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年夜饭,打了大年初一的“开门炮”,景熙四年不慌不忙的开始了。
初一,夫妻俩人去了趟光孝寺,上了柱平安香和给佛祖跟前添了五十两银子的灯油钱。
正月意味着吃吃喝喝的日子又开始了,照穆东明的意思,这个正月他们夫妻二人就不出门做客了,免得半路发动又或者是吃着吃着顾文茵突然便发动了。
顾文茵却想着,孩子一落地她就得被关一个月,不趁着现在出去走走,日后想出去都出去不了。
穆东明自然是拗不过她,只能妇唱夫随。
好在,天随人愿,整个正月都平平安安的挨过来了。
因着元宵过完,喜宝便要出发去南越,顾文茵便商量穆东明找个日子在家里弄桌酒席,把喜宝一家人都请来,大家一起吃个饭,一来热闹热闹,二来就算是给喜宝饯行。
穆东明看着顾文茵日渐下移的肚子,拧了眉头说道:“算了吧,稳婆不是说看你这肚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吗?
这万一吃着吃着,你突然发作生孩子,怎么办?”
“应该不会那巧吧?”
顾文茵问道。
穆东明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顾文茵,“那万一就那么巧呢?”
顾文茵顿时无言以对。
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一定的,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喜宝长年兢兢业业在外,她做为东家,总不能连个饯行宴都不给他吃吧?
便是喜宝不计较,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
见顾文茵抿唇不语,知妻甚深的穆东明缓缓开口说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将他的分红再提一提。”
顾文茵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可不敢提,这马上又有两只吞金兽了,不多攒点银子怎么养他们?”
穆东明闻言,挑了眉梢,“这是嫌我赚少了?”
顾文茵瞪了穆东明,“你赚得很多吗?”
“不多吗?”
穆东明问道。
顾文茵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说道:“多不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银子上我的手还没捂热,便又被你给拿走了。
我打从嫁给你,除了聘礼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外,别的,都是画在纸上的饼,能看不能吃。”
要说,这几年商行和渔帮赚下的银子真心不少,可就像顾文茵说的那样,每每穆东明交一笔银子到她手里,多则一月少则几天立马又会被他给要走,真心是捂热都没捂热。
更甚至有时候顾文茵还得倒贴上一点。
顾语言茵就奇怪了,那么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穆东明到底把它用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清楚穆东明的为人,她差点就要以为穆东明这是暗地里招兵买马打算造反了!“阿羲,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到底那些银子用到哪里去了?”
顾文茵问道。
穆东明笑了笑,揽住顾文茵水桶一样滚圆的腰身,抬目看了她,说道:“你相信我,银子肯定是花到该花的地方了。”
“我当然知道,银子是花到该花的地方。
我就想知道,这该花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顾文茵看了穆东明说道。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想着等你孩子生了,回头天气好点,带了你去走一趟。
可,既然你问起,我再不说,怕是你要怀疑我拿银子养别人去了。”
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哼了哼,“这到不至于,夫妻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夫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