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人进来,石初樱也站起身打招呼:“两位妹妹怎么也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知道了怎么能不来!再不济也壮壮声势!”合着这也是来助拳的!
楚漪打量了一下石初樱,啧啧到:“溆二嫂子这斗篷可真是漂亮,我很少看见女子穿着黑斗篷的,可你们瞧瞧,这多好看、多精致,这绣花,这紫花是你自己绣的?”
楚漪已经迅速进入到女子日常八卦的频道。
“这是大家伙一起动手做的,我一个人可做不来。”石初樱客气着。
那边周氏已经伸手接过楚漪的女儿,责怪道:“怎么把宝儿也带来了,这么冷的天可别动着了。”又问:“骋哥儿呢?”
这花厅里只有火盆靠着,四面漏风的,并不算暖和,因是临时歇脚,倒也不用太讲究,但小孩子可不成。
“没事,这孩子养得皮实。骋哥儿被他祖父接到外院去了。”楚漪说着教宝儿小姑娘挨个叫人。
宝儿果然每人都叫一声“舅母好!”她还分不大清人,但她知道外家除了姐姐妹妹,跟她娘差不多的都叫舅母没错。孟氏因年纪跟周氏相仿,也得了声‘舅母’,被楚漪教训了一通:“要叫三外婆!怎么又忘了?”
小丫头啃着手指,歪着脑袋辩解道:“外婆老,舅母不老!”
小孩子的话引得众人一笑,可不是么,孟氏才三十刚冒头,比三老爷年轻将近二十岁呢。
石初樱见她乖巧,回手从玉竹那要一根金枫糖给她吃,小姑娘见了糖果,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她娘,直看得人心都要化了,楚漪拿她没法子,拿指头轻点着她道:“只许吃一棵!不然牙齿要坏掉了。”
小姑娘忙拿过糖糖,弯起眼睛朝石初樱道:“谢谢舅母!”却不接她娘的话茬。
这也是个小机灵鬼!
楚漪假意埋怨道:“溆二嫂就是爱惯孩子,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这些个都是债,都是消磨人精!我每天都要为她烦掉几缕头发的。”她跟楚溆同岁,月份上小一些,也得叫石初樱一声嫂子。
石初樱一笑,“我看她也挺乖!”
“宝儿乖,宝儿不是磨人精!”小姑娘还知道回嘴。
楚漪作势吓唬了宝儿一通,小姑娘全当没看见一般。她又扭身躲开打算帮忙剥糖纸的奶娘,自己用胖乎乎的小手费劲巴力地剥了糖纸,才美美地吃了起来。也不知道美得是吃糖了,还是自己成功剥糖了。
逗过孩子,还得言归正传,楚漪轻声问周氏:“我得了信儿晚了,想着今天过来问问,路上遇见了淑姐儿才知道了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看了看楚淑,叹一声简单说了一回,又道:“…现在只凭一个丫头指认,证据不足,且等一等,洌兄弟已经先派人去了,有了回信儿咱们就上门去,先礼后兵!”周氏也不肯说谁的不是。她只管把人带回来,其他的事自有长辈们呢。
楚淑倒是眼睛一竖,先是哼了一声,又道:“还讲什么先礼后兵的?按我说直接打上门去!我是不怕,拼了一身衣裳也要抓花了那老虔婆!怪道每次让人去都推三阻四不见人呢,黑了心的虔婆!”她得着信儿到是昨天楚洵派人送的,毕竟是亲姐妹,到时候也好近身查看什么的。
楚漪听她冷哼,自是明白这是怪祖母的,她拍拍楚淑的手,安抚道:“这事是祖母的错,她是人越老越固执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既然回来了也会去说说她的。”到底是大房那边的,有些话能跟老太太掰扯掰扯…
说话间,外头有了动静,不一时楚洵走了进来,跟两个姐妹打了招呼,低声同周氏和刘氏道:“收拾一下,等人齐了就走!““怎么说?还等谁?”几个女人都伸长了脖子,纷纷问道。
楚洵道:“祖父让人接了大姑太太来,快到了。”此言一出,石初樱就看到众人的眼睛一瞬间都亮了几分。
楚洵顿了顿又说:“去了也不用讲理了,直接把漫姐接回来。我已经使人去宗人府叫人了,对了,给漫姐带身换洗的衣裳…”楚洵说话间已经双拳紧握,满脸愤恨。
花厅里的女人不由面面相觑,这是严重了!
孟氏站起来急急带人往自己的院子去,周氏蹙下眉头道:“三婶子回来!你那院子多老远哪来得及?我让人去寻寻滟姐儿以前的衣裳,带两套过去,她们年龄相仿,身量也差不多。”
孟氏讪讪地坐了回去。
周氏一边安排丫头去跑腿儿,一边心里却叹孟氏没个成算,可不让她去又不成,好歹她名义上是楚漫的母亲,继母也是母亲啊!
叹归叹,事情还得安排,那边又使人拿了大夫人的帖子去请御医,亏得今年推迟了封印,不然这会儿上哪找人去。
石初樱细细瞧着老宅里的人忙忙碌碌的安排下去,倒是点点头,便是她也没想过要去请御医带着,漫姐儿有什么不好,可不得当场有个说法么?!而且,另一边还吩咐厨房准备参汤、熬细粥,又吩咐库房找药材等等。嗯,石初樱表示,学习了!
这大家子要是动起来果然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各处看着慢条斯理其实也可以说是有条不紊,即便是主子不在也能按照常例正常运转。这一点上,石初樱表示,至少她们府上还做不到这么好。
周氏安排下这些又回头对楚漪说:“你就别去了,宝儿放这儿我也不放心,过年这阵子忙得很,丫头婆子一个不上心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