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哈哈大笑,他的境界,老头看不透,或者说根本看不懂,按道理,这是修行界中是大忌,看不透对手的修为,往往说明一个问题,对手的修为远高于你,自当远远避之,未料到老头如小孩一般耍脾气,失去亲人之痛可以理解,但这般倚老卖老的搅合就不对了。
;;;;另外,若论这一世,李天的确只有三十出头,但合体后的李修成活了多久?数千年?还是上万年,连他自己都没认真算过,老头的话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你笑甚么?”老头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笑你只知修行,不问世间,不问也就罢了,还要倚老卖老。”
;;;;“放肆!”钟三浦之前冷哼一声释放出浑厚的元力便是试探李天的深浅,究竟有没有传说中那般强大,至于胡乱吹嘘的李天是来自域外神界,老头嗤之以鼻,以他在修行界独一无二的地位,根本不会相信,即便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异界生物,老头也不会信。
;;;;但试探却意外的犹如石沉大海,钟三浦稍稍一愣,却也没往心里去,刚才展露的修为不到实力的十之一二,小娃娃能接下来也算马马虎虎,可谁知手下留情,此子却偏偏不买账,竟敢出言不逊,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莫怪老头子的手段。
;;;;随着断喝声,钟三浦放下了翘着二郎腿的那只脚,看似不紧不慢,十分随意,可当他脚底落在土地上那一瞬间,就如巨岩砸在了旷野上,咚的一声,极为沉闷,一股强大而恐怖的气暴虐开来,马上便要撕碎周围的一切。
;;;;董老头勃然变色,他没想到钟三浦避世这么久,肝火还如此旺盛,这是化神巅峰强者的猛烈一击,修行者中无人能承受,李天这厮也太过混蛋,让两句会死么?可现在后悔甩锅似乎也来不及了。
;;;;哗啦一声,坚固的行军帐篷瞬间倒塌,结实耐用的帆布被撕成了无数碎片,帐篷内所有的物品全都毁得干干净净,大地开裂,董老头在危急关头没有舍得扔出他那把大扇子,而是使出了师门绝学玄木盾,硬生生用元气祭出了一面坚固无比的铁木小盾,但是身子没有被完全挡住,从肩膀下的两袖都被震碎,两条雪白的臂膀上布满了细密的血口子,像极了挂在肉摊上刚剃过毛的肘子。
;;;;如此大的动静,把外面不远处的教官和警卫们给吓得不轻,以为什么重武器走火了,一个个如临大敌,待狂风和沙尘之后,一副诡异的画面让紧张兮兮的众人目瞪口呆,被毁了的帐篷里,两人坐着,还有一个狼狈的蹲着,他前面挡着个黑黢黢的牌子,露出了半张脸,正是惊魂未定、又十分尴尬的董老头。
;;;;坐着的两位,左边是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对着右侧坐的人怒目而视,其实眼神中更多的是惊骇和不解,李天安安静静的拿着个一次性杯子,似乎刚刚喝了一口水,他周围的三尺地丝毫无损,甚至纤毫不染,地上那道粗大的裂缝到了他脚下便戛然而止。
;;;;“有这两下子,不如去杀那些嗜血的异界生物,纵使杀不了沈文裕,也可告慰一下李昊的在天之灵。”李天扔了水杯,缓缓起身,不再理会钟三浦,把目光投向了董老头,“我不是灭世论者,但这次的血族你若是不给予足够的重视,会出大问题。”
;;;;李天飘然而去,并没有失望透顶的情绪,就是有点累,心累,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看来还是难以避免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可时间恐怕就不会站在凡生这一边了。
;;;;“你站住!”钟三浦大喝一声,
;;;;李天并未驻足。
;;;;“还有正事儿没谈。”董老头高喊。
;;;;李天的步伐稳健有力。
;;;;教官拦住了李天,他不了解刚才事情的经过,但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事儿还没谈,耐点心,你知道总是有些无奈的事情,可我听说老头人不坏,体谅一下。”
;;;;二十年前的那桩旧案,不止牵扯到眼下血族的秘密,也是教官的一桩心病,李天终于停步。
;;;;董老头又换了一座帐篷,并且换了一身衣服,钟三浦那张干瘦冷漠的面孔似乎有了一点点生机,三人再次坐定后,老头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看看董老头,两人之间有个微不可查的眼神交流,非常隐晦,但在李天的洞察之眼下,根本无处遁形,他并不吭声。
;;;;钟三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扁扁的,折的很仔细,他打开时也非常小心,里面是一本黄的不成样子的手抄册子,看那封面发黑的程度,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
;;;;“这是我的师祖关于一处遗迹的纪录,上面还配了插图。”钟三浦小心翼翼的将小册子推到李天的面前,灰黑的眼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任何情绪,统统被凝重的气息填满。
;;;;董老头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也缓缓的摆在了李天面前,“反复对照过,几乎和插图里的物件一模一样。”
;;;;照片是在流云观里拍摄的,正是回廊里那个十分诡异的三角锥形的祭坛,拍照片的人水平不错,从几个方向,不同的角度各抓拍了一张,取景框下尽量避开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