体,发现完全使不上一点劲。
目睹了宋军船坞被毁之后,她气血攻心,呕血昏迷,现在身体已然是极其虚弱。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车厢里,马车不停地朝前奔跑,两边依稀还能听到商贩的叫卖声。
这是一架装饰精美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魏府出来的,所以行人商贩莫敢挡路,马车如入无人之境,飞驰向前而去。但两边的行人,谁也猜测不到,车厢里被关的,是鼎鼎大名的宋军元帅穆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