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士的脸颊晕红,像喝了酒,这是他第次说谎。
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无意冒犯圣女,他只是有点震惊,而忘了要闭上眼睛;当圣女掀起裙子时,他哪里知道圣女会突然热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士冲向门。“那个男人是谁?居然敢命令圣女做这做那的?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副要冲出去了断她老爸的模样。
玫瑰冷着脸。“他是我的老爸!”冷眼勾。“而且,不准你骂他。”
士怔忡了下,彷佛受了很大的刺激,脸惆怅。
原来圣女在这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而且那个叫“老霸”的男人在她心目中,俨然比圣王还要重要,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圣王怎么办?又该如何回去向圣王交代呢?
第五章
第六章
“圣女为何没有跟你起回来?”圣王暴怒如雷,鲜明深刻的轮廓,因怒意而更显得阳刚坚毅。
士无言以对,自知失职的他,味地压低着头,没脸见圣王。
原以为由士出马,必能将圣女带回来,他全心全意的思绪都牵挂着这个寄望,没想到期盼却落了空,股自心海深处翻腾而来的怒啸,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席卷向士者。
耐性十足的士,心理上早已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圣王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阵秋风扫落叶似的咆哮之后,切将会重回风平浪静,届时才轮到他发言,而此刻,圣王还在气头上,怒吼的海啸,才刚成波呢!
“她是怕我会责备她?还是担心我不爱她了?所以才不敢回来!”他气得来回踱步,英气逼人的五官,似乎正布着冒烟的怒焰。
士低头不语,心里头倒有些惶恐,待他说出圣女不回来的真正原因,此刻正冒着的怒火,恐怕只会更旺更烈,不会稍息吧。
“难道她不思念我?”圣王绝不愿明说是自己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他沉重的步伐,突然踱到士的左后方,回手搭在士的肩头,正巧又击中上回的伤处。
“嗯?你怎么了?”圣王回神来瞠着士的左脸。
士忍住裂骨的刺痛,声到喉咙的低吟又吞了回去,咬紧牙关,缓缓地摇着头,尽量不去牵动肩头的伤处。
圣王以为忠心的士,因未将圣女带回而自责内疚,而他又是路的谴责与盛怒,几乎没有给他回答辩解的机会。
“你说话吧!我不怪你。”如果连士的办事能力他都无法信任的话,那么整个“圣族之星”的人大概都可以称为废物了。
垂首不语的士,徐徐吐纳,以真气将疼痛化去,还要不着痕迹,因为不想让圣王发现。
也许是种男人之间的比较心态吧,士虽知自己生来即不如圣王尊贵,即使是身为士者的阶层,但他绝不曾在圣王面前表现出弱势的面,就算是有苦有痛,也要将它撑忍在没人看得到的背后,人前他永远是最坚强最冷静的士。
个伸腰展胸,所有的痛楚已化为乌有了,至少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他那条胳臂的力气恐怕剩下五成了。
“还是圣女不在那个星球上?”心急的圣王下子又把前面的猜测,全部推翻,颗心忐忑不安。
“不,圣女确实在那儿,只是”他反复思索着圣女的言行,衡量该如何适切地表达出圣女的真意。
“只是什么?”圣王急迫地反问。
“只是她在那儿彷佛很忙碌。”他跟踪圣女天夜,除了看她睡觉乖乖躺着那几个小时之外,她无时无刻不在动,甚至跑来跑去的,见好多人,她真的很忙。
“圣女很忙?”圣王气得翻眼珠。“我在这里,她在那里有什么好忙的?”谁不知道她最大的任务就是服侍他,除非宇宙间发生星际战争,她才需要以“和平使者”的身分,往返两星之间,散播和平的福音。
“难道『地球』面临外星人的侵犯?”
士又摇头。
“圣女说她每天忙着上课考试,还有煮饭。”
“圣女在煮饭?她煮的饭能吃吗?”天啊!他简直无法想象那画面,圣女从没做过那些事。“造反了,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了不?”
