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竟然一直喝着她的血、坑蒙拐骗她这么久,最后连点情分都不顾?
践踏着别人的真心、踩着别人的人生上位,最后不止挥一挥衣袖,还要甩人一巴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气息明显波动了,池赫望向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跳了几下: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暗指他也没良心、选择了却苛待她了?
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江年华也没注意对方的微表情,继续喃喃道:“你知道吗?
剧本上我都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物!叶子攒够第一个十万块的时候是想开个小店自己做生意的,可楚洛摔断了腿,要手术要治疗,一趟就是半年,叶子把钱全都拿出来了,出钱出力;等她攒到第二个十万的时候,他母亲又被查出了肿瘤,需要手术化疗,她又把钱拿出去了;等她再攒到第三个十万二十万的时候,他家里的医保改革,可以一次性补一笔钱然后加入终身医保的行列,他想要给他母亲入大病医疗,她又傻傻地把钱全拿出去了……这些年,楚洛家的日子从贫困的连学费都困难到现在家里的老屋都重新装修过了,叶芬却每天工作近十二个小时、不停加班,七年来几乎都没有补贴过自己的家人,图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段感情。
可是最后换来了一句什么话,你猜可能都猜不到!她掏了多少年积蓄去孝敬、照顾的孤儿寡母、竟然说她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她心机深沉、看中了楚洛的潜力?
竟然说她一个穷打工的能目光独具、能有今天都是沾了楚洛的光?
她还该感恩?
呵呵~”“我真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最可恨的是,连楚洛的母亲竟然都是非不分,叶子出钱救过她的命啊!她宫外孕大出血的时候,她却去医院找茬打骂,还说她不懂事?
说她阻碍了楚洛的发展、说她不要脸还指责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断她老楚家的香火?
我第一次知道人性竟然可以自私至此!我真不理解那样一个家世出挑、花样年华的女孩怎么也会看上楚洛,还如好坏不分、油盐不进地执意也来骂叶子?
真不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另一个叶芬,她却怎么都听不懂人话,哎!叶子瘦了一圈,人也沉默了好多,我感觉她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到了极限、几近崩溃了,现在她只是想保住点自己的老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还要被人如此身心凌虐……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吗?
老天真的长眼了吗?”
说着,江年华也满是掩不住的伤感: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女人?
为了一个男人抢来抢去、互相厮杀真的是对的吗?
真心是不是真的最不值钱、或许根本就是换不来真心!“你不要太悲观,你们不一样!”
其实,池赫更想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怜之人必然也有可恨之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能怨谁?
但又怕触到她的逆鳞惹她更不快,他的嗓音才一顿,服务生却突然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微微一怔,眸光交汇间,却是江年华先行出声道:“我们没有点油焖大虾啊——”是不是送错了?
他们这饭都明明基本已经吃完了!可惜,服务生仿佛没听到一般,先是一边摇着头,一边却还是将盛着大虾的盘子摆放到了桌上还是特意靠近江年华的一方,放好了之后,才躬身笑道:“这道菜是那边一位先生专门送的,是特意、亲自下厨做的,已经买过单了,请二位享用的!”
说完,服务生就退下去了,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池赫也只是捕捉到一抹男人的身影,眸子一眯,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盘大虾不似饭店出来的菜品,虽然也特意摆过盘了,可明显的不如专业大厨出来的那么精致:油焖大虾,鲜香味扑鼻,做的看起来很熟练,连汤汁都放的恰到好处一般,不显油腻,倒真是了解江年华的喜好啊!而同样的回眸,江年华抻着脖子找了许久,脸色却是无比的难看:其实菜色一上来甚至说是一位先生送的、还亲手做的时候,她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知道她爱吃这道菜的,又经常吃这道菜解馋的也就只有身边人,亲近她的男人就更少了。
能做出这种放低姿态又带着挑衅举动的,除了严谨微还能有谁?
刹那间,江年华内心的无名火是蹭蹭蹭地又起来了:这人是屎壳郎吗?
为什么每次最不想他出现的时候他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