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第一节%我要旁观!——
齐优那嗜睡的子又犯了,舒舒服服地就靠在齐桀怀里睡着了,齐桀对此皱了皱眉,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毛巾放在了会议长桌上面,微微动了动双臂,给她调整出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我到是不知道,一个新进列兵,可以指挥我们大连的连长了。”宗政苍看见齐优竟然趴在人家身上睡着了,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开始说起了齐桀。
“谁规定我就不能?”齐桀冷淡地反问,将怀中人轻手抱起,“司锆,准备呈报退伍公文。”
“是!老大!”司锆那一如既往的肃穆神情突然松缓,他心道,他娘的,终于不用待在这个该死的军区了,真他娘的几乎每天都要受气!特别是那个王奎,真是令人想海扁他好几顿,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他才好!(优优:咳咳,淡定。)
“等等!我又没说要怎么他,干嘛退伍?”宗政苍站直了身体,其实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对火的研究很有潜力,现在看他是齐桀的人,也就是说他在军区里表现出来的还不是完全的实力,那么将他留下来,绝对是有好处的,至少从为了齐优的这个层面讲,齐桀是可以放心他不会对齐家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留下他,我还能有什么好处?”齐桀已经站起身,又回头问道。他铁血冷酷,喜好直来直往,但这不代表他不明,作为齐寻的二哥,他那占利的头脑自然是不差的。
宗政苍显然没想到齐桀会这样反问,微微愣了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达成一个共识,不然不小心伤害到了某人,都是你我不愿意的。”
齐桀冷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瞬间便做出了权衡利弊,宗政苍说得不错,他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南美,可是他的家族势力稳稳占据着京城,乃至华夏国的第一,这样强大的实力,若真冲突起来,两者必有一伤,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做嫁衣呢?
“司锆,门外候着。”
“是!”司锆虽然好奇宗政苍口中的某人是谁,不过多年来军事化的教育和对齐桀的忠诚,让他的身体甚至比头脑跟快一步地服从了。
休息室的房门被关上,一室安静,只留下三个人清浅的呼吸和睡梦中齐优偶尔发出的可爱的呢喃声。
“她还真能睡。”宗政苍眼角抽搐,鄙视了齐优一个。
齐桀不对此做任何回复,而是说道:“你祖父的意思很明确,由我做军部首领,而功成之后,我自会保得华夏国平安。”
宗政苍点了点头,在靠着窗口的位子上坐下:“你也应该已经知道,这个军区其实是我们宗政苍家保持军权的一张王牌中的暗牌,就算你成了首长,我们也不可能将它交给你。”
“我也不需要。”
“知道,你有一个两省军区在,作为你的后盾,自然也不差了,虽然这一张牌是明面上的。”宗政苍觉得除去齐桀身世不明和情敌的身份,他还是很欣赏的,想法正确果敢、行事雷厉风行,又颇具大将之风,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一种男人,“爷爷会让你来这个军区,就是想让你带走几个明年首长大选的时候,可以用的上的人。还有给大家露露脸。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了吗?”
“你认为我们有什么目的?”齐桀反问。
宗政苍咬牙,今天这几段话,齐桀就用了三次反问,真是和齐寻那个狡诈的狐狸有得一拼!
