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诺列加到达总部的时间比往常要早,仪仗队一如常规地接待了随行人员,但随后就拘捕了这位独裁者——此举立刻引起诺列加和吉罗尔蒂之间的争吵。有人开了枪。在大约1英里之外的夸里高地的指挥所里,瑟曼将军听见了枪声。
瑟曼立刻打电话向鲍威尔汇报。
到9时,政变显然已经发生,但结果仍不明朗。中午时分,巴拿马电台宣布了这一政变。
与此同时,美军在常规训练的伪装下,封堵了通往阿马多尔堡的道路,尽管驻扎在那里的巴拿马第5步兵连并未试图对政变作出反应。大约在同一时间,2名自称政变联络谈判者的巴拿马国防军中尉来到克雷顿堡的前门,要求会见能说一口流利西班牙语的西斯内罗斯(当时已是少将)。瑟曼让西斯内罗斯和他们去谈。
根据这两位中尉所说,政变领导者已经控制了诺列加及其随行人员,现在正在寻找一种体面的办法让这位独裁者下台,不过仍然留在巴拿马;但西斯内罗斯主动提出把他关押在克雷顿堡时,被这两名中尉拒绝了。他们从未想过要把诺列加交给美国。但他们仍然敦促美国封堵美洲大桥,从而防止从里奥阿托来的巴拿马军队。
西斯内罗斯未作任何许诺。
说服诺列加下台一事比吉罗尔蒂原先想象的艰难得多。这两人之间的对话我们无从得知,但我们的确知道,诺列加的口才比吉罗尔蒂好。于是吉罗尔蒂不再继续和他争辩,把他关在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里,然后就去重新部署部队了。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房间里有电话。很明显,诺列加(人们后来才知道)和他的头号情人维基·阿马多取得了联系,并要她和在里奥阿托的第6连和第7连的指挥官以及城西北约20英里的西马伦堡的巴拿马国防军第2000机械化营的指挥官联系。
很快,一架727飞机从巴拿马城以东10英里的托卡曼国际机场起飞,在里奥阿托降落,不断把第6连和第7连的士兵运回托卡曼。同时,在东20英里处西马伦堡的第2000营由卡车及v-150型和v-300型装甲车组成的车队向托卡曼进发。然后与第6连和第7连会合,向国防军总部赶来。
政变领导者所担心的部队从总部上空飞过,和其他援军一起,从东侧进入营地——斯廷纳及其行动策划者们在修改“蓝勺行动”计划时从这一行动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很明显,政变此时已经结束。可以听见国防军总部里传来的枪声——处决。吉罗尔蒂少校和他的副手,一名巴拿马国防军上尉被带到蒂纳吉塔斯(城北5英里第1步兵连的基地),备受折磨,被迫供出其他政变领导者,然后被处决。
“巴拿马国防军对政变的反应,向我们真正展示了他们的实际军事能力和足智多谋,”卡尔·斯廷纳说道,“那天的事件清楚地告诉我,如果要让民主政治在巴拿马获胜,我们就必须把所有的障碍统统清除干净,包括诺列加、他的国防军、指挥和控制机构(尤其是它的总部)——还有国家警察。这还不够——正如我们渐渐认识到的,诺列加把他的追随者安插在政府机构的每一个关键职位上,从而控制了政府,而且他们都接受了这样那样的贿赂。他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