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卿若笑的耐心也是有限。
叶风庭的眼神空濛,眼里并没有卿若笑的影子。甚至没人能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除了退到护栏边的砚零溪。
砚零溪在不远处,眯眼盯着叶风庭,“叶风庭,心思缜密之人。”
“哼。世上还有比你心思更密的人”成天涯冷冷地说。
“你见过的人中,有几个你去了解过”砚零溪瞥了一眼他,颇有些无奈。
“那些人都不是我对手,了解无用。”成天涯边说,边抬了抬左肩。
砚零溪一愣,苦笑着说:“天涯大哥,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揉肩吧”
成天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里就剩你了。而且,是你叫我来的。”
砚零溪更加哭笑不得地说:“谁说这里就剩我了,你看对面不是还有那个天水美人嘛纤纤玉手揉肩,不比我这粗鄙之人强”
成天涯看着砚零溪一脸窘迫,心里倒是畅快不少,他靠着护栏继续说:“本人可没有你这个口舌去说服别人。或者,你帮我说也行。”
“你”砚零溪很想把扇子扔他脸上,并且还想抱怨两句,但觉得台上那两人气氛越渐沉重,似乎不合时宜。而成天涯则把眼神落在叶风庭的身上,陷入思索中。
叶风庭颔首向卿若笑致谢,那之后众人只觉风向一转,听得叶风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散开,清晰地传入三层之下江月楼众的耳中“各位,叶某绝不会让江月楼输了这一局。请将楼主之身好好安放,叶某不希望他再受叨扰。”
“你”卿若笑似乎有些怒气,“让陵北的尸身放在你江月楼,那才会不得安宁。”
“我们要带楼主回去。”几个江月楼成员都擦着眼角的泪珠,振作起来朝顶层走去。
叶风庭沉稳地立在那,“魂之所以安与不安,盟主又如何知晓”
卿若笑手中长剑一横,“你以为这局可以有所转机吗”
叶风庭自信一笑,“盟主,对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转机。之前,平局。现在,仍是平局。”
一滴,两滴,雨滴落下。不知何时起,乌云已经层层密布洞庭之上,转眼雨点淅淅沥沥。顶层之下的露天楼阁,看客们纷纷打开油纸伞。巴陵城门下人来人往的人群也似这初春花开季节,举起一把又一把的各式花伞。
唯独宁静远一人,一袭白衣,背一柄银色长剑,左手扎着布带,低眉静步,独自淋着雨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城门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