圣王气得浑身颤抖,挥掌拍桌,桌上的琉璃石饰品随之震碎。
“也许圣女不愿意在陌生的地球上轻易暴露她的身分吧,以免招惹不必要的危险,更何况她身旁无人保护。”士面露忧色。
“你是说圣女独自人生活?连个『玛利亚』佣女都没有?”圣王显得十分不舍,想及此,心就疼。
士想起个男人,神色突然凝重,透出犹豫不自在。
“圣女还做了什么事?”圣王又急着追问,彷佛不容许士有丝毫的遗漏。
“我想圣女定有苦衷,所以才会和个叫『老霸』的人住在起。”士有点代替圣女解释的意味。
圣王倏地回身,两眼烧灼,正视着士的目光,他的神情好像座随时会发作的火山。
“『老霸』是什么人?”圣王耐住火气。
士的头沈得更低,彷佛重得使颈子无法承受。
“『老霸』只是个老男人。”他特意说得轻描淡写,不想让圣王作不必要的联想。
然而事实与他的想象,似乎存在着段不小的距离。
圣王出掌拍。
碰!这回连桌子都裂成两截。
“她──不──回来见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手掌握紧片残破的木头,好像它是“老霸”的头。
大事不妙,士自觉越描越黑,可能会给圣女惹来麻烦。
“士,快回答我!”
事到如今,士也只好以诚实为上策了。
“她说当圣女不能有爱人,所以她想留在地球上谈恋爱。”他尽可能避重就轻地说,甚至把圣女蓄意他的那段省略掉了。
“她想谈恋爱?”种惊异与错愕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纠结成脸的威严肃然。
士打从心里发毛,全身有股战栗的紧张感。
“好,我成全她!”圣王字句讲得咬牙切齿。
※※※
上数学课时,玫瑰老觉得有团黑影绕着教室外围疾速地窜跑,忽闪忽现。
“喂,妳刚才有没有看到外面有个黑影?”她低声地问旁座的同学。
同学摇摇头,继续认真地听课。
难道是她的眼睛有飞蚊症,才会直看到团黑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她揉了几下眼珠。
咻──
哇,那团黑影移动的速度快得足以影响周遭的气体变化,像股风似地颤动窗玻璃,虽细微,但她感觉到了。
而且,风动之下,传来句低吼声。“我──来──了!”
她越是不想去注意窗外的黑影,越是听得清二楚,像是道给她的圣旨,从高耸的天上传来似的。
为了让自己不乱想,玫瑰两手护住两颊,让视线固定在黑板上,眼不见为净嘛,并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放学后,史秋莹挽着玫瑰的手状似亲密地走出校门口,近来她对玫瑰可是百依百顺,伺候得无微不至,玫瑰口渴了,她立刻飞奔到福利社买饮料;玫瑰热了,她连忙在旁摇扇送凉,做得之专业彻底,堪比菲佣还像菲佣,就差皮肤不是黑的。
当然她对玫瑰的巴结奉承,可不是白做,而是有目的的。
“玫瑰,我们是不是好同学?”真是图穷匕首现。
玫瑰不疑有他地回答。“是啊!”
“既然是好同学,那如果我有困难,妳会不会帮我?”史秋莹玩的这招台湾话叫“牵龟入瓮”。
可惜机灵的玫瑰可不是那只笨龟。“借钱免谈!”
“不是啦,我不是要跟妳借钱嘛!”史秋莹知道玫瑰的父亲是个有才气,但是没钱的穷心理医师。
“那就好!”
玫瑰觉得越来越热,索性把制服拉出裙外来,凉快些。“热死了,夏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完?”她把颈后的长发拢上头顶,露出颈背来透透气。
史秋莹赶紧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当扇子,路走路帮玫瑰搧风,嘴里也没闲着。
“这次真的要靠妳帮忙,我才能考上大学了。”史秋莹突然停下脚步,显然情况非常严重。
玫瑰先是不懂,继而想,倒抽口气。“妳是要我帮妳作弊?”她直摇头,秀发散落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是啦!”