“不用绕弯子,除了我家人的安危,对于其他事情,我不想干涉,接下来的时间里,京城其他世家,特别是宇文家的权力体系,会有很大变动,我们最好能够形成统一的防线,你该知道,齐优不管是怎么强悍的西方魔族,她封印力量的这段时间,终究是很难敌过拥有内劲的人的。”
齐桀沉默着点头同意。
等齐优睡醒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1点,中途好几次齐桀都想将她叫醒,好歹吃点东西,可一见那香甜满足的睡颜,他便舍不得,只能叹口气认命地将饭菜一遍遍地重做,只希望对方醒来马上能吃到温热适宜的中餐。
齐桀又去重做了一次饭菜,端着回来的时候,就见齐优趴在他的床头,用单手支撑着那歪着的脑袋,见他进来,顿时眉眼弯弯地撑着两只小手,爬了起来乖乖坐在了床上,她笑着,甜美异常,迷惑得齐桀本看不清她眼眸深处微微的不安、恐慌。
齐桀的房间是特配的,所以一人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地方,还有一个专用的厨房,生活条件倒是优越。
“醒了吗?先喝杯水。”齐桀将三菜一汤和一小碗米饭放下,转身去到了杯水,他没有见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齐优正在死命地咽着口中泛出来的浓稠、铁锈味的血,不安的心理让她的眼眶变得通红,可却不能说一个字,因为只要张口,齐桀必定能察觉到。
等齐桀再转身的时候,她又恢复了清甜可人的模样,接过齐桀递过来的水杯,小心地张开一小口,快速地将水吞咽了下去,很快一杯水就见底,口中的铁锈味也所剩无几,几乎察觉不出来。
“别喝这么快。”见她这样,齐桀心中有些异样,但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深究,他拿回水杯,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即使口中的味道淡化了很多,她还是不敢多说话,指了指齐桀拿来的几盘菜,小声道:“小桀,我想吃饭。”
“好。”这一次,齐桀不疑有他,将小桌子摆到床上,齐优的面前,然后再将饭菜放了上去。
“咚咚咚。”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传来司锆的声音:“老大,我是司锆。”
“进来。”齐桀将碗筷摆好,见齐优开口去吃,才回应道。
司锆推门而入,脸色有些不太好,那些新兵都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老大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桀见状,便让司锆和自己去门外说话,不想齐优听到一丁点可能影响她食欲的东西。
门被细心地轻声关上,齐优这才放下筷子和调羹,全身无力地靠在了枕头上,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上次是流鼻血,这一次是吐血,下一次呢?身体是没有大碍的,那么就可能出在了比如说魔力侵蚀或者……诅咒上面,看来,回欧洲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哥哥,再次相见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表情?
待身体的力气恢复一些,口的闷痛不适不再明显的时候,齐优才下了床,隐约听到外边传来的对话,她微微皱眉,有人挑衅小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打开房门,伸出了一颗小脑袋,见齐桀的脸果然冷冷地沉着,甜甜地笑了,她的小桀只要在她面前才会那么温柔啊,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劲儿,但是就是很开心就是了,她是,非常非常喜欢这种被齐桀宠溺的感觉的,好似那一句:任你曾经冷冽几何,终是一番铁血柔情而已。
因为齐优就在房间里,齐桀对于那房间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听到房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就瞬间转过了头,桀地双眸锁定了那淡绿色的房门,见是他那娇俏的可人儿,才缓和了脸色,大步走过去,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齐优先是看着司锆张大了嘴巴的傻样竟然有些窘迫起来,不过转而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又觉得是理直气壮的,便对着司锆皱了皱小鼻子,然后大方自然地抱住了二儿子的脖子,问道:“小桀,刚刚听到,有人向你挑战?为什么啊?你只是列兵,连士官都不是。”
华夏国军队的规定,若非有冲突,列兵之间不得挑战。
“没事。”齐桀抱着她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对于这些新兵蛋子那种小儿科的挑战本不在意,若不是对方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是不会去理睬的。已经很多天没有接收到挑战了,这一次突然蹦出一个临时加入海防军区的人来挑战自己,是凑巧还是人为呢?
“唔,小桀……”齐优呵呵地笑起来,她知道齐桀的个,对于他人的挑衅,他一般不会理睬,因为本没有放在眼里,所以这一次很可能他并不会同意这一次的挑战,只是,她很不高兴呢,凭什么这些人可以一再地找她的宝贝儿子麻烦?就要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这些人才能学乖!
