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些迟疑,说道“大人,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流程吧?”
这开堂,问审,双方的口供证词等等之类牵扯的事情太多,这连开堂都没有,让他如何做笔录,如何整理卷宗呢?
左庆元刚要斥责,旁边的刑部侍郎见了他的态度之后,便主动说道道“区区一介草民,陷害朝廷命官的案子,如今仵作医官已经验明伤口,确实是他自己所为。
如此简单,一目了然的案子,还需要搞的那么复杂做什么?我等官员每日如此忙碌,莫非还要为这种事情操心?
倘若天下人都来栽赃陷害我等官员,每个案子都需要我等亲自上堂的话,那我等官员是不是就不需要做别的了?”
左庆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介草民,能有什么能耐闹出什么乱子?本官还有事情要进宫面圣,你们且去忙吧。”
于是,这件案子,就在白一弦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根本没用他出堂,就给定了下来。
而此时的任桀正在牢中想着事情,他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只因他受伤的胳膊根本就没有治疗过,就被白一弦送到刑部大牢来了。
刑部的狱卒,一个个拽的要命,即使是给了银子,只要死不了人,他们大晚上也不乐意出去帮他找大夫。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忍着。好在这伤口本就是他自己弄的,伤的不深,血早就止住了,只是有些疼痛罢了。
疼痛难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挨到了天亮,结果一大早,便来了一个医官和仵作给他验伤,这一回来的可是刑部的医官了。
任桀心中是有些惶恐的,他本想塞点银子,让他们改口说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乃是外人弄伤,可没想到两人根本不为所动,还斥责了他一顿,并且说会将此事秉明上官。
任桀最后没办法,他只好不提这茬,而是又塞了点银子,让那医官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他本来还想求两人,出去之后给黄府的黄千宸送个信,但两人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就离开了。
这让任桀心中恨的有些牙痒痒,心道等以后老子若是得势,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不可。
任桀到现在,还将此案想的简单。因为他觉得,白一弦不过是个四品,而黄府一门忠烈,可都是二品大员。
借着黄千宸的关系,让黄府给白一弦施加一些压力,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想必不敢跟黄府的人叫板,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放了他么。
只是摆平这件事简单,事后怎么跟黄府交代,并继续博取他们的好感,倒是有些困难。
“任桀。”一名刑部官员走了过来喊道。
任桀正想的出神,听到有人喊自己,急忙应声“大人,草民便是任桀。”
那刑部的官员看了看他,打开手中的卷宗看了看,说道“你的案子结了。”
任桀一懵“结了?”
刑部官员说道“任桀,江西信州人氏,因进京赴考落榜而逗留京城。与……栽赃陷害四品朝廷命官,现判决如下。
判处任桀斩首,亲族流千里。”
先不说白一弦是朝廷命官这一点,任桀的行为,是栽赃陷害,属于诬告。
燕朝律法之中,有‘反坐’的说法。即以被诬告人所受的处罚,反过来制裁诬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