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心、秦钟他们是这里的主创团队。他们既参与出谋划策,又直接出台、上阵。这些人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经验,又刚刚被吊高了胃口,渴望得到更大的成功和更多的财富,故而死心塌地、心无旁骛地在里边扑楞、折腾,为了团队的壮大和行业的发展不遗余力。
这些可能是最了解行业秘密的人,也可能是最不讲实话的人。因此,也是最具可靠性或是欺骗性的人。这些人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千方百计出局。而为了出局,他们也可以六亲不认,也可以敌友不分,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像郝庭长、陆团长、英主席那些人,则是导演团队。他们台前台后、台上台下,或策划与密室,或鼓动于酒席,或煽情于大氛围。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切又都被他们悄悄地化为无形,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又密不透风地控制着这台大戏,按他们的模式演进。
这是些精于算计的大腕,又是些一夜暴富的大款。就是这些幸运者在导演着、推算着这一群又一群人的幸运或是不幸。**或是低谷中,都有他们的手脚,但真正散场或是谢幕时,这些人可能已经不知所终。他们演绎的是人间现实版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最无能为力或者说是最无可奈何的,就是她们这些群众演员了,像自己一样到现在也并不明就里。有许多人是晕头涨脑的成了剧中角色,有许多人是懵懵懂懂进了演出阵容。有许多人是心高气傲的狠角,也必然会有许多的心灰意冷的死角,也肯定有许多的半死不活、不死不活的丑角。
古兰想到,自从让常心领着、林河拉着走向东海,走向蓝海新区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牵着线的气球、或者是风筝。看着无比风光,许多人围着你转,争着看,但那感觉始终就是一个玩偶,欲飞不起,欲落不能。
真正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或者又是情不自禁、如癫似狂地在人家指尖上舞蹈。看似非常华丽,但那舞却是人家编好了的,这又像一只蚂蚱,再蹦跶也离不开人家手里的那条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们得到的不是一个馅饼,就是一个陷阱。
这样想着,古兰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哀,今生今世怎么会落入这样一种圈套。这样想着,就对常心有了一种怨气。
又一想,觉得对人家常心也可能不公平。人家也可能就像他们说的,就是一片好心,来帮着自己赚钱的。人家自始至终说的是完全自愿,来不来是你自己的事,做不做也是你自己的事。
至于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在这里待了这五六天,确实也不是人家强拉硬拽着留下来的,就是到现在人家也没说不让你走。但是人家说得明白,在你身上下那么大功夫,可能就是宁让你明明白白的离开,也不让你糊里糊涂地进来。一切还都是你说了算,你仍然是一个自由人。
但使自己不舒服,或者说是难受的是,自从来到了这里,就像闻到了某种气味的狗一样,虽然是高度警惕,不断地提醒自己,但还是难以自控的闻闻寻寻、三迷五道、步步惊心地往里走,往前进。
有时回头看看,低头寻思寻思,停顿一下,然后又仍然要不可救药地寻着那气味往里走。古兰知道着了道了,入了魔了。这就是那些王坤们的功夫,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蛊惑。那气味就在他们身上,她走的正是她们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