“什么?”齐桀其实已经想到了齐优的心思,不过难得的想逗逗她,这才故作不知地问了起来。
果见齐优皱起了她那柔美致的柳眉,扯着齐桀的衣角不依起来,“可是小桀,虽然说那个人破坏了规矩,但是他想挑衅的话,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失望对不对?”
“对。”齐桀对齐优的惯宠,可以说是到了骨子里的,她一说要求,齐桀便能迅速地分析出是否对她有害,只要对她没坏处,就是杀人放火,他也会点头,淡定地说一个“好”字,然后开始密地策划起能让齐优展颜一笑的犯罪事件。
司锆算是彻底石化了,他常年都不在齐桀身边,又是由齐桀在军队里秘密提拔上来的人,所以本不知道齐优的存在,现在这一相处,他只觉得就要世界末日了,冷酷铁血的男人变得这样柔情温和,简直是……吓死他了!
“小桀?”齐优被穿好了鞋子,然后放在了地上,她看着齐桀拍了拍她的小脸,然后带着司锆转身要出门,眨眨眼睛,怎么不是她想的那样?
齐桀没有回头,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笑容,吓得一旁刚好看到的司锆忙转头大念“南无阿弥陀佛,上帝耶稣玛丽亚,恶灵退散啊!”老大,您这笑容太吓人,太吓人了!(优优:啧,这表现和邵东海家的人差不多啊。)
见此,她就知道是齐桀故意的,真是,被小寻带坏了!(齐寻:这关我什么事?他本质就差劲好不好?)
齐优气得一跺脚,腰道:“我要旁观!”
——第二节 路痴——
华夏国的军队,古来就有提倡比斗的传统,对于士官及以上级别的人,进行的有秩序挑战,几乎每个军区都是默认的,甚至有一些军区还会特别设立训练馆,专门“承接”这种比赛,海防军区就是其一。
这里的第三特训馆,便是专门用来私下比斗的。
此时的第三特训馆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竟然并没有多少人,齐桀带着齐优、司锆两人就走进了大门。
馆内共三个大理石制造的坚硬擂台,那挑战齐桀的人就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上面,见到来人,他面露不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后辈小子,林塘少爷也真是神经出了问题了。
齐桀微微眯起双眸,这个人是武者,并且实力不低,从外貌上看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样的新兵也诡异了些,先不说这个,就以那老练的眼神,平静的吐纳,若不是有他大哥那般的天赋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因为内劲高深而延缓了衰老。
“保护好她。”齐桀吩咐了司锆一句,就独自走上前去,馆内的人的确不多,但不是没有,三三两两的站着看好戏,见风头正劲的齐桀来应战,便个个闹着起哄起来。
齐优挑着眉,也看出了些门道,退后了几步,却听司锆在旁边说道:“夫人不必怕,老大自会解决了这人。”司锆这一下午已经知道齐优的身份,对于她只存了尊敬,现在见她竟然后退几步,不由心中不满,这般怯懦的女人,也就是因为貌美而被老大喜欢了吧。
齐优怎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不过那毕竟是齐桀的手下,她也就不想计较了,不过不计较不代表不会反击,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关上了大门,馆内照明灯很充足,开门与关门的光线强弱没有多少区别,看了眼门后的锁,她嘟着唇,笑着上了锁,她记得宗政苍说过的,这些训练馆的门,没有专用钥匙,是本打不开,哦,当然了,那是在不用炸药的前提下。
这下子,司锆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了。
见此,齐优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关门不懂吗?要是小桀一个不高兴,打死了人怎么办?”
