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坐在松树下俯视契丹营地。
契丹营地不算大,有五个百人队,旌旗猎猎,铠甲鲜明,武器精良。当看到营地正中间有契丹女人出现,侯云策眼前一亮,仔细观察营地情况。
“晚上我们袭营,把女人抓回去。”
神箭营从中原大城逃脱,全是精壮男子,没有一个女人。建黑城以后,抢女人便是太师李甲下达的命令,不管美丑,不管是那一族,只要是女人,统统抓回来。正因为此,神箭营这才有上百的半大小子。
匡操望着营地,道:“云帅,他们人多,我们冲营太危险。我派人去找统领,派老营的人过来。”
侯云策敲了匡操的后脑,道:“这队契丹军不会扎营,晚上我们到上风口去放火,他们全都成烧猪。火起,我们便冲营,直扑中间最大的帐篷。”
定计以后,虎营少年们便隐藏在密林之中,静等天黑。从发现契丹军到天黑,居然没有发现契丹人派斥候,侯云策断定这是一伙不打仗的契丹人,而且里面应该有契丹贵人。
太傅派出的五十老兵也发现了这伙契丹军。按照太傅的命令,老兵们只负责尾随保护虎营少年,并不主动出击。经验丰富的校威杨林派员回黑城,向太师和太傅报信。
“皇子要做什么?你别笑,惨人。”太师李甲直起身体。
老军士脸上各有一条伤痕,笑起来挺吓人。他收起笑容,道:“云帅躲在密林中,又在准备松脂和火油,看样子要烧营。”
太师李甲怒道:“虎营二十个少年,要冲五个百人队的军营,赶紧传令,让皇子回来。”
太傅张杨素来知兵,道:“这是那支契丹军?”
老军士道:“不是常和我们接阵的黑子部族军,看样子似乎是皮室军。皮室军名声好大,扎营时没有拒马,没有壕沟,没有斥候,马粪皮面光,经不得阵。”
太师李甲道:“皮室军很少到黑风岭,搞不好要捅马蜂窝,让大统领来一趟。”
张杨不以为意,道:“皮室军是外军,我们打了就打了,反而是黑子军不好对付。”
大统领侯兴轩对皮室军也不以为意,再派五十老军增援。
天黑终于暗了下来,契丹军营中熄掉火光,陷入黑暗中,只有偶尔从帐篷里透一丝亮光。虎营军士牵着战马,绕了一个圈,来到营地上风口。战马包了布,行走间没有声音。到了营地上风口,诸人上马,点燃烧了火油的松脂,朝着契丹军营地冲了过去。
少年们能走路便骑马,能打弓便打猎,与野兽搏斗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诸少年皆为第一次突营,临行前仍然充满恐惧。当他们骑上战马,举着火把朝敌营冲去时,恐惧一扫而光,野性勃发,充满对猎物的渴望。
侯云策率五名少年直冲最中间的帐篷,匡操率领其余少年四处放火。放火少年皆手持两枝火把,奔过一个帐篷便将火把丢出去。火借风势,顿时引燃了大火。马叫、人喊,风撕,营地转眼就如开了锅一般。
几名契丹人冲到帐篷边上,黑暗中飞来的长箭准确插在脸上、脖子上,强壮的契丹人惨叫着捂着脸和脖子翻倒在地。一名光着上身的强壮汉子提着厚重的战刀来到帐前,火光之中,此人肌肉虬结,威风凛凛。
一骑白马来得很快,马如龙,枪如霹雳。披发汉子举着战刀正在狂吼着砍向白马,喉咙已经被大枪枪头割开,鲜血奔涌而出。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咕咕的声音,慢慢跪在地上,没有气息。一双眼睛睁得很圆,还在盯着白马飞将。
跟随在侯云策身后的少年们手持套马绳,拉垮了帐篷。侯云策身体前倾,长臂探出,抓起帐篷女子,横卧于马背。他单手持枪,所经之处,扑过来的契丹军皆被划断的喉咙。
少年人闪电般穿透了契丹营地,捉了大帐的女子,未有折损,大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