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舐这个人子极端,是我这一世见过的最偏激的人。
只是……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诗楠突然凝视我的眼,神色有些寂寞,正言道,“在怨我弄死了魅舐?”
“他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怨不了别人。”
我撑起身子,握牢了诗楠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那一匕首真刺进了他膛心窝处了?”
“我不太确定,尸身都抬出去了,定是不会错了。当初很混乱……我又才醒来还很迷糊,见你被他扣住了,温玉又恰巧把他逼到我前方,所以我才……”他突然停住了,朝我后方望着。
我一怔,忙垂头抚弄着被褥。
“一大早的,在聊什么?”温玉手里捻着一玉瓶,一脸从容的走了过来,袍子被来是月白色,穿在他身上竟有朦胧的光,俊雅脱俗,好看得恍若仙人。
“没。”我突然一下起身,脸上掩饰着小慌乱,“聊你怎么还不来给我换药。”
他笑了笑,清泉般的眸子扫了一眼诗楠,一副了然的样子,却也不拆穿我,斜坐在榻上,拍了拍,“坐好。”
我一屁股往下,诗楠却紧张了,扶紧我的手……像小李子伺候老佛爷一般,安安稳稳将我搁置在榻上。
嗯……
不愧是皇里出来的,举手投足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温玉好笑得望了我一眼,修长的指拧开了瓶子,用湿帕子擦了擦手,沾了一些药味的凝露,便小心翼翼的往我脸上擦去,凉凉的,味道也好闻。
我整个身子都黏在他身上,“别那么小气,把我一张脸都给抹上吧。”
“我倒纳闷这一瓶用的这么快,原来都给你这么糟蹋了。”他笑了笑了,又给我挑了一点,抹着,“霁雪配这一瓶也不容易,得三年光景才有那么一丁点儿。”温玉说着却止了声,心神不宁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心里头有事。
我望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半瓶塞进了诗楠的掌心,“你也拿去用吧,别落下了疤。”
诗楠也不和我客气,利索的收进了衣袖里,起身望了一眼温玉,再缓缓扫向我,莞尔而笑,“我去房里涂药,等会儿备点吃食,你们聊。”
诗楠什么都好……
这体贴为他人着想就让人受不了。
我对着温玉一人,浑身有些不自在,心里有话却问不出口,独处起来有些别扭。
“卿儿。”温玉看着诗楠的身影远了,凑了过来,搂着我,轻声说,“我想了许多天,魅舐说得没错。”
魅舐?!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这几日总是患得患失,或许我是懦弱的……怕你不再属于我一人。”温玉沉吟了一下,把我抱在腿上坐了,风姿别提多脱俗了,“可是人得知足,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的命又是他们给的。”
我点点头。
“然后……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弯下身子,将下巴枕在我肩上,双手环住我的腰,柔声道,“让他们都回来吧。”
一时间,我竟失了神。
深呼一口气,拉近他的衣衫前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人的一世就像蜉蝣,短暂的只有一瞬间,他们爱你甚至回为了你放弃世间的功名利禄富贵与一切。”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着,“你对他们也有感情,这我早已知道。”
“可是……我们的命很长,他们……”
他那一食指抵上了我的唇,温热的触感带着些瘙痒,长长的睫毛下,半遮的清眸星光点点有些怅然的意味,别提多诱人了。
害我心漏跳一拍,骤然收紧,剧烈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