司锆嘴角一抽,他,这是被鄙视了吗?不过也因此,他正视起了这个看起来很是柔弱又娇纵的女人,这样的话都轻轻松松说出口的女人,会是个弱柳扶风的女人吗?很明显,不是。
“你就是齐桀?”林睦时着嗓子,说话的口气极为不屑。
齐桀没有说话,对于没必要的人,他不会想说多余的话,手下一翻,就攻了过去,只是显然是放慢了速度的,并不是好心给对方反应机会,只是他先出手的原因就是为了试探罢了。
果然,林睦时一惊,怒骂了声“草你娘的”也翻手握拳挡在了前,抵住了他认为的齐桀凶悍的一击。
一击未中也是意料之内,齐桀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流过果真是这样的意思,他一早便猜到是那林塘派来的人,他不相信自己吃了迷心丸,所以找了人来试探自己的武功,若是这林睦时的确没能回来,那么他就乖乖听话,若是林睦时打败了他,那么他就让林睦时抓了他威胁齐家其他的人说出真相来。
只是,林塘自以为他的主意打得很好,却忘记了一点,他齐桀又不是傻子,他想得到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吗?
林睦时因为齐桀的这一招,吓得心颤抖了几下,好厉害的人!由此,他不得不警惕了起来,林塘虽然是旁系的少爷,但是深受老家主的林正扬的宠爱,就是他这个旁系的长辈也得听他的差遣,所以不得已,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这人的实战经验差上一些。
只是不过短短十秒钟,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这样凌厉的招式,杀伐的气势,怎么可能是个实战经验差的人!小子!你打娘胎里就在练功了吧?
想归想,他还是尽力地躲避着齐桀的拳脚,周围不断传来喝彩的声音,令得林睦时直冒冷汗,手下也开始出错,只是,在这种武力的比斗上,一个小错误,都可能是完败的缺口!
齐桀冷眼看着在他手下快速失去招架之力的林睦时,心想,他刚刚是高估了这人,和大哥比,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认输!”林睦时看着飞过来的一脚,吓得忙举手认输起来,他的五脏六脏都受了伤,这人打斗的时候,专门攻击人的薄弱点,却又避开了他的要害,所以很识趣的,他认输了,即使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齐桀也的确没有要下杀手的意思,既然一个林塘可以为他所用,这林睦时为什么不可以?两者牵制,反倒好利用才对。功成之后,他也一定会断了这两人的命!只因为他们是林家的人,当初林家之人没放过他们家族的一个老弱妇孺,那么他也不会放过!
“齐桀!齐桀!”空荡荡的训练馆内,爆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由于这些男儿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倒是传到了外头去了。
齐桀的名号,也由此传得更开,这对于他在一年后的大选有莫大的好处。
“跟我走。”齐桀丢下一句话,便跳下了擂台。
林睦时吓得全身冰凉,他木讷着双腿,哪里敢不跟着?刚刚这个男人将一个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从诡异的香气初步判断,即使其中多是补药,也可以知道,十有八九是种剧毒!
回到齐桀的单人宿舍,齐优并不愿意去听齐桀三人的对话,因为猜也猜到了,便跟齐桀挥了挥手,让他记住后天要回家,因为是他生日,也是为齐傲补办的生日。
甩着前不久齐寻从公司里带来的银色亮片小包包,齐优屁颠屁颠地走出了高级宿舍区。
“优,等等!”宗政苍中午被军区里几个人缠住了,加上马上要接管这边,他也不好推辞,下午南美那一边又出了状况,他不得不召开视频会议,直到这下午两点半了,他才又匆匆赶回了军区,还好,齐优正好在外面晃荡,被他找到了,不过也是,再和齐桀黏在一起,就不要怪他小心眼,假公济私了!(优优:您假公济私的时候,还少么?)
“你还在啊?”齐优转过头,就见宗政苍从另一边窜了出来。
宗政苍暗自翻白眼,然后问道:“你还不想回去?”
“正要回去啊。”齐优眨眨眼。
“那……你往那边走干嘛?”那是兵器库啊,是和军区大门离得最远的地方!
齐优嘴角一抽,满情不愿地撇嘴道:“好嘛,我不认识路嘛!”
