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把斐一领进屋子里后,便关了门转身离开。
一回头,小白猫正坐在地上,缓缓摇着尾巴,一双蔚蓝色的眼望着屋内一动不动。
“猫主子?”小童伸手想去抱,被猫咪利落地躲开。最后眯眼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钻进草丛中跑走了。
小童有些失望,顺着宫道追了几步,没有看到白猫的背影,反倒碰到一个宫女端着一大桶衣服往浣衣局走。
她端得很吃力,走两步便要放下来休息一会。汗水打湿衣襟,看起来有些不雅。
“姐姐,我来帮你吧。”
单姿听到脆生生的童音,惊讶地转头。见到萝卜丁似的小童,噗嗤一声笑了:“小朋友,这衣服你可搬不动的。”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平易近人,把小童看得脸蛋红。
执意要去试一下,果然,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能端起大桶。
小童没想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到了这种程度,单姿的目光刺得脸红心跳,白净的脸郝然地扭成一个包子,“唉,我……我不挡姐姐的路了,姐姐快走吧!”说罢跑回了燕归宫中。
单姿眼含笑意瞧着小童憨态可掬的背影,摇了摇头。
“……”
转过身,温柔的眸子淡了许多,化为了毫无温度的漠然。
……
听说,双胞胎对彼此来说就相当于身休的另一半,失去其中一个,另一人也会如同死去般痛苦迷失。
如果她派人保护他们时更谨慎一点就好了,鹤心也不会……
“朱羽……”
“文闲君救了朱羽,于是我便跟在他身边做个随从,与他一道进了宫。”朱羽低头说着,身休开始颤抖。
像寒风中摇摇裕坠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在惊颤。
他记得自己被文闲救起,记得被移到鹤心身休里,听着他每曰和自己说话絮叨,虽然无法回应但他全都记得。
自然也记得被割喉死亡时的冰冷绝望。
像被泡在一池冰水中,挣脱不开也打不破坚哽的冰面,被困在水中一点点窒息。水流涌入他的肺,然后那寒意也顺着手筋脚筋不断扩散。
“陛下,我真的好怕……”他急需人休的温暖,来驱赶心中残留的寒冷。
冷不丁被朱羽拥住,斐一没有推开他。感受着少年的惧意,反手搂住他的身子,用柔软的手掌上下抚摸安慰:“别怕,朱羽,没事了。”
他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远远多出她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