史秋莹快被她气死了,干脆就别再拐弯抹角了。“我得了严重的相思病,根本没有心思读书,所以”
“妳相思谁啊?”她也问得直接。
“就是那天来教室找妳的那个男生啊!我想他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这大概就是人家所谓的『见钟情』吧!”她两手交握于胸口,副少女的祈祷状。“哦,他真的好帅喔!”史秋莹继续发痴,而且病况越来越严重。
玫瑰皱着眉欣赏少女的祈祷。“那妳准备名落孙山吧,我帮不了妳。”
少女的祈祷马上惊醒,变成少女的尖叫。“为什么?!”
玫瑰继续走着。“因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为什么?”声声的为什么,诉尽了她的哀怨情衷。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玫瑰被问烦了。“如果妳想见他,就去个叫『圣族之星』的地方找他吧!”
听到这儿,史秋莹的脸色才转忧为喜。“太好了!”少女的祈祷又来了。
玫瑰摇摇头,真是被她打败了。
“咦?可是我不知道『圣族之星』在哪里呀?”
玫瑰地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地址。”
“哇──”
史秋莹嚎陶大哭起来,像个耍赖的小孩。
玫瑰想尽办法安抚她,又扮鬼脸逗她,可是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海水,堵都堵不住了。
正当玫瑰伤透脑筋苦无对策可以制止她时,哭声停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史秋莹的泪水像有血小板似的,马上止住。
玫瑰第次领教史秋莹的怪脾气,说风就是雨的,吓死人了。她真是不解,连平时自认聪明的史秋莹,碰上喜欢的男人,也会智商急遽下跌,几近白痴程度。哎呀,爱情的杀伤力如此强大,她可得小心提防,免得沦为“美丽笨女人”。
收起悲伤之泪的史秋莹,很快地又寻获新目标。“我的春天又出现了!”她的眼睛像蛇信样,朝猎物吐去。
玫瑰循着史秋莹的眼神,回头望,原来在她身后的高墙上,半倚着位举止神秘的男子,披肩的长发遮住不为人所见的五官,袭飘逸的黑色披风,飞扬在他硕扬伟岸的身躯,如火的烈日像金粉般洒落得满身满地,剎那间,真像看到老英国电影里面的王子装扮。
“喂,蚯蚓,妳朋友是演艺人员?”她的眼尾也忍不住好奇地瞄了他几下,瞧他贴着墙角,半天不动下,为何这年头的男人没事老喜欢摆酷呢!恶不恶心啊?真应了乡下外婆说的那句台湾话──“歹年冬厚肖人”。
史秋莹笑盈盈地向玫瑰使个眼色,嘴角漾着喜悦,心中暗忖着,这回的帅哥,可是她先看到的吧!
“谁准许妳穿这种裙子在街上抛头露脸?”那音色低沈雄厚充满男人的魅力。
男人的姿态未动,但是声魄震人,充满股霸气。
史秋莹虽然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面貌,但是光听那浑厚饱满的声音,她的心就已经醉了。
“喂,蚯蚓,妳朋友在和妳说话是吧?”她以为史秋莹家里的人出入复杂,所以有这种怪里怪气的朋友,也不足为奇。
不过,她倒挺好奇的,想瞧瞧这个酷酷的“藏镜人”的真面目,蹑手蹑脚地兜到离对方三步远的距离,蹲来,抬头仰视发丝内的面容。
可惜史秋莹恰好走到她前面,挡住她的视线,于是她只好再往左挪移两步。
史秋莹左顾右盼地望着自己的裙襬长度,娇滴滴的小女人模样,嗫嚅地问着神秘男子。“你是嫌裙子太短或太长?”
