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上饭的时候,朱助理赶回前苏,并跑到王老实跟前儿汇报。@樂@文@小@说|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小朱同志憨厚的笑着说,“我闲不住,觉得要去京城了,还是早点回来的好。”
王老实点点头,也是,使唤顺手的人,陡然一换人,确实有些不习惯。
朱助理汇报的是王老实安排的侦察任务,正如王老实猜测的那样,围绕着前苏,有四五个场子,现在正火爆的时候。
这就是附在前苏身上的毒瘤,必须清除,可怎么办,王老实还没下决心。
“都打听清楚啦?”
小朱略带紧张的说,“只是个大致情况,太细的东西摸不清。”
时间太紧,还有就是某些深层次的信息就是有功夫,也未必能知道,不过,根据规律猜还是没问题的。
王老实又问,“都是哪里人?”
朱助理说,“南民人居多,也有些冀北的,还有滨城的。”
“嗯------”
王老实看出小朱还有话要说,“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就直说。”
小朱颇为不解的说,“这些场子都有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相当注意分寸,不过分逼债,有些输得惨的,只要查清楚确实没钱了,就直接消债,我没听说过这样的。”
是不多见,该行业历史悠久,传承至今是有自己规矩的,不说光明正大,确实很讲道行,有时候为了所谓的行规,下手是相当狠辣的,哪怕钱不要,规矩要坚持。
欠了钱的,如果实在要不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人,非死即残,除非有人逃跑本事强,一辈子不再露面儿,成功者也寥寥。
“很邪门啊,你没听到些什么?”
小朱挠了挠后脑说,“他们弄的有些人性化,欠了债的进黑名单,再不许进场子,除非还清了才行。”
这尼玛是整以人为本?
王老实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毫无节奏可言,小朱同志静静的等待指令。
王老实估摸着时间,不急一时,就吩咐小朱,“你先回去吃饭,跟铁军细说说,具体怎么办,我再想想。”
朱助理没说话,点头转身出去。
什么人性化,屁的转性,王老实是不信的,估计对方还是忌惮王老实。
这帮货别看都是狠人,却很有眼色,在别的地方敢让人破家,可前苏他们还真不大敢,闹出事儿来,前苏不能善罢甘休。
王老实觉得应该有村里人在他们内部,玩儿以求财为主,反正榨不出什么来,干脆就放宽条件,没准儿还能吸引更多人来玩儿。
看来人家手里有人才,懂得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可惜用错了地方。
王家晚餐一般都已清淡为主,一顿饭吃的娴静。
饭后,王老实本来打算回屋的,老爷子喊住他,“落实,你跟我来一下。”
进了暖房,老爷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跟你大哥意见不合?”
其实王老实自己也有点后悔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听老爷子问,回答说,“是我不对,有些急了。”
老爷子正没有细说教育的意思,看王老实低头,就说,“言宜慢,这句话你还是没领悟透。”
想来事情将来也瞒不住,王老实索性就透些口风,“最近我发现村里有些现象很不好,心里急,没控制住。”
儿子这么一说,王嘉起脸上严肃起来,到了他今天这个地位,家里是不用他什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让村里变好,帮王家传家,将来有一天,也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你发现什么啦?”
王老实把自己观察的一些以及自己的分析跟老头子说了一遍,至于转基种子的事儿大致也谈了些,不过不是从技术和经济角度,而是换了政治上的考量,这也是他白天无中生有弄出来的。
老头子果然如王老实所想,陷入深思,好久才说,“你的决定对,但方式方法要注意,你大哥那里,回头儿你去一趟,让后我再跟他讲,以后别这样了。”
“至于村里------”
老爷子心里很矛盾,其中关窍,王嘉起很明白,想要扭转,谈何容易。
从心思上说,王嘉起缜密程度在前苏肯定是拔尖儿的,有些事儿可以做,却不能做足,有些事儿就不该做,真做了,前边儿一切都付之东流。
赌只是表面现象,关键是村里人的活力会被消磨干净,再好的底子也得糟践干净,前苏食品早晚就得让村里人给毁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前苏回到十年前是没跑儿的。
王嘉起知道自己儿子本事,抬眼看了他一下,问,“你想怎么办?”
王老实能怎么办,他直接告诉他老子,大哥说的那三违自己守不住。
老头子瞬间懂了。
问,“后果你想过?”
王老实说,“可能会有点,但影响不大。”
这话老头子信,又问,“如果还不行呢?”
王老实脸上露出狰狞,咬着牙说,“不行只能说做得还不够,那就再狠些。”
王嘉起眯着眼不说话,老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来,“别闹出人命来。”
这个真不好保证,不过尽量控制就是,毕竟王老实也不希望不可收拾,但这时间有些人的命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发酵能力。
只是这话不能跟老头子说,他答应说,“不会,我知道厉害。”
“这事儿别人村里人知道了。”
说完起身,又叹口气说,“这世间太难琢磨,尽人事听天命吧。”
王老实知道,老爷子信心不大,就算雷霆手段,可治得了标,却改不了人心。
是夜,风雪大作,苍茫大地银装素裹。
清晨,王老实从窗户看到外边儿的雪景,心情大好,麻利儿的起床,跑到外边去心旷神怡。
打开院门儿,如王老实想的那样,李铁军已然到了。
王老实问,“等了很久?”
李铁军笑笑说,“哪儿能呢,听见动静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