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赫的意思也算是跟她的不谋而合,严谨微的事儿,他的确不愿意她再有其它任何方式的介入跟投入,他怕最后真相揭晓的时候,万一超出他的预料,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嗯!”
点头,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又似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看了他几次,又试探地打听了下,没发现什么,江年华也就把心里的念头都给打消了:牵扯到利益就更不单纯了,不是她该沾的,她也沾不了!说了些心里话,两个人又腻歪了会儿,难得早早的回家还能齐聚,还难得某人没有挑刺地瞅她,江年华拽着他就下了楼,一起聊着天散了个步,还拽着他去包了一顿水饺,算是做个和和美美的团圆饭,这一天,两人零零碎碎地说了很多话,不管往没往心里去,多多少少总在两人的意识里都留下了一些痕迹。
……那天之后,严谨微又找了江年华几次,每次她也都推拖了过去。
因为没有爆出很大的游行、追讨、报案之类的负面新闻,相反地,更多地关于红梅文化产业链即将上市的消息一直都是在有序推行中的,江年华自然也就更不往心里去了,直至这天,在办公室的接待室里见到了这名不速之客:严谨微?
脚步明显顿了下,江年华才缓步走了进去:“你怎么来了?”
见他头发略长还微乱,衣服也有明显褶皱的痕迹,脸上的青黑疲态更是掩都掩不住,江年华的确颇为震惊了下:他怎么憔悴成这样子了?
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
这都直接找上门来了,看来是问题应该是不小。
记忆里,她好像从来还没见过他这般慌乱焦虑又不修边幅的样子,有那么一刹那,江年华都觉得太过陌生了。
一见到她,严谨微眸底的灿亮跟希望都像是夜空中窜起的焰火,急促地转身就迎了过来,那焦急的动作差点没把桌边的椅子都直接给掀了:“年年,我总算见到你了!”
伸手,严谨微就想去握她的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江年华侧了个身,目露瞠愕:“你别急,有什么话好好说!要喝点东西吗?
我叫人送两杯咖啡进来!”
江年华脚步都还没抬起,一道身影就窜横了过来:“不用,我不渴!年年,我找你是有急事!”
也不用江年华开口,严谨微已经继续出声,可见他有多着急:“耿华被冻结的事儿,池名集团那里有什么说法吗?
我几乎把全部的家底全都押在这次的投资上了,我投资了六千万,其中还有我朋友的两千万,连带我其他方面的投资,我的固定资产都是押进去的!我是用了购入的这些资产通过银行的关系进行了抵押贷款的,原本这不是什么事儿,我只要按时付利息撑过公司正常的封闭期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耿华所有的资金都被监管部门冻结了,那我原本的这些抵押品就成了无效品,如果到了下一个季度的银行审查耿华的这家投资公司不能正常开启的话,我不止要立马偿还银行本金跟利息还要赔偿一定金额的违约金,这不单单是金钱的事儿,弄不好,我跟那个经理都有可能会去坐牢的!年年,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我真的很麻烦!”
听的一愣一愣地,江年华窜入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原来他这么有钱!据她所知,一些很高级、做了多少年的专职高管CEO,超级专精厉害的那种,年薪能上个一两千万那也几乎都是顶天的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严谨微还很年轻,而且过了那场意外也不过才五六年的功夫,做珠宝这行他还算是个外行,她真没想到段段时间他能累积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江年华是不太能理解的。
她家里也是开过公司的,她听他父亲说过,任何一项投资、企业事业,哪有投资就赚钱的,哪个不是得亏上三年五年摸索下经验然后才慢慢崛起、壮大?
所以相比较而言,她们做演艺这一行算是来钱最快的了,之所以来得快那是因为是实打实的积少成多,那是多少家企业实打实地一起给她们出钱打造出来的效果,实现互惠互利!他这样也太厉害了吧!先惊诧了一把,江年华才道:“你怎么这么莽撞?”
这有点不太像是他的做事风格啊!哪有这样投资的!所有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了?
这不是投资,根本就是在赌博!“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正常的封闭期不也是一年到两年吗?
耿华现在只是爆雷被调查,冻结的是募集而来的钱,最后不管如何都是要归还给募集者的,哪怕是监察部门也可能直接给没收了吧!”
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一两年的时间呢!所以,怎么想,江年华都觉得他既然能拿出这么多钱去封闭理财,怎么会没法熬过这段封闭期?
说不定到不了那时候这些钱就回来了呢!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如果你需要资金周转的话,我这些年拍戏投资的也赚了几百万,可以先借给你!前段时间我出事,也赔了不少违约金,现在也正是低谷期,再多的钱我也拿不出来了——”抿唇,江年华有些歉意,其实刚刚她差点就想把小金库全掏出来了,但转念一想,她掏钱帮他渡过难关算不算也是违背答应池赫的中立立场,会不会也给他扯后腿?
于是乎,她就尽量地降低,想着她一天刷上百万某人也没意见,她拿出个几百万来,应该不至于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