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谈以后,侯云策决定带着阿济格、张克利就直奔侯府。在大梁,没有比侯府更安全的地方。张克利虽然年幼,却也能骑烈马,他紧跟在侯云策身后,罗青松、林中虎等人则在其身后。
张克利虽然被小武摔了两个跟头,却并不气恼,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杜刚的宅子,出门之时还不断回头张望。
罗青松对这位耿直的小家伙很有好感,笑着道:“张克利,别回头看了,侯相府中武功高强的亲卫多得很,只要你肯学,大家都愿意教你。”
罗青松说的是实话,侯府亲卫,全是从黑雕军中精选出来的技艺高强之辈,每人都有一手绝活,来到了大梁之后,每天除了习武还是习武,在战场之中,身边战友武艺高强,自己的生命也就多了一层保障。所以,侯府亲卫们对于武事并不保守,只要其他军士肯学,都尽量传授自己的绝技。
张克利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肯教我?我学了以后能否打败小武。”
罗青松知笑道:“小武也是一把好手,你要打败他可要费些劲,而且还要吃苦。”
张克利鼓着劲道:“我一定要打败小武。”
侯云策暗道:“这个小家伙,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性子,就是黑城少年营最好的队员。”
一名白衣少年坐在酒楼上,从他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从街道上的经过的侯云策一行。
“哼,侯云策真是嫌命大了,竟敢这样大模大样地骑马走在街上。”白衣少年右手微微下垂,手中已有一根短镖,这是他身上最重的暗器。白衣少年计算了一会窗口到街道上距离,摇着头把短镖放回到袖中。
白衣少年暗道:“看来主事的话也有道理,过于精巧的暗器威力就会打折扣,若是带上旋风镖,恐怕就能轻易攻击到侯云策。”
看着侯云策从眼前走过。背影也越来越小,白衣少年的目光久久都没有收回来,他心中一阵暗淡:侯云策当年率领黑雕军,威震西北。如今当上宰相,仍然保持大将的勇武,而西蜀中的重臣大将们哪管大林这个强邻已在磨刀霍霍,天天沉醉于歌台舞榭之中。
白衣少年点了一壶清酒,就着几片薄薄的羊肉片,慢慢地喝了起来,白衣少年脸上、手上皮肤也如衣服一样雪白。几杯酒下肚,脸色就显得红润起来。
一个瘦小中年人走到了临窗的雅间,推开门,只见一身白衣少年正坐在窗外自在地浅酌,就不慌不忙走到桌前坐定,把手放在桌上,露出了一个绿色的玉戒指,玉指上刻着栩栩如生的一头老虎。
中年人是一身读书人打扮。这个打扮在大梁都何止千千万万。因此,在大梁城里。读书人打扮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打扮。
白衣少年自小就练习暗器,眼睛锐利非常人可比,这玉指他曾看过多次,知道来人正是那大林将军的手下。白衣少年神情仍然很是倨傲,他走到房门前,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膀大腰圆的店小二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店小二很看不上这个娇滴滴的白衣少年,早早地来占了最好的雅间,却只是点了一小盘羊肉。
白衣少年微微抬起下巴,道:“听说店里得了一头獐子,给我切一盘来,再来一壶最好的老酒。”
店小二听闻白衣少年点了獐子肉,立刻满脸堆笑,道:“好咧,獐子肉一盘,老酒一壶。”这獐子肉在山区不算稀奇,可是在夏天的大梁城就算得上稀罕之物,价钱着实不菲,利润也自然比寻常之物要高出许多,店小二听到白衣少年点了獐子肉,就知道刚才有些小看了只点了一小盘羊肉的白衣少年,态度自然来了一个大转弯。
獐子肉送上来之后,两人只管闷头吃肉喝酒。
中年人把茶水倒了一些在桌上,他用手指醮了些茶水,飞快地在桌上写道:“为何不做?”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在桌面上写道:“田敏何事?”
中年人嘴里嚼着獐子肉,慢慢地写道:“须依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