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有人跳水了?”
“难道是少姑?天,赶紧过去看看。”
“少姑?是不是李大全的妹妹?”
“是啊,和我同岁,一直是我最好的玩伴。”
李浩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了,李大全和大虎还算得是上表兄弟,不过和赵大虎不同,他可是个老实人,小时候老是问大家长大了想当什么,李浩当时是说相当皇帝,老师问为什么,李浩当时说因为皇帝可以娶很多老婆,把当时那个下乡支教的年轻女老师弄得哭笑不得,赵大虎回答更简单想到浩南哥,也就是大流氓头子,因为很威风,只有李大全回答的最普通,想成为超过父亲的木匠,被老师很是表扬了一番。
从小见大,长大后赵大虎成了仁和县的流氓头子,李大全却成了村里的木匠,十五岁的时候李大全就有了不错的手艺了,现在应该超过他父亲了吧?木匠这东西现在也吃香啊,怎么会闹得自己妹妹跳水了?李浩来不及多想,跟着李思敏后面走了过去。
人群嘈杂,李浩听到他们交谈,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李大全遭遇了车祸,被压断了一条胳膊,所有积蓄都花出去了,也没有把胳膊挽救回来,他父亲虽然也拥有不错的手艺,但是是个酒鬼,钱都花在喝酒伤了,得了肝病,李大全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辍学做手艺支持着这个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家人又再次一贫如洗,而且李大全因为残废加上家里的情况,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结婚,可急坏了他的父母,赵菜花和李木根,到处张罗婚事,她父母就准备把她给嫁了,给他哥换个媳妇。这就是所谓的换亲了。
换亲就是是a家把女儿嫁给b家的儿子为妻,b家同时把女儿嫁给a家的儿子为妻,换亲有时涉及到两个以上家庭。在我国一些偏远、贫困的地区,因为穷,很多人娶不上媳妇。为了传宗接代以续香火,有女儿的人家,就以女儿嫁给对方兄弟作条件,为儿子换回一房媳妇以繁衍后代:或者,在媒人的撮合下,张家兄妹或姐弟与王家姐弟或兄妹相互娶嫁:还有三家转亲的,就是由条件大致相当的三家兄妹或姐弟转着相互娶嫁,如买卖、等价交换一样。而家里实在太穷且又无姐妹换亲的就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李大全对妹妹李少姑那是极好的,但是一来这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二来她才十五岁不到,三来换亲的那一家是个精神病患者,平时道没有什么,可是一发病就会疯狂大人,而且长得十分丑,所以李少姑是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可是父母都是重男轻女之人,哪里会顾及她的想法。闹了几次甚至闹到了村委会,但是老村长也管不了这样的家务事。
今天男方来少姑家,跟她爹娘商量了,下个月初一是个黄道吉日,就趁着好日子把两个喜事一起办了吧。老俩口也答应了。她娘就来跟她说这个事,想想养了十几年的女就这么嫁给个疯子和丑八怪,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可是那也要嫁啊,儿子娶不上媳妇,老李家是要断香火的。她娘也是泪眼涟涟的道:“少姑啊,娘对不住你啊,你就不该托生到俺们家啊。”
蒋少姑这次倒是很平静,没有哭哭啼啼的,冷冷的对她娘说道:“娘,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还,怨不得别人。我出去走走,吃饭时候回来,你别喊了。”
她娘见她语气平静,没什么异样,就让她出门了,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心里就急了,急匆匆的出来找。看着少姑是往草湖方向去的,就循着这里找过来,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跳了下去,看那一身蓝碎花衣服,不是少姑是谁。她娘急了,发了疯似得往村里跑,边跑边喊,救人啊,我闺女跳河了。
所以当李思敏洗完衣服,李浩抓鱼上岸后,正好赶上从屯里跑过来的救人队伍。““你们看,少姑的鞋子,我闺女的鞋呀。”
菜花婶哭嚎着道:“你们快救救她呀,再不救就没了。”
这群救人的都是写中年或者上了年纪的,加上草湖水深不见底,还有那玄乎的很的水鬼传说,就算大白天也没有人敢下水,很多人所以都有点犹豫,看他们手里拿的,不是钩竿就是渔网,分明是准备来捞尸体的嘛。李浩虽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好人,可是李大全小时候好歹也是兄弟一场,而且算是赵大虎的表妹,这等关系之下,他怎么也不能够袖手旁观的,他再耽搁下去,肯定要坏事,很快了解事情的始末后,李浩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李思敏顿时惊呼一声道:“浩哥?”
他潜入水中,双手合十就往前面钻,少姑那只鞋鞋头朝的就是这个方向,她应该就是往这边跳的,况且人在溺水时,总是会挣扎一段时间,这样就会离跳水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不一会李浩就摸到了湖底,可是一手一手的都是烂泥,李浩有点急了,人缺氧达到一定时间,就会出现脑死亡的,救上来也没用了。
“夫君不必着急,我给你用法力探察一下。”
在这时候林仙儿的声音传出,接着一股绿色的波动涌向水中,就与如蝙蝠的超声波一样,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李浩心中大喜,果然有给仙女老婆好办事,很快就游了过去,果然抓到了一个人体,连忙使劲拉过来,左手又搂住了少姑的肩膀,双腿一用力,快速的朝水面浮起来。
“救出来了,救出来了!”
