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伤口包扎疼痛的瓦西里少尉并没有因这糟糕的消息而太作担忧,比起那些已经战死沙场为国牺牲的上级和红军战友们,依旧还活着这件事在眼下的瓦西里少尉看来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不用管那些,萨沙,给我赶快包好把血止住就行!那些德国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回来,得赶紧组织部队修补阵地准备继续迎敌。”
强忍着勉强包扎好还未彻底止住血的伤口准备站起身来,但刚刚把头转向了正前方的瓦西里少尉,却紧接着看到了一张掺杂着些许敬佩和复杂表情的刚毅面孔。
四目对视的静默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率先摘下了自己双手上黑色皮质手套的马拉申科当即抬起右手向着面前的瓦西里少尉一记军礼。
“独立第一重型坦克突破营营长马拉申科中校,奉命率部前来支援乌里茨克战区,很高兴见到你,瓦西里少尉。”
已经参加红军并服役了五年之久的瓦西里少尉,那里经历过这种被高了自己不知多少级的上司率先抬手敬礼的事情,稍作一愣后有些慌了手脚的瓦西里少尉赶忙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右臂朝马拉申科来一记回礼。
“第三三......啊....”
下意识支配下的抬手动作却改变不了右臂受到枪伤而刚刚进行完手术的现实。
霎时间只感觉自己的右臂犹如钻心般疼痛的瓦西里少尉当即便不受控制地甩脱了右手,这种比触电还要更胜一筹的闪电般剧烈疼痛感和肌肉撕扯感即便是意志坚定的红军战士也承受不住。
“不必了,瓦西里同志,敬礼这种事情对于眼下的你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亲眼目睹了此番情景之后的马拉申科当即二话不说示意瓦西里不必如此敬礼,对这位红军少尉的坚定意志无比钦佩的马拉申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的细枝末节,有关军事部署的大事才是马拉申科眼下最为焦急的东西。
“瓦西里少尉,我想先向你确定一件事情,整个阵地上还活着的指挥员里是你的军衔最高吗?”
左手拄着一把dp28轻机枪站起了身来的瓦西里少尉面对马拉申科的问询当即点头默认,对整个阵地上的情况几乎了然于心的瓦西里随之开口答道。
“虽然我被营长同志在牺牲前委派了指挥权,但马雅可夫斯基少尉也还在战斗,他和我一样都是连长,不知您见过他了没有?”
“马雅可夫斯基少尉?”
脑海中回想起这个俄国大诗人名字的马拉申科转瞬间便记起了自己刚刚跳下车时,看到的那名正在照顾伤兵而有些一脸麻木的红军少尉,意识到自己已经与其见过面的马拉申科随之悄然点头。
“是的,瓦西里少尉,我的却已经见过他了,他就在那边帮助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