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尴尬。
“你他马的干么没事跑出来淋雨?看看你,全身都湿透了!”他咆哮,面焦急又笨拙地用未受伤的左手脱下身上大衣,披在她身上。
她笑着流泪,感觉股暖意透进肩胛。“你自己也在淋雨,不是吗?”
他愕然,片刻,甩甩头,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回面摊棚子下避雨。
她站在雨棚下,湿润的眼定定直视他。“安阳,你告诉我,我还是有人要的,对吗?”
他忧虑地蹙眉。“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爸爸讨厌我,妈妈只知道利用我,他们都不爱我,但是这世上会有人爱我的,对不对?”她执着地问,泪水肆意漫流。
他吓着了,“你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老天,你怎么会哭成这样?”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你告诉我,会有人爱我吗?”
“当然有!我爱你,我就爱你啊!”他教她这句句沙哑又伤感的询问给逼得濒临失控。“你这笨女人,问这什么笨问题?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知道自己粗鲁,没读什么书,配不上你,可是我想要你,我渴望你到整个心发痛,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真的吗?”
“你这可恶的女人!你简直存心把我给气死!”他瞪她,又是难受,又是心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有人会真心爱她。
他看着她,她哭得像泪人儿样,每颗眼泪都紧紧拧痛他的心。
他急切地握住她的肩。“你听我说,夏蕾,我想要你,我爱你!如果你肯跟我在起,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切,我会好好地爱你好好疼你,我不会让你哭,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要给你幸福,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说声好,我可以──”
“好。”她忽然轻轻应了声。
他傻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
他瞠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微笑,回应他的眼神很坚定。“我要跟你在起,李安阳。”
“你是认真的?”
“嗯。”
“不是耍我吧?”
“不是。”
“可是我是这么个没文化的男人”
“别再说了。”食指温柔地抵住他的唇。“你存心把我气死吗?”
她学他之前说的话,泪光闪闪,唇畔的笑意却甜得可以溺死人。
他无助地沈下去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脸发红,心跳狂乱,呼吸像发烧的人样,无可救药地急促。
她凝睇他,又是感动,又是甜蜜。
她真傻,有个男人如此钟爱她呵护她,她却为了怕受伤不敢依赖,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我觉得自己真傻。”她娇憨地低语。“我是个笨蛋,对不对?”
“你笨?”他没弄懂她话中深意。“不,你点也不笨,你很聪明,很有气质,再也找不到像你这种内外都美的女人。”
“比我好的女人多得是。”
“谁说的?我只看到你个!”
她轻轻笑了,上前步,主动偎入他怀里,拥抱他强韧的腰杆。
“那是因为你也很傻。你很傻,才会爱上我这种女人。”
“我才不傻。”他发窘,慢慢懂得她的意思了。
她,是在向他表白吧?
“你傻透了,明明对我好,还要装作不在意,你真的好傻。”
他更窘了,想起方才她就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耍猴戏,还逗他玩,他觉得好丢脸,男人尊严扫地。
“你这可恶的女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威胁地搂住她,发烫的唇放肆地侵略她软嫩的耳窝,在这寒冬夜里,对赖在他怀里的天敌施予最甜蜜的惩罚──
终曲
这天,是欧泰春的寿宴。
欧家大宅热热闹闹地张灯结彩,政商名流云集,齐声来道贺。
夏蕾也来了,在李安阳的陪同下,亮丽出席,身r的花园雪纺礼服,没戴任何首饰,只有件短披肩,秀发蓬松地垂在后背,装扮自然到近乎单调,却是艳惊四座。
李安阳也舍弃了领结领带等教他全身不自在的赘饰, 秋香绿棉衬衫黑色连帽斗篷,颈上松松拢条夏蕾送他的编织围巾,既帅气又潇洒。
两人相偕出现,惹来阵窃窃私语,大伙儿都在传八卦,惊异为何白手起家的粗鲁小子会搭上社交界的礼仪字典。
对众人明明好奇得不得了,却又碍于礼节拚命掩饰的注视,两人只觉得好玩,交换趣味的瞥。
“看来我们两个站在起很不搭。”李安阳淡淡扯唇。
“不搭就不搭。”夏蕾盈盈地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难不成他们还能用眼神拆散我们?”
“我可不许你离开我。”李安阳占有欲强烈地搂住她,在她耳畔低语。“你是我的,那些对你流口水的男人都该去死!”
“那些巴望着能跟你跳舞的女人才该滚边去呢!”她不客气地回应。“我绝不会让出你身边的位置。”
“没想到你也会吃醋。”李安阳抬眉。仰头朗笑,好得意。
夏蕾嗔睨他眼,风情妩媚。
李安阳心跳,几乎当场克制不住想吻上她的冲动,他深呼吸,转过头,正好对上欧泰春凌厉的视线。
夏蕾也注意到了,娇躯微微僵。
“紧张吗?”李安阳柔声问。
她摇头。
“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她点头。
“好,我们过去。”李安阳松开她的腰,改为握住她柔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