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那一刻他笑得如绽放的罂粟毒花,魅惑妖豔,“……终於到手了。”
风静静地吹著,小少年们趴在地上,石室里寂静一片。
那一刻,倚靠在石壁的虞嫿身子轻微颤动著,他愣怔地望著地上皱巴巴的人皮,缓缓抬头,视线在我脸上痴痴绞缠著,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怎麽可能……”
颈处酸麻麻疼得很,我扶著石壁站起身子。
被发现了麽?所以免於一死?
很讽刺……
下巴被抬起,一阵刺痛……左脸颊热热的……似乎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滑下,空气中弥漫著淡淡可闻的血腥味。
“主上,不要!”虞嫿发颤的声音,尖锐悲彻凄入肝脾。
魅舐挑眉,轻轻嗅著沾染著血迹的指甲,勾唇笑得倾国倾城,“看来我的左使者……特别……关心你……”他缓缓低头,光泽的银丝月光般倾泻在我身上,让人恍神,“猜,他在担忧什麽……”
反正他是担心你对我做什麽,我又不能对你做什麽……
暗眸里闪过一丝诡诈,那双环在我腰上的微使力,我便与他贴得密不可分,他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他怕我对你下蛊。”
蛊?
摧人心智,让人痛不欲生的蛊毒。
传闻西域暗杀舐组织,杀手接手的任务无一个失败,只是没想到它的主人善用蛊毒纵人心。
他仰头笑著,黑蟒罂粟花袍翻滚,隐隐迭迭……
一下子有什麽浮在脑海,一闪而过。
思绪万千……
虞嫿是暗杀舐的左使者,rain的武功和他同出一门,估计也和这里脱不了关系。
赝狄的武功心法,虞嫿也熟识,那麽……
突然身子僵硬,像是被他点了,却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下的手。虽是这样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唇贴在我脸颊,如冰窖般寒冷……
温热的舌似蛇般滑过那块伤处……轻轻吮著……火辣辣的疼,伤口很麻。
他想干什麽。
我身子软软的瘫倒下,
虞嫿一个转身便把我接住,神情紧张,细细打量著我被魅舐尖锐的指甲划伤的地方……最终,舒了一口气,身子松缓了下来。
“你准备抱她到什麽时候。”身旁传来魅舐从容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一阵闷哼……
虞嫿嘴角突然涌出一丝血,他轻轻放开我,眼眸复杂的望著我却又那麽温柔。
他单膝跪在地上,“主上三思,天命女不可伤。”
“是麽。”一声轻笑,在石室里响起分外清彻。
魅舐指尖微翘,三指拈著,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唇里念叨著什麽……
虞嫿颓然倒地,大口的血从嘴里涌出来。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情形……
是寄养在虞嫿身上的蛊毒发作了麽……
“左使者在外面这些时日,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斜一眼地上的虞嫿,勾唇笑著,缓缓走向我。
後退……
其实我想退,可是却只能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为什麽……被点了呗!
这个男子太可怕了。
他扫一眼石案上檀木盒子里的衣袍,“怎麽,还没穿麽。”
徒然我腰间的带子一松,衣袍松垮垮的滑落下来。
干什麽……娘的……死变态。
身子一僵,他把我搂进怀里,一转身端坐在石榻上。
“别动,虞嫿还在看我们呢……”
他修长的手若有似无的缓缓游移在我周身,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质料极好,凉滑得象水一样,石室中寒冷的空气冻得我直发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被脱得几乎没穿……
“我们的左使者,是不是该退下了。”他支著手臂半躺在石榻上,另一只手勾著银纹云腰带,轻轻替我将它系好,手游移著把披在我身上的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抚顺……
“主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虞嫿神情极其复杂的看我一眼,步履不稳的出去了。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撑手支著头,脸上若有所思,慵懒地半躺在石榻上,月华般的银丝滑落在黑袍上,美如流水,“知道为什麽会在这儿麽……”
当然,被虞嫿抓来的。我虽被你点了……神志……还算清醒。
“卿儿……”他暧昧笑著,“王想要长生不老药,而我比他要得更多……”
“於是灭後湮、虏後麽。”我淡定的说。
“真奇了……”他修长的指勾唇,魅笑著说,“你该叫她娘亲的不是麽……还是说你压不想唤她作‘娘’……”
身子一僵,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把她怎麽了。”
他缓缓笑著,如黑夜中绽放的罂粟花,夺人魂魄,那麽肆无忌惮,“卿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被他搂著,身子慢慢恢复了力气。
昏暗的石室,像是死人墓,蜿蜒幽径的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坚硬无比的巨石门前。
他妖治的笑著,舒展袖轻轻一扬,黑蟒罂粟花袍迎风飒飒作响,掌风一击。
轰的一声,石室门打开了。
我揉揉眼……
一个身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那是……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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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昏暗的石室里,空气很沈闷。
一个人衣袍散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被血浸染的旧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急促的喘息声在石室里分外惊悚。
浓厚甜腻的血腥味肆虐满散开……
他……他是……
赝狄?!
我全身乏力,步履艰难。
口像是压著透不过气来。
他怎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