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中的话语就好似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早餐一般云淡风轻,深邃的双眼之中根本找寻不到任何能和恐惧后怕所挂钩的词语,在马拉申科看来这样的家伙与其说是一个正常人,倒不如说是一个漠视了死亡和生命的凶兽更为恰当一些。
“如你所说,雅可夫同志,在此之前我的确从未见到过像瓦列科夫同志这样“优秀”的侦察兵,这已经不是印象深刻所能形容的了,但我想现在或许是时候听听瓦列科夫同志到底给我们带回来怎样的情报了。”
听闻马拉申科口中话语后的雅可夫中校旋即转过头来朝着沉默中的瓦列科夫点头示意,因知遇之恩而基本上只听从雅可夫一人命令的瓦列科夫在常人眼中无疑是个十足的怪胎,但有些寻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却恰恰只有这样的怪胎才能将之完成。
轻抬右臂之余将自己头顶上那只沾染着斑驳鲜红的纯白兜帽悄然摘下,从额头处一直延伸至后脑勺直至后脖颈位置才算堪堪止住的深深疤痕,终于完整地呈现在了马拉申科面前。
从一旁初见此情景的马拉申科脸上读到了非同寻常的惊讶眼神,身为知晓过去之人的雅可夫中校随之以一个旁白解说员的身份再度悄然开口。
“哈拉欣河战役的时候,瓦列科夫这家伙这家伙半夜里去摸日本猴子的前沿阵地布置情况,凑巧遇上了两个结伴出来撒尿的日本兵。”
“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眼看自己被发现跑不了索性以一敌二,几刀捅死了一个日本猴子之后又用拳头活活揍死了最后一个日本猴子,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整个脑袋上都是血,我当时差点以为是一个死人站在我面前。”
“等到了后来军医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只顾杀人不要命的家伙因为挥拳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指头骨都打错位了三根,整个右手当时看上去就像是扭曲的钢筋,结果这个一脸毫不在乎的家伙甚至于连喊叫声都没有就被军医硬生掰回了骨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在想这家伙是不是被他妈妈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痛觉神经,简直不可思议。”
面对雅可夫中校的开口话语既没有附和承认却也没有加以否认,不置可否中选择了将这段插曲有意跳过的瓦列科夫随之便将话到嘴边的言语脱口而出。
“当时望远镜在萨沙那小子的手里,我之前和日本人搏斗的时候因为头顶上的这道伤疤伤及了左眼,现在只能很模糊地稍微有一丁点视力,所以用双筒望远镜侦察敌情这种活儿并不适合我来做。”
显然,瓦列科夫口中如此这般的铺垫话语无疑是讲给马拉申科听的,同时也是在为接下来后续的具体情报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