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黄色鹿缎带铃铛的靴自映入眼帘,我还没来得急抬头……
突然被那来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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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抱得紧紧地,骨头被硌得生疼……
头被埋在那人的锦袍里,皱着鼻子……嗅嗅……一股很重的药膳味儿……
衣摆簌簌声,那双鹿靴上的铃铛兀自在响着,
我努力的抬头想看清那人,却只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这人是谁啊,一来就抱着行这么大的礼。
推,用力推。
使劲ing
颓废,泄气……本推不开……那人的手骨跟那**爪子似地,疼疼疼疼疼。
“太好了……氰儿,终于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颇有悲惨凄凉的气势,“好孩儿,看来你真为本王找到长生不老药了。”
啊……
我?弘氰?
不不不不不……弄错了吧……
瞥一眼,那人鹤发白须,用特慈祥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只是那双眼并不清明甚至还有些浑浊……有点说不大清楚,只是怪怪的。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穿得这么……呃……鲜艳惹眼……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还跟孩童似地浑身佩戴银铃铛地么……
没吧?
我以前也没,不过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臣,弘氰参见吾王,愿王万寿无疆。”
手肘被人从后面拽住,一个力道便把我顺势带出了那个老人的禁锢,我浑浑噩噩地看着一身肃颜黑袍地弘氰踏着步子,淡定地挡在我前面,一手侧放在左作了个奇怪却很养眼的手势,“臣罪该万死,劳烦王亲自驾迎。”
啧啧,这弘氰……还真看不出啊,厉害的主儿。
见到凤国的王,居然可以不鞠躬也不见下跪。
这唇里吐出的虽是恭恭敬敬的话,这神情这一举一动,我还真看不出对这凤王有啥尊敬的……
啧啧
啧啧啧啧。
“这……这……”那凤王迟钝地扫我一眼,望望弘氰,再望望我,脸上的神色不言而喻……失望到了极点,“朕还以为爱卿已经找到药,服了并有所成效……那么氰儿此番可有找到……”
“没有。”他撇着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只是也有些眉目了。”
那老王身子颤地跟那抽风似地,抓着弘氰的袖子,“快些说。”
弘氰低头看着自己的袖摆,秀眉微蹙,云淡风清地扫了一眼王的两侧,凤王身边跟随的一些大臣和侍卫很识相,齐刷刷地退后几步……
啧啧,这架势训练有素颇有看头。
“呃,只是关键的时候,后湮却被灭了。”简洁明了,通俗易懂,弘氰斜着眼瞟向凤王,风情万种的眉目中带点惋惜。
叹一口气,凤王肩明显的垮了下来,“早知如此……该信他的,灭。”
灭?
该信他的……谁……
我诧异的抬头,
正对上弘氰微眯的凤眼。
“您说的是……难道之前有人提议……”弘氰如玉般光泽的侧脸向着凤王,神情有些许恍惚,随即转瞬即逝。
“太子曾提过,只是朕顾虑着爱卿还在后湮里,怕伤着你……算了,回来就好。”老凤王无谓的挥挥袖袍,只是像是突然间又苍老了几十岁,步履也有些吃力,“你也早些回吧,顺便去探望一下你的娘亲。”
“臣遵旨。”弘氰缓缓抬手行了个礼节,姿势优雅得不像样儿,神官……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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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氰,你这是带我去哪……”
廊亭里一排身着鹅黄色长袍的女低着头,偷偷瞄我一眼,捂着嘴笑着,毕恭毕敬地后退着散开,逃也似地跑了个没影儿。
“带你去见我娘亲。”
“……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小心的瞟着四周,用食指轻戳着他的前襟。
他闻言侧目,秀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从我脸上蹭过,痒痒的。他眉梢含情,定定地看着我,嘴角荡着一丝笑意,“放你下来?”
唔唔……没错,抱一个少年四处晃悠,像什么样……
他沉吟一下,“好。”
突然抱着我的那双手臂突然一松,我身子一沉,天昏地暗地就要往下掉。
瞥一眼,下面是一条蜿蜒曲折形状怪诞的石子路,这摔下去该有多惨啊……
脑袋一片空白,立马巴爪鱼似的准确无误地趴在他身上,死命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既然湮儿这般不舍得,那我还是将就抱着吧。”弘氰眉眼里都透着笑意,那双手又覆了上来,将我贴在他的身上,抱得紧紧的。
怒……
这狐狸故意的,本就没有让我下来的打算。
抓头……失策失策,刚就该有骨气点摔下去,让他心疼死。
咦……
他刚刚说什么,见他娘亲?!
娘亲?!!丑媳妇总该见公婆……可是我连媳妇都谈不上,一少年见啥见……抓狂了……
“弘氰……你娘亲子咋样,偏好什么,我……”
“到了。”
啊?
啊啊啊?就到了……怎么办……不知道说什么啊,装晕成么?
寂静的殿,几炷香。
一块牌位,上面隐约可见“儇妃”二字。
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布局似乎是个女人住的地方,只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挺秀有力的“佛”字画。
“弘氰……这……”我迟疑的望着他,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