众人一片欢呼。
“李浩哥,你没事吧?”
小思敏关切的问道,李浩在水中这段时间,小思敏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知道看到李浩安然无恙的露出水面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李浩深深的吸了口气,给了小思敏一个笑脸。李浩一手托着少女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脖子,尽量让她的口鼻露出水面,只是靠着双腿使劲的划水,缓慢的朝岸边游去,水中救人是十分危险的,不过幸亏他水性较好,最近几个月体质也有明显的改善,要不然再搭上一条命也是可能的。
“我闺女怎么样了?”
等李浩上岸,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少姑她娘赵菜花,“哎呀,少姑她没气了,没气了。”
赵菜花无助的向四周张望,“怎么办,少姑她没气了?”
李浩伸手探了下少姑鼻端,果然毫无气息,赵菜花以为自己女儿已经没得救了,尖叫一声扑在少姑的身上就嚎了起来。赵菜花哭的伤心,李思敏也哽哽咽咽的掉下泪来,她可是李少姑最好的玩伴啊,她蹲下来摇着李浩的肩膀说道:“浩哥,你救救少姑妹子吧,刚掉水里一会,怎么就没气了,是不是没顺过来呀?”
“放心吧,我又不是说没有救了。”
刚才他也以为李少姑死了,可是林仙儿却告诉他,还活着,只是闭气了,不需要动用法术,只用人间的急救之法就可以救活,在听到李思敏的请求,李浩连忙起身,拉开赵菜花,脱下外套轻轻的垫在了少姑的颈下,左手摁在她的,右手一下下的按压着左手,一股股水流顺着少姑的嘴角涌了出来。
挤出少姑肚子里的水,李浩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深吸一口气,俯去,当着大家的面,对着那苍白的小嘴唇就吻了下去。虽然村子比较封建,但是为人续气的事还是听说过的,何况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也没谁觉得李浩做的有什么不妥。只是李思敏悄悄地别过脸去,耳根处一片通红。
连换了十几口气,身下人儿终于有了动静,“咳咳咳。”
还有几股水流随着咳嗽声从少姑的嘴角和鼻子里涌出来。一干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活过来了,不过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她身体虚的很,要马上送回家里去,不能着凉了。”
李浩说完一把抄着少姑的膝弯就抱了起来,一边冲赵菜花说:“菜花婶,赶快回去烧热水,给她换件干衣服,这要是发烧了,可就不得了啦。”
少姑落水时间较长,身体机能处于短暂衰竭状态,如果这时候再感冒发烧,那无疑于雪上加霜。
“哎,快快快,我马上回去。”
赵菜花没有认出李浩是谁,不过见女儿回过起来,心里稍安,不过人还有点恍惚,听了李浩的话,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家跑,李思敏连忙上去搀着她道:“婶子,我扶着你。”
李家父子听人说少姑跳河了,都从地里赶了过来,在半路上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少姑跑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只是跟在后面,她爹一个劲的问,少姑怎么样了?旁边有人说,没事了,救过来了。救过来就好,救过来就好,少姑爹连声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李浩,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
李浩虽然抱着一个人,但是以他的体力,还是先大家一步跨进了蒋家的小院,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旁边窜了过来,同时一道寒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就要动手,不过那黑影在离李浩不到一尺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嗷嗷”原来是一条半米多高的大黄狗,正龇牙咧嘴的冲李浩吠叫,好在身体被铁链拴住了,李浩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暗叹,好大一条狗!
接着就见李木根冲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嘴里骂道:“畜生,滚一边去。”
大黄狗呜呜几声,夹着尾巴乖乖的缩了回去,叫声里充满委屈,似乎是觉得自己忠于职守还要挨踢而感到不平吧。
李浩把少姑抱到床上,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洗澡换衣服该她娘做了,不过小思敏也在旁边帮忙。
过了好一会,赵菜花和小思敏从里屋出来了,赵菜花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闺女醒是醒了,可就是睁着两眼睛直愣愣的,一动不动,话也不会说。”
李浩穿着泳裤坐着,感觉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这时候李木根夫妻才回过神来,看到李浩,连忙道谢,李浩客气了几句,赵菜花道:“小兄弟?我觉得你很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是李浩哥哥啊。”
“李浩?浩子哥,是你?”
李大全也反映过来,眼睛睁得老大,李浩笑道:“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别叫我哥,还有耗子太难听了吧,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不许叫这个外号。”
“浩哥,在我们这群同龄人中,你一直就是老大,可没有交错,这次真的谢谢你救了我妹妹。不然的话我要愧疚一辈子了的。”
“哎呀,你们先别扯这个了,少姑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呢。醒来来就是不说话,小浩,你现在是城里人了,见识多给我们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