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海边小镇,进了私属地下车库,卷帘门降下去,车库内一片黑暗,车停下,我们坐在车内,就象两只逃窜进荒野山洞的狐狸和狼。
我突然就理解了当时许树木在边境线上为什么会跟小薇情难自已了。
在孤绝的环境里,意志力会变的脆而薄,总想抓住一点点非常想要的东西,才能让自己有力气把生命延续下去。
听着身边林峰的呼吸声,突然内心感谢他没有停车即霸道的吻我,而是就和我一起静坐着,枯坐着,享受着难得的独处而流放般的短暂时光。
这个四十来岁的贫三代,凭着一己之力成就自己商业王国的男人,我是钦佩他的。动心,那是没有人道的。无论结果是什么。
我突然笑了起来,叫了他一声,“林爸爸,我爱你。”
反复无常,是我的策略。
在他们这些善于狩猎并劫掠的男人面前,一成变的乖巧远如莫侧多变更能激起他们的猎获欲。
林峰没想到我会突然笑起来,还这么甜腻地叫了他一声林爸爸。
我们的话虚虚实实,彼此分清到底有几多真假,可是,动听的话总比刺耳的话更赏心一些,他也笑了,抬手扑簌了我的头一下,说,“败给你了,九尾小狐狸。”
然后,车库里突然亮了起来。
我惊讶地看到,车前挡风玻璃下方,出现了一个南瓜。
确切地说,是南瓜灯。
一个真正的南瓜,被掏空了肚子,四周镂空了几块瓜皮,里面透照出蜡烛的光亮。
南瓜是绿皮的,里面的瓤却是金黄的,红色的蜡烛幽幽的跳动着小小的烛光,将车内我们的影子摇曳在昏暗的车库墙壁上。
林峰抓起我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到了我的手上。
是一个玉坠,晶莹剔透。
我诧异地看着他,又看看手心里躺着的这尊小玉佛。
他将它拿起来,将红绳套到了我的脖子上,玉滑的小坠子贴伏进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