宗政苍默默流泪,这是要多路痴才能在带着走到大门口的坚定目标,从齐桀的宿舍一直走到这南辕北辙的地方啊!要知道,齐桀在的高级宿舍楼一直直走,就是大门啊!
这也是齐桀放心齐优一个人出门的原因,但是似乎,他还是高估齐优了…
“喂!”齐优见宗政苍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火大地喊了一声,你以为她想路痴的么?还不是以前有力量在,没用到这种东西的地方!啊!而且做任务的时候,为了不迷路,她可总是要做很多很多准备的啊!
“咳!好了,我们出去吧。”宗政苍决定无视这个问题,揽着齐优的肩膀往反方向走去……
在上了宗政苍的车,然后他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并且大有继续开下去的趋势的时候,齐优才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转头问道:“去我家的路,怎么这么远?”
这一回,宗政苍是终于知道了,旁边这位的确是路痴!他开的是内城环线,而且已经开了两圈了!
“不是还早吗?”宗政苍转头笑道,“我家后院子里的草莓熟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没等宗政苍说话,齐优便毫不矜持地猛点头,“去!”
“……好。”宗政苍心情一时间也复杂了起来,草莓,比他还要重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找到了个不错的借口让齐优去他家,又不必吃那该死的蛋糕!甜食什么的,最讨人厌了!
宗政苍的家并不是西式的洋房,它反而继承了京城内城特有的,古色古香的情调。那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广的大园林,从大门口被一个铁面老管家拦下来后,宗政苍就讪笑着和齐优一起下了车。
一路上,枝繁叶茂,充满了夏日遗留下来的情调,穿过矮树丛望进去,人工挖掘的湖水在秋风的吹拂下,荡漾着美丽的碧波,湖水边有一个长廊,依着那秋水蜿蜒而去,进入那深深的树林,再不见踪迹。
走了将近十分钟,也还没有能够看见房子,只是隐约踮起脚尖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古式的钟楼,齐优想大概那一边就是主宅了吧。
“累吗?我抱你。”邵东海见她张望着前方,觉得她可能累了,便低头问道,说实话,他还真是想抱抱他的小野猫啊……
“不要。”宗政苍的这个要求很诱人,可是齐优为自己酸了的双脚默哀一会儿后,果断拒绝了,已经被邵东海抱得快习惯了,可不能再熟悉了宗政苍的气息。
闻言,宗政苍瞬间黑了脸,不乖的小野猫,就是要强硬点的态度!
“啊——!宗政苍!你干什么!”
脚下的着力点消失,又因为来的太突然,齐优尖叫一声,却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托着她臀部的右手还拍了拍,说道:“叫什么!有我这免费的劳力,你还不乐意了啊!”
齐优嘴角一抽,默默吐出两个字:渣男。
其实,不想熟悉宗政苍,只是个借口罢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去逃避心中对于这两人异样的感觉,她的脑海里,宗政苍的呼唤和邵东海双手的温度,这些都是挥之不去的。
渣男宗政苍露齿一笑:“我喜欢你对我的这个称呼!”说完,将双手中的齐优高高地抛了起来,又稳稳地接住。
重心突然的失去,齐优再一次尖叫出声,吓得她立马抱住了宗政苍的脖子不肯撒手了,“你干什么!想掉死我啊!”
“怎么会?我可舍不得。”看着宗政苍笑嘻嘻的脸,齐优很想拍他!事实上,她也这么干了。
齐优伸出双手“啪”一下,重重地捂住了对方的俊脸,引得他“嗷嗷”直叫,又惹得齐优咯咯直笑起来,这个宗政苍,活宝了。
第095章
——第一节 简,伊丽莎白——
简·伊丽莎白听管家的电话说她儿子带了个女孩子进家门了,她便兴冲冲地走了出来,要知道,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处处都优秀,可就是对女孩子看不上眼,别说是女孩了,男孩他也不喜欢,(优优:这是什么娘啊?)前些时间听儿子说要娶那名叫齐优的女孩回家,却又发现他都没动静,还以为是诓骗他们呢!还好,这就带来了。
“苍儿?”简·伊丽莎白微微张着小口,发现自己失礼后,又优雅地用手掩住了,她看到了什么?那一向稳重、似乎天下在手的……死要面子的儿子,竟然抱着个女人不说,还任由她打了他的脸?这都算了,可是被这样无礼对待后,儿子,你要不要笑得这么欢畅啊?很犯……那个什么诶!
