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挖了韩阎王他们家的祖坟了。”
庄严挥动柴刀,锋利的刀锋瞬间将一棵略比手腕细点的杂木拦腰砍断。
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庄严不由感慨道:“严肃,我不服气啊!”
严肃依旧如以往所有时候那样安静,低头拾掇着地上的柴火,一边说:“有什么不服气的?”
“不服气!”庄严拿着柴刀,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过了一阵,忽然“啊”的喊了一声,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从前别人说韩阎王在咱们教导队那里带着姜诚和我比枪,结果姜诚没赢,所以他算是盯上我了。我以前还不信这话,这回是真信了。”
转过身朝着营地方向看了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没打中的可以休息可以洗澡,我们这个唯一击中目标的小组反而要来砍柴火。严肃,是我连累你了。”
“你没有连累我。”严肃说:“计划我同意的,任务是我和你一起做的,没理由都是你的责任。”
庄严忽然心里充满了感激。
严肃一直是这么支持自己。
从新兵到现在,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有难同当,有苦同甘。
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严肃这种简直就是战友中的战斗机,知己中的好兄弟。
“严肃,好兄弟!”他居然觉得眼角微微发热,忍不住感慨万千。
严肃抬起头看到庄严的表情,反倒一愕,说:“行了,大老爷们的,你跟我搞什么肉麻?”
庄严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低头开始狂砍树枝。
有严肃在,他总觉有一种安稳的感觉。严肃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不易察觉却又能不知不觉影响别人的东西。
说不清的东西。
这家伙是军人世家,不过庄严从来没细问过,严肃也避而不谈。
庄严忽然想起个事,说:“对了,严肃你的女朋友呢?知道你来‘红箭’大队没有?”
庄严记得严肃的女朋友是个军官。
严肃果然脸红了,没说话。
“嗳,你别装傻啊,说说,我上次在车上你给我看的那个照片,那个女军官,我觉得特漂亮的,挂个学员肩章那个。”
面对庄严忽然到来的八卦,严肃只能说:“知道,不过我说忙,很久没给她写信了,她明年就要毕业了。”
“毕业?”庄严乐了,说:“你让她申请分配到我们军区啊,那样你不就经常可以见到她了?军区离我们大队也不远。”
“她学医的。”严肃说。
庄严说:“那不是更好吗?军区总医院就在市区里,我们只不过在市郊,多近啊!你训练受个伤啥的,借口去看看病不挺好的吗?”
严肃说:“得了,我要能去那种地方,至少是重伤,你想看到我这样?”
“啊……”庄严赶紧扇自己的嘴,说:“对对对,总医院那地方去不得。不过,平时请假去约会什么还是可以的嘛。”
严肃直起腰,将收拾好的几根树枝扔到柴火堆里,说:“庄严,别想那么多了,‘红箭’大队的休假时间有多少?你看看这几个月,我们跑了多少地方?韩队说了,这里的训练还有一个礼拜就结束,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大队部的营区那边。”
庄严细细琢磨了下,觉得严肃说得没错。
这几个月都在外头跑,不是野外就是机场,按说在这里是训练两个礼拜,过后马上要转移。
已经是年末了,一个礼拜后都到了月底,还有两个月就要过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