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冷笑着不答话,朝身后一摆手,另外一名背手站着的青年从兜里摸出几个黑色的小东西,哗啦一下放在了石几上。
;;;;那是三枚扁圆形的金属物件,是一种亚光吸附型的窃听器,内置无线电发射装置,属于前沿特工常用的装备。
;;;;教官的眼角一抽,心道这个谢大胆比老头的胆子也小不了多少,一口气给人家家里按了三个,这是打算连人家的私房话都要收录么?彻彻底底的实锤呀,这锅不能背,说什么也不能背,想到此处,教官竟然脸皮很厚的避开了石几上的物件,扭头看向谢志海,伸手一指道,“老先生,我来都来了,你看我这朋友……”
;;;;“不急。”老头子缓缓摇头,神闲气定,“既然来了,就听我唠叨两句,听完了,你带他走人。”
;;;;“就这么简单?”
;;;;“简单。”老头子笃定的点点头。
;;;;“悉听尊便。”
;;;;“其实你们不是公安,我清楚你们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罢了。”老头悠哉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这句话却让教官再次大皱眉头。
;;;;“我也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是老张家办事不检点,惹了烦,也活该有此一报,我张长亭绝不回避、袒护,该怎么查,你们尽管去查,但老头子奉劝一句,千万莫打张家祠堂的主意。”
;;;;这回轮到教官不答话了,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对面这个自以为是,且很有把控欲的老者。
;;;;“张家这么多口子人,就剩这么一个祠堂了,靠着它来维系、凝聚一个大家族,其实已经很脆弱了,我不希望有人骚扰、破坏。”
;;;;教官仍不说话,这个时候不宜搭腔,弄不好就沾一身屎,谁让把柄先让人家先给捏在了手里呢。
;;;;“还有,张家故老相传的东西,也做不得真,那只是用于维系一个大家族而编的故事,你们外人听了就当个乐子。而我们张家人有了故事,可以代代相传,传多了,子孙们也就都信了,你说老祖宗这个方法多么奇妙,没花任何棺材本,却能让张家十代人,一路坎坷,却一直相安无事。”
;;;;“张家老祖宗确实是有大智慧。”这回教官却应声了,而且是不动声色的大拍一记马屁,其实语义双关。
;;;;“呵呵,惭愧呀,这等大智慧却无意中埋下了隐患,谁能料想这帮不成器的后世子孙,其实也包括我在内,不思进取,想入非非,竟然把故事当成真的,鬼迷心窍要找什么宝藏,争执之中反而弄出了内讧,可叹老祖宗一片苦心。”
;;;;“的确有悖初衷。”教官的附和言简意赅。
;;;;“所以,今天请您来,就是要把话说清楚,张家有些人,并不代表张家,他们的言行也不是张家的整体的意思,如果米公安能听的进老朽的肺腑之言,小友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老头子我也可以无偿配合你们调查张家少数害群之马。”
;;;;害群之马?还少数?老东西当真滑头,既想做交易,却又藏头露尾,想要丢车保帅,却又大摆迷魂阵,当我是傻子么?想到此处,教官冷哼一声,“恕米某愚钝,张家内部的事物我无意介入,我朋友若是得罪了贵府,请老先生另出个章程,由米某代为受罚。”
;;;;“看来米同志并不信任张某,这事情就难办了。”
;;;;“哦?难不成老先生还要扣押我的朋友,法治社会,非法拘禁可是要吃官司的。”
;;;;“呵呵,你也知道是法治社会?在我家里干这种勾当,你又作何解释?”张长亭的脸一冷,抬手指指桌子上的窃听器。
;;;;“老先生莫动怒。”教官打了个哈哈,“何不让我朋友说两句话?”
;;;;老者一挥手,谢志海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将他嘴里的黑布给去掉,这家伙干瞪了半天眼睛,这下子终于舒畅许多,刚才教官和老头的对话他听的明明白白,知道教官不想背锅,也不想落人口实,思前想后没别的办法,只能撒泼了。
;;;;“你个老家伙,无缘无故抓老子,还特么敢动手动脚,摸出我的手机到处乱打,是不是仗着你们人多就无法无天啊?来来,现在当着我领导的面,有种你们再动一下试试?”
;;;;教官黑着脸不说话,老头子却饶有兴致,同样一声不吭,一下子场面搞的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