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贾代善目送司徒晨被十三拽着拖走,伴随军帐留下的“家书抵万金”的戏谑,慢慢展开了信件,随后笑容不自禁的上弯。
扒拉在军帐外边的司徒晨嘿嘿笑了几声,瞬间决定自己要绕着军帐多跑几圈,或者下河边游个泳,平复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十三:“……哥,你好歹担监军一职,注意点形象啊!”
“本帅还不够吗?”司徒晨反问道:“让你挑选出来的三百身强体壮的年轻将士选得如何了?”
“依着你给的条件能选的全部选出来了。”十三对此有些不解,“还有多少士兵落选后心中抑郁呢。哥,你挑选人,为何不多选一些啊?”本次对军权的掌控可谓轻而易举。原本海军内部就被肃清了一回,后宁公暂时接管,他也不是狭隘之辈,各种扶持年轻的小将。等到他们带着十万大军前来,就差夹道欢迎了。
作为主帅的母后本次更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来,一到这里稳定军心后,就手把手的教他们要如何统领军队,非但把自己毕生所知的经验教训总结,还劝着宁公一块教导他们。
军队上下团结一心,再加上本次来犯的东瀛,恶行累累,众人皆厌恶之。
就这样上下一心的情况下,他哥从二十五万大军中竟然只要挑选出三百士兵,这让好多将士各种毛遂自荐,对区区三百数量表示不满。
“贵精不贵多。”司徒晨嗅着空气中隐隐的咸味,神秘兮兮的笑了又笑,最后视线眺望远方海平面,颇为遗憾的叹道:“若是时间给我多一些,我得砸钱搞炸……等等!”
司徒晨话语戛然而止,眼中闪着丝热情,望着十三,问道:“宁公还没启程回京吧?”
“他不是也同意了把毕生从军心得和母后合著成书,供后人学习借鉴吗?”十三想了想,“不用回京的宁老将军快乐的好像一条鱼呢,跟几个想学泅水的一块儿去河边练习了。”
“老爷子一入军营,身子骨也跟着好了很多啊!”司徒晨闻言咋舌了一声,勾着十三的脖颈,压低了声音问:“最早的那个火蒺藜是谁研究出来的?”
十三一愣,没懂这前村不着后店的问话。
“是术士啊!”司徒晨本想拍人一脑袋,但眼角余光扫见巡逻的士兵,急急忙忙收了手,语重心长道:“工部和兵部火器营的确有不少火器人才,但是他们思维,或者说胆子有些小拘束了想想创造能力,还不如跳大神的牛鼻子老道。”
“哥,你这是在夸奖?”
“一半吧,贾敬毕竟是母后他侄子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司徒晨眼眸一沉,神色肃穆的看向十三:“方子我回去想想,但如何让宁公信你,还让贾敬能参与其中,便是你自己该思索的事情了。”
“哥……”十三心中一沉,看着期待的目光,紧紧握住了拳头,迎着海风,一字一顿咬牙回道:“哥,我一定会对得起黄雀这诨号的!”
“小肥雀定会展翅成鹰王!”听了这话,司徒晨瞬间感觉自己养大的小鸟可以烤了吃了。
十三:“我现在已经不肥了,一点都没肉了!”军饷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但是刚来沿海,河鲜海鲜的他一时贪嘴,就吃多拉肚子了,因此整整消瘦了一圈。
“好吧,不肥,”司徒晨敷衍的拍拍十三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紧接着道:“研究个核弹虽然来不及,但弄个超经济实惠的火枪弹,还是时间有空余的。但记得两手准备,火器营那里你让父皇下令。咱们先玩私人的,懂吗?”就算他皇帝爹一看到这鬼点子就知道是他的主意,但有时候走个过场,过个明路很有必要。
“恩……”十三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其中缘由为何,你想出个一二三四来再给我说。”司徒晨示意亲卫去集合选出来的士兵,又对十三继续道:“江南那边虽然经了雪灾,但那个老九的确是个庄稼里的好手。他的名声在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会比你更盛,你要有容人之心。”
这番直白无比的话听得十三想翻白眼,但见司徒晨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还是老老实实的垂眸,表示自己不会暗搓搓的嫉妒,与此同时忽如福灵心至,道:“我一定会跟九哥搞好关系的,不会让六哥他们趁机把九哥挖走,借助九哥的才能鱼肉乡里。”
“聪明!自古农民是起义大军,有些时候成也农,败也农。你对此不可小看,知道吗?”
“是!”
“那个……”司徒晨絮絮叨叨的向自己看中的继承人灌输各种思想,力求能教出千古留名的帝王。
也算圆了自己的一个遗憾。
而且没准他还能得一个“无冕之王”的称号!
等到了练武台,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前来,司徒晨才止住了话头,将早已拟定好的“蛙人营”训练计划交给十三,而后拍拍十三的肩膀,便找了个被遮挡的角落。
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十三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哥一直在强调是借鉴了他人的经验智慧,但他总觉得越发虐恋起来了。
江山美人为什么就不能兼得?
一个人有治世之才就足够了,为何世人还要看中血脉传承?要知道当年是都是禅让制度的。
老讨厌那个率先家天下的大王禹和启这对父子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