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怎么感觉师父比自己父母更操心这种事
“噗哧,有师父真是,好。”砚零溪其实也悄悄地瞄到了信的内容,不禁笑着拍了拍宁静远的肩膀,调侃之时还特地强调了“好”这个字。
“算了吧。他越来越爱操心了。”宁静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无意中瞥见砚零溪的左手臂上竟纹着一个火焰印记。
“十一少还去过西域”宁静远一边审视着那图案,一边问:“这似乎是西域某个教派的印记。”
“哈,并没有。不过我算是西域人。”砚零溪眼里似乎稍有神伤,语气不平不淡地说。
“怎么可能”宁静远平静的表情中闪过一丝诧异。砚家人世居河东,是人尽皆知之事。
“怎么不可能。”砚零溪眼神瞥过沿途的巴陵城街。“我娘是一位青楼女子,是被西域大食国商人卖到长安的。三岁时,娘带我来到砚家,要求家父承认我是砚家人。当时正值我十哥夭折之际,家父与九姐见到我时面露喜色,但招致我家所有人,尤其是三姐的反对。我娘因此自尽,砚家为了事态不做大,抹去了关于娘的一切传言,将我纳入砚家。”砚零溪望着街边一处青楼,淡淡地说。虽然他省略了一些细节,但也确实是如实叙述。
宁静远点点头,他觉得砚零溪在说到其母自尽时有些含糊其辞,但毕竟对方家事,多问无益,也就作罢。
“我后来在房中一个我娘早年的首饰盒中,发现了她留下的一些卷轴,里面是些西域独有的术法。里面称这个印记为:圣火印。”他转着手腕,淡淡说着。
大概是察觉到宁静远为人处事的冷静与心正,砚零溪在这一小会时间里说了不少自己的事,他有直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巴陵西城门外的渡口。“上船吧。”砚零溪说着。
宁静远回眸,最后望了一眼西城楼上的岳阳楼,语气平平:“嗯,渡过江北,很快就是凤阳。不过,去凤阳处理完事情,我是不是赶不上讨伐契丹的队伍了”
“嗯,绝对赶不上。不过有天涯在,他一定能痛宰这群契丹人。”砚零溪很是自信,随后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静远兄应该不用亲手去收拾那个凶手吧”
宁静远正回想起刚才师父写的那歪歪扭扭的字,额头冒出三道黑线,故作冷淡地回答:“不用了。”
“那太好了”砚零溪拿起折扇,敲了敲自己手心,“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我一起行动啦。”
“嗯,我本来也就没其他安排。”宁静远看着洞庭湖的碧波与远方青山,一抹青影映在眼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十一少,你认识李青舟么”
“不认识。”砚零溪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个三年前传闻的江月楼主继任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