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望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见这女子用力,他浑身无力,肩膀瞬间塌了下去。
他吓得直发颤,一连声道,“大……大人,当时我去寻大哥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桌上了,房间里没人,我就一时鬼迷心窍,将那毒药放在了他手边的莲子羹里,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放到墨汁中,把乌黑的血抹在他的嘴角,做出他被毒杀的假象……随后,燕儿回来,发现大哥身亡,她慌里慌张的去报信,等江氏出来,我就带着一帮家丁把她拿下了,嫁祸给了她……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杀大哥!”
江挽风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这么……峰回路转,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杨轻寒却保持着理智,“你没有杀他,为何手里会有早就准备好的梭罗之毒?”
事已至此,君望河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哭丧着脸,道,“姑奶奶,我只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药,是我一直以来都准备好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时机下手啊。不信,当时跟我在一起的还有我夫人王氏和几个下人,大人尽可以把他们召到堂上来询问啊!”
杨轻寒还想再问。
却听江挽风道,“我信他,君望崖此人心机深沉,城府极深,又狠辣,他生性多疑,连我都不相信,他更不信任家里的兄弟姐妹,所以要想杀他,很难。”
君望河急忙附和道,“是啊,她……她是大哥的枕边人,都没有机会杀他,更何况是我这个废物……”
这时候,他倒是一改趾高气扬的本性,懂得贬低自己自保了。
杨轻寒冷呵一声,站起来,“李大人,您做明断吧。”
李明甫很为难,“那君望崖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挽风、君望河两人都是一脸茫然。
杨轻寒想了想,提醒,“或许,他是猝死的?现在人已经没了,五脏六腑俱已腐烂,只剩下一副枯骨,除了验毒,其他的也验不出什么来了。”
他肝脏受损,但凡脾气不好的人,肝脏心脏都会有些问题。
再加之郎中本就嘱咐过他,让他注意保护自己的身子。
他不听,自然就是突发心脏病或者怎么的,就死了。
李明甫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自与江氏无关,从今日起,本官会发布文书,昭告渭城百姓,江氏是清白的。至于君望崖之死,乃是恶疾突发,意外去世,君望河杀人未遂,故意陷害江氏,判三年牢狱之刑!”
这桩案子便这样结束了。
大家轰然散去。
杨轻寒注意到那蓝衣男子混在人群中也准备离开,递给莫羡一个眼神。
莫羡点头,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江挽风重新获得了自由。
杨轻寒问她,“您现在,准备往何处去?”
江挽风道,“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江家和君家她都是不能回去的。
江家因为她的罪名,早已将她逐出家门。
君家更是个狼窝虎穴。
杨轻寒对她有些同情,“不如,您跟我一起回盛都吧,我母亲也在盛都。”
江挽风眼神微动,“清仪……清仪她……她不是入宫了么,怎么会在盛都?”
杨轻寒微笑,“这件事说来话长,您要是暂时没有栖身之所,就跟我到悦来客栈一叙,正好,我有些事情还需要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