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上面说了,骑兵对战步卒有优势!今天就看我怎样用骑兵破魏延的步卒!
在战鼓和旗帜的指挥之下,原本多少有些慌乱的张时兵卒多少有了一些秩序,开始行动起来,张镇命令中央大营的兵卒开始在外列阵,然后又下令让右侧营地当中的骑兵绕出营地,向魏延背后而去,准备进行堵截和追杀。
汉中虽然说平坦的区域并不是很多,并且南北都是山,但是因为原本处于骠骑之下的原因,也使得战马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一些,汉中的各个郡县之中也有一些常备的骑兵,数目不多而已。
这些骑兵被张则收拢起来,一部分放在了南郑作为机动力量,六百左右,另外一部分则是放在了北大营,数目也并不是很多,只有四百多。
统领骑兵的,是张丰,嗯,没有那个三字。
张丰心中多少有些兴奋,虽然他是一个简配的骑都尉,但是毕竟统领的是比较特殊的骑兵,在汉中便是独一份的存在,如果说这一次能够展现自己,好好的和魏延较量一下,说不得自己就可以声名鹊起,未来可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张丰一边畅想着未来,一边纵马冲出了营地,朝着后侧绕出去。他刚刚冲出不远,跨下的战马忽然惊嘶起来,居然不受他的控制,猛的停下了脚步。张丰大吃一惊,顾不得意淫将来封侯的美景,紧紧的勒住马缰,双腿夹紧马腹,才没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怎么回事?!』
张丰不知道战马为什么突然发疯,正在准备查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些熟悉且令人恐惧的声音。
『蹦!蹦蹦!』
『小心箭弩!』张丰本能的大吼道,旋即他看见了在前面的十几匹的战马已经被射倒在地,在自己骑兵手中的火把光照之下,从黑暗当中飞出来的弩矢箭矢,就像是一只只扑火的黑蛾,带来了致命的气息。
措手不及的骑兵纷纷落马,在后面的骑兵仓皇大叫,有的下意思的勒马,有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战马先一步警觉停下了脚步然后这些骑兵则是因为惯性从马背上栽了出去……
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夜色中,一枝枝羽箭接连不断的飞来,射得这些半桶水的骑兵手忙脚乱,他们既要控制胯下的战马,又要防着黑暗中的冷箭,同时还要避免自己被前面的尸首绊倒,被后面的战马撞倒,这些原本在汉中顶多就是担任送送信,最多剿剿匪的骑兵,或者说骑手,平日里面装个样子还算是不错,真到了阵前,就什么缺陷都暴露了出来。
稍微懂行一些的骑兵,都会展臂将火把远离自己,这样虽然使得自己手臂会更累,但是也有很多的好处……
还有在马侧的盾牌,平日里面拿起来似乎都没有问题,可是紧张之下,手抖了,手滑了,手没抓稳,然后盾牌或是拿慢了几息,或是干脆没拿起来掉了……
遇到袭击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进行躲避,而在战场之上,有时候躲避并没有什么用处,很多时候是凭着投一面二十骰子的,运气好的枪林弹雨毫发无伤,运气差的么,同一个弹坑被轰炸两次以上……
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提速冲击,骑兵遇到了远程,竟然选择停下来躲避,这让魏延看见了,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
难不成张氏上下都这么配合的么?这都不用特意强调,稍微拨弄一下就可以摆出最佳受射的姿势,真是让人太舒畅了啊……
等到张丰反应过来,开始下令让手下冲击,觉得不能白白站在原地吃箭矢弩矢的时候,骑兵已经损失了一百左右了,士气大降。
骑兵鼓足余勇,马蹄纷飞。
『杀上去!杀光他们!』
张丰大吼着,脸色涨红,似乎都能在火光之下闪耀着光。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袭击而产生出来的愤怒,还是他自己迎敌出现了问题而的羞怒。
汉中的骑兵也纷纷大吼着,似乎这样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勇气和力量。他们再次策马,踢着马腹,加速奔驰,眼看着逼近了这些在黑夜里面偷袭他们的魏延兵卒,眼见着就要将这些魏延兵卒踩踏在马蹄之下的时候,忽然在最前面的一匹战马哀鸣了一声,马失前蹄,横着就吧唧摔了出去……
紧跟着又是两匹马扑倒在地……
『绊马索!』
『有埋伏!』
汉中骑兵再次不得不勒住了战马,一面高声大叫,一面举着盾牌尽可能的遮挡自己……
这是典型的明知道有埋伏还不小心谨慎的再一次错误。
同一个坑能栽倒两次……
魏延都有些感觉自己下不去手了,只可惜自己的兵力确实不足,要不然……
这种错误其实也很常见,就像是几乎所有驾驶汽车的人都通过了交通法规的考试,并且在日常当中说起一些行使陋习开车忌讳的时候也是头头是道,一点磕都不打的,但是真遇到一些突发情况了,便是觉得自己对面的车一定会让……
要不然就是我都打转向灯了……
两杯啤酒怎么能算喝酒?