宗政苍动作一顿,双手却还是牢牢地抱着齐优,见自己母亲面露惊讶之色,随意地笑了笑,说道:“妈咪,这是齐优。”
怀里的齐优挑了挑眉,露出了果然之色,她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齐优的脸一点点被看清,简·伊丽莎白的口却像是堵了块石头一般,随着脑海中的信息越来越明确,她的瞳孔便越睁越大,没有金色灿烂的头发,没有血红如宝石的眼眸,可是,这一张出奇美丽的脸庞,却真的是她的!
优·洛斯奇,二十年前被兄长拉下位,至今仍被血族高层通辑的人。
虽然这一张脸比她记忆中的要年轻一些,但是她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长出和公主一样美丽的脸!
看简·伊丽莎白,齐优也知道她是认出自己了。
“妈咪,你怎么了?”宗政苍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简·伊丽莎白猛地回神,看向了正盯着自己瞧的儿子,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恢复了脸部的自然,笑道:“苍儿,你总该将人放下来吧。”
宗政苍虽然心中有些异样,却还是听了她的话,轻轻地将齐优放下来。
客厅之中,简·伊丽莎白端庄优雅地坐在古色的木质长椅上面,即使有着一头亮褐色长卷发,蓝色的眼眸,坐在华夏国古式的客厅中,也没有显得那么不和谐,反而有一种,她融入了其中的错觉。
是的,错觉,齐优勾着不明的笑意,看着明明心中忐忑,表情却还是镇定的女人,她的……姨母!
“苍儿,你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下午茶。”简·伊丽莎白决定支开宗政苍。
宗政苍自然知道他母亲的意思,心中不解,又担心地看了看齐优,见她也抬了抬下巴,要自己出去,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们都这么要求了,他能不听话吗?只希望母亲不会伤害到齐优。
待宗政苍走出老远,简·伊丽莎白才着急地站起身对着齐优就要单膝下跪,却被齐优阻止,“姨母何必多礼,现在的我,您不通报你的王,我就感激不尽了。”
早在喝下不知道是宗政苍还是邵东海的血以后,她就开始怀疑了,而想到宗政苍是个混血儿,她也就差不多确定了,现在看到简·伊丽莎白,就一切都明了了。
“……对不起。”简·伊丽莎白还是行完了应有的礼节,抬头看着齐优那一张无人能比的绝美的小脸,终是皱着眉,留下了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因为太想和宗政竹白头到老而不愿意冒险支持一个必败的公主,最后她带着良心的谴责回到了京城,她以为在过了二十年以后,她可以忘却自己的过错,却在见到齐优的一瞬间,发现,她不能,她怎么能呢?这是她的亲姐姐宠爱至极的孩子啊!
“你没有错,如你所想,当初的我,那么幼稚和无知,怎么可能赢得过哥哥呢?”也许是过了二十年,齐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痛恨这个姨母了,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人永远无条件地爱着自己呢?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
可是,齐傲三人若是也背叛离开了自己,她会怎样呢?她不敢去想,因为仅仅是试想,她便心痛极了。
这样自嘲的口吻,伤感的眼神,哪里是当初那个天真纯洁、无忧无虑的孩子,会露出的啊?!
简·伊丽莎白这样问自己,终于是经不住内心的疼惜和愧疚,上前跪在了齐优身侧,搂住了她的上半身,即使这样做,给了她杀害自己的机会,可是她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管了,她愧疚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够了!让她赎罪吧!