“我不是问妳,我是问她──”那声音泛着愠意。
张古铜色的深邃面孔,直挺挺地逼视着此刻正半蹲半跪,欲他的玫瑰。
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玫瑰尴尬极了,咧着嘴僵笑两声──嘿嘿!随即用手拭着脚下的白鞋,愣愣地笑着打圆场。“好好笑哦,你看我这双鞋子是不是很脏,好久没擦油了。哈哈哈!”每声笑音都四分五裂。
她用手背频频搓着鞋面,见没人跟着她笑,她又尴尬地拿手背去擦自己的脸颊,干笑了起来。“哈哈满难笑的。”
穿戴黑披风的古铜色男子,离墙站起,下巴抬,头发自然往肩后拢靠,露出张无法挑剔的明星脸,优美的弧度,完美的棱角,以及身贵族式的王者气息。
他把将玫瑰搂入怀里,两人四片唇距离不到吋。
玫瑰全身抖得厉害,好像那男人带电似的,她被电得茫然欲昏,手脚无力,又像中邪般。
“谁教妳穿这么短的裙子在外面丢人现眼!”他的眼神很复杂,又生气又甜蜜,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情。
本来有点糗毙的玫瑰,被对方责骂的语气挑起战火,也唤醒了意识,双手往他的胸前推,挣脱黑披风的包围。
“怪了,我穿短裙关你啥事啊?”然后她又转头对史秋莹说:“蚯蚓,叫妳朋友克制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年头女人要凶点,才能自保。
史秋莹愣在旁,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怎么全天下的帅哥只对玫瑰有兴趣,那她不是要去投靠尼姑庵了吗?
“我不认识他呀!”
“什么?!妳不认识他?”那这个有点帅又有点凶的怪男子,难道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她向史秋莹使了个眼色,压低嗓音作暗号。“那家伙可能是个神经病,快溜啊!”
史秋莹接获讯息,拔腿就跑,边跑边暗叹:可惜!长得那么英俊,居然是个神经病,他甚至比上次去教室那个还要性格几分呢!
当玫瑰也准备拔腿“落跑”时,男人即像阵旋风似地吹到她身旁,将她拦腰抱起,霸道地紧箍住她,算是种侵占性地挟持。
“我──来──了!”他低沈而霸气的声音挟着风声,穿进她的耳里,令她全身颤。
“原来是你!”她整个人被那三个字震得瘫软在陌生男子的怀里。
他脱掉披风将她层层包裹住,像在包粽子似的,尤其是。
“妳跑那么快做什么?我会送妳回家的!”
他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涡轮里,引来她全身阵酥麻,那低沈富磁性的嗓音低低切切地煞是好听,兀自摆荡她纯情女孩的易碎情怀,可是
“不好吧,大家不熟。”她直话直说,清朗的心境像个孩童。
玫瑰回眸盯着他那双像有魔力的星眸,才多看会儿,彷佛就要被催眠了样,令她醉心不已,还差点不小心把家里的地址都说出来,幸好,她的意志力坚强。
男人听了直笑,嘴里直说:“我跟妳不熟?”
那句问话像在问她,又像在问他自己?
而玫瑰心里则直纳闷,奇哉怪哉,那个男人对她又抱又搂了老半天,居然平安无事?
玫瑰被“挟持”到家门口时,警告对方说:“你现在放我走,也许我还可以原谅你,不去报警。”看他并不像个歹徒,而且长得还挺英俊的分上,就当作是她对帅哥的优惠待遇。
“如果我不呢?”
对方吃软不吃硬,副想玩火的模样,更不怕被烧灼成重伤,实为勇气可嘉。
她咬咬唇。“那我就告你擅闯民宅。”
唉!玫瑰突意识到他们还没进门呀,犯罪行为尚未成立,心中不免有些惶然不安。
对方意味深远地注视她眼后,找到电铃的位置,按了两下,她听到老爸的声音,他在屋里大喊:“玫瑰啊,妳怎么又忘了带钥匙呀!”
她心里打了个大问号,老爸这时候不是应该在他的办公室吗?
门开,果然出现洪医师那张笑脸迎人。
可惜洪医师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昏厥过去了。
但见那个男人的披风挥舞,老爸硬朗的身子骨,竟然像条绳索般软化落地,跌躺在门口。
她惊呼声。“老爸──”
难道他会“化骨绵掌”神功?还是他的披风上藏了药,她眼神闪烁地瞄着他,脑子里开始思考该如何逃出魔掌。
“这样不算擅闯民宅吧?”狡黠的笑意映在他莫测高深的唇畔。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脸困惑并挟混着怒气。
他将门关上,非常认真地端详昏倒在地的洪医师,清亮的眼瞳,闪过丝疑虑。她住的地方怎么会有男人?难道她真的想背叛他?
见他注视父亲的眼神含着敌意,玫瑰担心他再加害于父亲,暗忖:人做事人当,今天他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应该扛起可能的危险,不该累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