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两个方面寻求解决黎巴嫩灾难的努力仍在继续。
在黎巴嫩内部,塔努斯将军继续努力,大胆重建陆军并确保政府控制区的安全——那时只有贝鲁特部分地区和通往南部的能俯瞰城市的山脊地区是安全的。同时,巴塞洛缪大使也在和各派领导人一起努力达成一个杰马耶勒总统和有关方面都能接受的权利分享协议。
在黎巴嫩以外,里根总统新的特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大使正在拜访西南亚的阿拉伯国家领导人,以寻求他们对黎巴嫩和平的支持和建议。他至少每个月都要访问叙利亚、约旦、沙特阿拉伯、埃及、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曼、科威特、卡塔尔、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突尼斯,甚至伊拉克(美国当时正在支持它与伊朗的战争)。这些努力使除了叙利亚之外的所有这些国家在和平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不幸的是,叙利亚有实际的否定权。很明显,为了确保自己在黎巴嫩的政治目的,阿萨德希望多国部队撤出贝鲁特。
“黎巴嫩一直是叙利亚的一部分,”他有一次评论道,“读读你们的圣经吧。”
我从未见过像拉姆斯菲尔德大使这样具有敬业精神的人,但他就是抓不到成功这张牌,因为有太多的因素是他无法决定的——尤其是叙利亚、叙利亚控制的三个主要派系中的两个、还有受伊朗影响的真主党及其新的恐怖主义作战形式。
和拉姆斯菲尔德大使在一起共事就如同与巴德·麦克法兰共事一样,使我受益匪浅。它使我有机会认识现代阿拉伯国家的主要领导人,这些经历对我即将担任的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一职很有用。
与此同时,美国国会和五角大楼对美国政府的黎巴嫩政策的支持急剧降温。
参谋长联席会议一直就不同意1982年海军陆战队再次进入黎巴嫩。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赢不了”的局面,当然他们不想让别人觉得美国人是在抛弃盟友,“匆忙逃走”。在决策过程中,他们给非军方领导人提了这项忠告。但是像往常一样,决定一经做出,他们就表示尊重和服从。
即使在10月份海军陆战队遭炸弹袭击之前,国会也只是勉强同意让海军陆战队在贝鲁特继续停留18个月,但条件是:未经国会同意,行政部门不得扩大它的作用,将它重新部署或改变它的任务。1984年1月国会开始上班之后,民主党多数极力要求通过一项撤回海军陆战队的决议。但出于对我们盟友的安全以及我们自身尊严的考虑,里根总统驳回了那项要求。在1984年2月4日每周例行的广播讲话中,里根(充满希望地)认为“我们旨在加强黎巴嫩军队的努力正取得稳步进展”。
与此同时——1984年1月——什叶派毛拉 和纳比赫·贝里策划要瓦解穆斯林已占60%的黎巴嫩军队。毫无疑问,这是阿萨德怂恿的。在贝里和毛拉们看来,这支部队被杰马耶勒用来保证基督教派掌权。现在他们号召部队中的什叶派不要成为基督教派的工具,放下武器,回到他们的兵营中去。
黎巴嫩第6旅(一直在保卫西贝鲁特和平、以什叶派为主要成分)的旅长立即响应这一号召,把他的部队带出城市,回到兵营。穆斯林民兵立即接管了那里的街道。在同一时间,毛拉们从清真寺播放广播,说所有的什叶派士兵都应当回到兵营去,不要再为一个不代表他们利益的政府而战斗。
此后不久,副司令哈基姆少将(德鲁兹派)就叛逃到舒夫山的德鲁兹派人民社会党。
在他叛逃后的那天晚上,在贝鲁特南部执行任务的黎巴嫩陆军的一位营长带着3名基督教派的中尉出去执行侦察任务,结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派出去寻找营长的巡逻兵找到了那3名中尉,发现他们的喉咙都被割破了,但没有发现那位营长。他叛变了。后来在散兵坑里又发现了2名被割断喉咙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