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统领,明日上船之前,绝不能再带着那三个罗马人了,不知道你打算接下来如何处置?”聂子述坐在马车里,被颠簸的脸上的肥肉都仿佛在颤抖,但神色却是极为凝重的问道。
“不错,既然史大人说了,不想让他们看到明日的太阳,我们就不能让他们今夜之后还有睁眼的机会。李统领啊,杀这几个罗马人事小,让史大人失望事大啊,这些日子想必你跟史大人打交道也不少了,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史大人可是不养废物……。”莫泽看着神色轻松的李横,不由得有些担心,只好语重心长以及带着一丝警告意味道。
“两位放心便是,史大人的话我李某自然是会照办。”李横打断莫泽的话,黑漆漆的马车里,隐约能够看到两个人的面庞,接着道:“刚才下船之际我说了,若是两位大人早一些让我看到……。”
“李统领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能纠结我们两人让你看的早晚的问题了,我们两人确实是一时疏忽,本以为船还需要许久才能靠岸……。”聂子述听着李横像是要把责任推到他们的头上,心中顿时大急,急忙解释道。
眼前的李横他们并不害怕,但是远在临安的史弥远他们心中却是害怕的要死。
如今的史弥远,也不过是一个吏部侍郎,跟他莫泽这个户部侍郎的官职可是一般大,但史弥远跟史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以及史弥远的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自上了史家这条船后,他们几人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在朝堂之上作出一番什么作为来了,而是一切都要以史家的利益,史弥远的意志为重心才行。
“两位大人误会了,李某并非是责备两位大人给李某看史大人的信看晚了,而是想说……到达庆元府后,或许此事儿会更好办一些。”李横深情轻松,带着神秘的微笑道。
模模糊糊之间,莫泽跟聂子述反正是能够听出来,看到李横脸上的自信,不由自主的问道:“难道李统领要亲自动手?若是如此,那就真是我们两人多想了,那不知道李统领打算什么时候……。”
“莫大人,皇城司虽然偶尔也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不代表皇城司喜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了,为了让两位大人安心,李某不妨向两位大人透露一些皇城司的秘密吧。”李横说道。
从码头到庆元府的治所并不是很远,随着皇城司的腰牌递过去,城门快速的打开放马车进城,在到达驿馆门口后,李横却是并没有下车的打算,而是示意皇城司的人带着两位罗马人先进去休息。
看着李横不下马车,准备下车的莫泽跟聂子述,此时自然是也不敢、也不愿下马车,在罗马人这件事儿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们两人是恨不得把自己跟李横绑在一起才好。
“好,既然两位大人也不觉得累,好,那不妨就与李某一同前往便是。”李横看着马车里的两人,而后掀起车帘,向正在往驿馆内进入的皇城司禁卒扫了几眼,而后低沉着声音喊道:“蚕豆儿,你跟车夫一同,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船上吐的天翻地覆,恨不得把自己一拳打昏的蚕豆儿,经过马车的颠簸之后,并没有缓解他晕船的症状,脚下依旧绵软无力、胸口跟脑袋依旧是带着一丝的疼痛。
不过听到李横的说话后,还是神色一紧,急忙应了一声后,便在另外一边的车辕上坐了下来。
“大人是要买伞吗?”坐上车辕的蚕豆儿回头看着车厢问道。
“嗯,你跟在我身边最久了,其他人我也信不过,这庆元府我记得有卖伞的吧?”马车里的李横看了一眼神情茫然的莫泽跟聂子述,对着车厢前方说道。
“当然记得,上次咱们就在这里买过一把伞。”蚕豆儿回答道。
马车缓缓随着蚕豆儿的话语开始前行,车厢里的聂子述跟莫泽一头雾水,这天不刮风也不下雨的,而且已经是大晚上的,这李横突然要买哪门子的伞啊,而且即便是买伞,至于整的这么神秘,还非要亲自去,还信不过其他人,必须得带上他自己的心腹,难道是向他们显摆,他李横有心腹可用吗?
“不妨实话告诉两位大人,但两位大人一定要切记,这可是皇城司的秘密,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李横脸色凝重的说道。
“这……好,李统领放心,我们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哪怕一个字的。”莫泽率先向李横保证道。
看着聂子述也同样地保证后,李横这才缓缓开口道:“皇城司如今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而且还要办皇差,但仅靠这三千人够吗?显然是不够。但皇城司给外界的印象却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这是为何?”
“为何?”莫泽跟聂子述同时张口问道。
毕竟皇城司在他们眼里,除了有一股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的震慑力外,便是其神秘性让人感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