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那是罗兴。
罗兴并没有像影视剧那样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旁边是他的新婚妻子林丽。
“好好干!当最牛的士兵!你可以的!”
罗兴的嗓子一向粗,以至于在远处听起来含糊不清。
庄严只听到了最后的四个字——你可以的!
庄严挥着手,站了起来。
“班长!保重!得好好的!”
这就是俩人之间最后的对话。
没有太多的悲伤离情,没有太多的拥抱和哭泣。
完全只是两句话。
一切要说,只能靠以后的通讯。
这就是军人之间的友谊。
不会太矫情,可那种情义却是生死之交。
大门不见了,罗兴不见了。
庄严颓然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对面的苏卉开看着庄严,手里不断检查着自己那支95式,抬起头笑着说:“别叫了,可以写信嘛!”
一句话,将庄严心中的气氛全打破了。
太简单的话,导致了一切本应悲壮和美好的事物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滑落。
“滚你的蛋!”
庄严忍不住骂道。
苏卉开说:“码的,都第三年兵了,你还特么这么矫情啊?你没没送过老兵?”
庄严想起了老七。
想起了尹显聪。
他送过老兵,可是每次送老兵,他都不在现场。
年底罗平安走的时候,他还在雷场。
尹显聪走的时候,他在教导队。
当了三年兵,只送过一次老兵。
那就是老七走的时候。
依稀记得,老七看到三区队七班所有人在师大门前的铜像打出的那个横额,当场就哭得稀里哗啦。
“前两次,我都有任务。”
庄严只能实话实说。
“唉”苏卉开说:“我送过老兵。”
他忽然他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宁可不送,那滋味……”
庄严说:“你第一次送老兵,哭了没有。”
苏卉开马上摇头否认:“没有!我可是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哭!”
“真的没哭?”庄严用绝对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侦察兵。
苏卉开被庄严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敢正视对方。
庄严一直盯着苏卉开,眼睛都没眨——这就是狙击手的厉害之处。
盯着你,你心里就发毛。
最后,苏卉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看着我行不行!好吧!我老实交代,马的,我本来是不哭的,我班长在车上挥手,说苏卉开你小子有空要来找我的!我特么一想,我班长老家大西北,我在中原,往后回去见一面,还真不容易,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想到这,我特么一下子忍不住了,跑着哭……哭得像个娘们……”
“公牛”苏卉开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悲伤的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将头别向了车外。
可是,庄严分明看到,老苏的眼角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我艹!果然是洋土路,这里怎么那么多沙子!”
老苏一边骂娘,一边欲盖弥彰地伸手去揉了揉眼角,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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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我又被屏蔽一张,619,看到这里脱节的朋友别骂我,我也不想,我去修改章节去了,希望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