齐优是真的没想到简·伊丽莎白会这样做,她愣了很久,才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怎么会怕呢?姨母求之不得啊。”简·伊丽莎白的泪一直滚落下来,都说血族无情,不知泪滋味,其实只是未到伤心、痛悔之处罢了。
“我好后悔,就算是拼尽了我在伊丽莎白家的一切,也应该保住你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的姐姐疼宠在怀里的孩子,已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被自己心爱的哥哥夺位,被她相信着的叔婶、姨母抛弃,这样的疼痛,她怎么受得了?
齐优却只是冷淡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推开了她曾经也极为喜爱的姨母,她母亲的亲妹妹。
“你没有错。”齐优低头看着她,却终是不忍心地将她扶了起来,嘲笑了自己的心软后,说道,“你只是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罢了,况且,我和哥哥都是母亲的孩子,你又能帮得了谁呢?”
“是的,我做不了。”简·伊丽莎白低着头,当理智回笼的时候,她依旧是知道的,她不愿意依赖她的爱人。
临走,宗政苍还是没有回来,大概就是想留给她和简·伊丽莎白说话的时间吧,齐优踏出门槛的一霎那,望着斜阳西挂,突然觉得心中的结被打开了,背叛也好,仇怨也罢,都这样消散吧,姨母对自己,终究是好的,只是在她更加爱着的人面前,她才做出了不得已的决定罢了。
“简。”齐优回过头,问道,“宗政竹不是血族,没有永恒的生命,你们的结局呢?终究是一场烟花梦?”
听到这个问题,却不想简·伊丽莎白只是温柔、浅浅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她的丈夫:“我会陪着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只是,有些不放心我的苍儿。”
听完她的回答,齐优便转过了身,有些木讷地沿着林荫大道,慢慢走着。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齐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震动了,这样浓烈,不顾一切的感情,她能够给谁?齐傲还是齐桀?又或者是没有?她想的,一直是陪着他们三人到生命的尽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们一同走向落日余晖,油尽灯枯。
“妈咪?优呢?”宗政苍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客厅,带着命人采摘来的草莓,却没有发现他仅仅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念的人儿。
“她先走了。儿子——”简·伊丽莎白不在乎儿子和自己的表姐成婚,血族的人本来也不在乎血缘的关系,反而近亲结婚更加有利于后代,但问题是,齐优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公主,她如今是血族的通缉犯,是王要除去的人,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掩护她,而不是将自己的儿子断送进去!
宗政苍本不知道自己有半个血族的身份,而且血族血脉的侵略很强,等到三十岁左右,他就能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血族了,只是并不是纯血的罢了。
她现在还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血族的事情,她怕公公和婆婆会排斥自己,即使宗政竹一直安慰她不会的,但是她还是会害怕!
“怎么先走了?会迷路的!”宗政苍想到齐优那彪悍的路痴,冷汗了一下,匆匆跑了出去。
简·伊丽莎白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姐姐,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走错路了。”
齐优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就见斜阳之下,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浅浅地笑着,温和而深情,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走,我带着你。”
有那么一个瞬间,齐优几乎要以为,这一句话可以是万年的永恒,如此的错觉。
“嗯。”齐优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却还是被宗政苍听去,他便又笑了,不管母亲和齐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意,他只是爱她,深深地爱着她而已。他想,爱情,应该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唔,真是的,都没有吃到豆腐。”离齐家别墅门前的草坪越来越近,宗政苍握着方向盘,不满地说了这一句。
车内好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齐优忍住额头暴青筋的冲动,深呼吸了几口气,“你……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欠揍啊!”终是没忍住,她扯着喉咙便大骂了起啦。
“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么?”宗政苍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露齿一笑。
齐优无语,面对这样一个无耻的人渣,在耍嘴皮子上,她还有什么胜算?
