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白来之身与那布衣少年之身在虚空渐渐消失。那把纸扇,则已经到了中年修士的手里。
;;;;风兮看着陈浮白淡淡一笑,然后道:“陈浮白,生死容易,活着才难。你一死,这些闯入五轮宗的弟子,何去何从?”
;;;;“难道,你想让我杀尽它们么?白骨宗,从此在白骨大陆除名吗?”
;;;;此时,陈浮白整个人都被风兮定在虚空,但是口还能言。
;;;;“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呵呵呵!”风兮手打折扇,摇头苦笑,“陈浮白,妄你已经化魂大圆满,竟然还是如此心性?真是枉费圣轮祖师当年一片苦心!”
;;;;“什么?”陈浮白独目一眯,“圣轮子,还有一片苦心?我只知圣轮子手上染满同门鲜血!”
;;;;风兮听了冷冷一笑。
;;;;“陈浮白,你曾是圣轮祖师小师弟,他的为人你该清楚。”
;;;;说着,风兮单手一指,直点陈浮白的眉心。
;;;;一道白光,直接灌注。那是一道神识。
;;;;陈浮白不由微微一愣。因为,那竟然是当年圣轮子的声音在回荡。
;;;;那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命不久矣,气息微弱。
;;;;“莫问白骨前尘过往。莫问五轮未来是非。为众生而杀戮,此生无悔;尽十万载太平,吾有何罪?吾徒五子,必离五轮。化魂若出,便可杀之。三万年一劫,诸君莫回。遇浮白者,甘做刀下鬼!”
;;;;陈浮白听完之后,脸色微变,但是没有言语。
;;;;“这就是当年的圣轮祖训!其中真意,虽然我们不能尽懂,但是你也该明白一二。”风兮对陈浮白道。
;;;;“为众生而杀戮,此生无悔;尽十万载太平,吾有何罪?这两句的具体意思,我也不懂。但是料想圣轮祖师定有难言之隐。”风兮双眉微蹙。
;;;;风兮擅推衍,甚至具异能。但是,他也不明白圣轮当年为什么,要血染白骨。为众生,尽太平,具体为何?
;;;;陈浮白默然不语。但是,他心中已经有所动摇。
;;;;“五轮宗源自白骨。这一点圣轮祖师临终前早已说明,而且也曾叫我们血债血偿。你方才所言不错——五轮之根,就是白骨。”
;;;;风兮把最后八个字咬得极重。
;;;;五轮之根,就是白骨。
;;;;这句话一出整个五轮宗又是一片哗然。盲子祖师以下无不震惊。看来,白骨宗所言句句为真。
;;;;“呵呵呵!哈哈哈——”
;;;;陈浮白一听不由仰天大笑,只不过那笑声里太多沧桑与悲凉。
;;;;他本欲落泪。可是,他早已无泪。四万年,他终于从五轮宗的一位祖师口中听见了他想听的一句话。
;;;;“多谢!”陈浮白笑罢,看着风兮郑重地躬身一礼。
;;;;“两宗同根,相煎何急?”风兮再次长长一叹,“四万年前,血洗白骨;四万年后,再屠五轮。一饮一啄,皆因前定。咱们两脉从此各不相欠。”
;;;;“陈道友,今日之战,到此为止。你可有异议?”一声陈道友,风兮已经给尽了陈浮白脸面。
;;;;因为,化魂修士该称神劫一声前辈。
;;;;“嗯?”陈浮白猛然一愣,很显然他没想到风兮会这样说。他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陈道友,还有何意?”风兮道。
;;;;“老夫所求,不过一事!”陈浮白看着风兮。
;;;;“何事?”风兮问道。
;;;;再看,陈浮白双膝一屈,竟然在虚空里跪倒在风兮面前。
;;;;所有修士,都是一愣。
;;;;“神劫在上!”陈浮白郑重道,“前辈方才已说,五轮之根就是白骨。两宗同根,相煎何急?晚辈,深意为然!
;;;;“我陈浮白,苦修四万年。可是资质愚钝,不成大器。如今,只求两宗合一,共名白骨宗。但我白骨一脉所有弟子愿奉风兮前辈及五轮诸位化魂为祖师。两脉合一,共创大业。若有违背,天诛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