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透的水渍已被后知后觉赶来的小厮轻扫干净,雩岑趁机赶忙要了些纱布与热水,小厮陪笑着倒也不是个多嘴多打探的,随后便敲着门将两样通通送来了,待小姑娘垂着头不慎熟练的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层纱布严严实实地打上结,夜幕已浓沉得不像话,窗外透进的烟光雾蒙蒙的,好似又下起雨来。
“在想什么?”
两人气氛凝着,倒还是零随开口先说了话,小姑娘从方才挑针时便垂眸只认真盯着伤口半晌不说话,直至绑完纱布还总是唯唯诺诺的,难得见她有如此沉寂的时候,男人伸臂一揽,端是将正欲转身下床的小姑娘顺势扯进了怀中,两条手臂虽都是伤,但还是坚持着揽上纤腰:
“还在生气?嗯?…生我的气?”
零随抱着她,亲昵又自然,好似两人如此亲密早已是惯常的事了,但实际来说,两人不过是做了一晚碰巧的露水夫妻,雩岑的耳根子唰地一下红得彻底,抬手欲去挣,哪知身子稍微扭了几下,便听男人似真似假地吃疼嘶了一声,便僵着身子不敢再动,试图跟这个‘自来熟’的男人讲些道理:
“你别…哎呀,放开!”
她一掌拍掉了某只得寸进尺,意欲伸进衣襟、一探芳泽的大手。
其实论及如此,她也迷迷糊糊不知该如何想,一方面两人的关系已经被搞成了这样,另一方面她又无端想起了方才与璟书争吵的事来,心下有些懊恼,再加上弄丢了叶旻之前交给她的斗篷之外心情更是不佳,哪有什么闲情再与零随拌嘴吵舌,张嘴便颇为烦躁地顶了一句:“你能不能别烦人了!”苯書來自haitΑng(塰棠書剭) 請至リ艏發站閲渎 防祉苯站將來卟哽新
昨晚还哼哼唧唧抱着男人温存的小姑娘此刻像个事后拔吊无情的渣男,语气之间满是浮在面上的不耐烦,尚未意识到两人关系变化的微妙气氛,便被一个掀翻,仰头入目,就对上了一张阴测测的俊脸:
“你嫌孤烦?”
她被零随压在了床上。
铺面而来的檀木香还有那股足够吓坏无知小童的威压,足够把方才还‘恃宠而骄’的某人拉回现实。
“哪…哪敢呢…”一边悱腹着男人简直是属狗脸的,雩岑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笑着试图挪动小屁股从零随身下逃开,依旧下意识不敢直视男人此刻的神情,包括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紧接着便见一个圆形的黑影极快地向她脸上坠落,唇角一疼,下意识张嘴轻呼间,某条湿热的长舌已顺势探入,吻掉了她的所有呼吸。
雩岑吓得没来得及闭眼。
零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