于是——
“啊——!齐优!你要谋杀亲夫啊!”宗政苍杀猪般的声音在柏油马路上呼啸而过,引得也正开车回家的人们忍不住侧目:哪来的疯子,要叫物业好好管管了
——第二节 齐傲回家——
清晨初阳,本来极为安静的别墅区渐渐有些嘈杂起来,齐优转了身,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喉咙口的经脉总是慌乱地跳动着,使得她不得入睡,外边转来的声音渐渐增大,似乎是——从停机坪那边传过来的!
想到今天小傲就要回家,齐优立马完全清醒了,她几乎是跳了起来,然后捂着因为动作太猛而有些疼痛的脑袋,兴匆匆地冲出了房间,一边还埋怨着小寻竟然不叫自己起来,她很想念,很想念她的小傲啊!
淡色的阳光下,与s—60的海鹰直升机相似的白色直升机降落在草坪上,带起猛烈的狂风,走下来的男人一身纯黑色笔挺的西装,许是旅途疲惫,优雅之中带上了一点慵懒,颇有魅力,他转过了头看着机舱门,不时,另一名穿着橄榄色抹礼服的女人也走了下来,抓着自己被风刮起的裙摆,因为角度问题,齐优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挽上了齐傲的手臂,那曾经是自己的专属,她想,那女人一定也像自己一样,笑得很幸福,他们亲密地说着话,齐傲也点着头,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说着无理取闹的话语,让对方疼宠着?
齐优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她不知道现在她的表情有多难看,她只知道,心脏这边,好痛,好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痛到需要用喘气来维持残破的生命。
眼中酸涩,一行泪滑落下来,留下冰冷的痕迹,挂在下颚处,像是坚守着最后的奢望,迟迟不肯落下。
等那女人最终踮起脚尖吻向那一双曾经呵护过自己的唇瓣时,那可笑的眼泪才轰然滑落,滴碎在了齐优的心上,碰撞出最痛苦的旋律,带着她昏昏沉沉的头脑,开始旋转,整个天空都好像颠倒了过来。
齐傲看着那快要凑到自己面前的双唇,眉头紧皱,然后是一阵厌恶,抽出手臂,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桥本真白,自重一点!”这个女人就是他二叔的女儿,为了牵制二叔,让他做事掂量着点,才将她一起带了回来。
“大哥,她是谁?”齐寻接到电话说齐傲提前飞了回来,想着齐优睡得正香便没有去叫她,现在看见齐傲带了个女人回来,不由有些不悦起来,他自然不会傻的以为齐傲看上别的女人了,若真是这样,那他真是得高兴坏了!
“你就是我的堂哥吧,我叫桥本真白。”桥本真白虽然只有十八岁,比齐寻小了几个月,但是却长得一副成熟美艳的脸,笑起来勾魂极了,只是对齐寻来说,她的笑容只让他恶心加厌恶。
齐寻挑了挑眉,原来是她,“大哥,你准备让她住在哪里?”若是齐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有三个时不时就来骚扰的佩里斯等人,还有个住在家里的莱伯特,他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再加个对齐傲明显心怀不轨的女人,简直是恶心死了。
“我会让人安排她的住处。”齐傲知道齐寻的想法,他也不希望任何人,持别是容易让齐优不高兴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啊?”桥本真白不满地张大了嘴巴,再一次抱住齐傲的手臂,用自己汹涌的波涛挤压着齐傲,说道:“堂哥,你不能把真白安排到别的地方去,而且……”她看了看偌大的草坪,和不远处华丽的别墅,眼中闪过贪婪,“而且,这里这么漂亮,又是堂哥你的家,那我这做堂妹难道不能住在这里吗?”
齐傲这一路上没少被骚扰,若不是这女人还有用,他都想把她从飞机窗口扔下去了,现在到了京城这女人还这样放肆,不由得更加不耐烦起来,正要甩开她的手,却听见齐寻一声惊呼:“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