诸如此类。
张丰知晓的要领也不算是少,在被考校的时候也是说得唾沫飞溅,可是等现在上阵了,那些平日里面顺口都能说出来的东西,似乎全数都不知所踪……
箭矢弩矢呼啸纷飞!
骑兵的盾牌都是小一号的,根本遮不住全尾全须,一只只的箭矢弩矢从黑暗当中飞出,一匹匹的战马倒了下去,惨叫声,马嘶声,混成一片。
挣扎的战马和骑士在零星的火把照耀下,显得非常凄惨。
『扔掉火把!扔火把!』
张丰或许是做出了他上阵以来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
火把落在了地面之上,光线和可见度都降低了下来,在黑暗之中的箭矢弩矢也失去了目标,渐渐的停了下来……
损失惨重的骑兵不敢追击,而从中央大营出来的步卒也踩到了一些铁蒺藜,虽然铁蒺藜的数目并不多,也成功的拖慢了其前进的步伐,等到这些人赶到左侧营地的时候,袭击左侧营地的魏延兵卒已经脱离了战场。
中央营地出来的兵卒自然以为是追击任务由骑兵担负,所以这些步卒就很自然的开进了左侧营地之中,开始收复整理混乱的左侧营地,等到他们知晓张丰中了埋伏,损失大半无力追击的时候,在想要追赶魏延等人,便是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骑兵部队损失惨重,张镇怒不可遏,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到他的指挥应对有问题,便是像是大多数企业的分公司领导一样,表示自己的方针和策略并没有问题,然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下属执行不力上,尤其是左营统领和骑兵都尉身上,当即行了军法,将两颗头颅高高的悬挂而起,以此震慑其余将校,然后重新委派了统领者。
可是,即便是换了几个中层,在业务当中的损失已经造成了。
怎么办?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实话实说了。
张镇在中军帐篷之中琢磨了片刻之后,便是有了主意。
军事上的策略么,张镇不算是多么擅长,但是在笔墨当中玩个花样么,张镇表示这是老本行,小菜一碟……
于是张镇连忙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了一份书面报告,上面先是表示了一番决战到底的信心,然后稍微提及了一下自己和魏延交战的过程,当然在具体内容上就不是魏延突袭导致营地受损,兵卒伤亡,而是张则他自己带着一群憨逼,一拖五的迎战,在下属无能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于危急时刻屹立不倒,守护了泉水,成功的击退了魏延的进攻,给与了魏延重创,保护了褒斜道和傥骆道的阵地完整……
在信件报告的最后,张镇表示,虽然他已经尽力杀败了魏延兵卒,给与了魏延人马极大的打击,但是自身也受到一定的损失,希望张则能够派遣一部分援军,以此重建左营,为下一步的防御,甚至是反攻魏延提供必要的基础。
至此,张镇已经成功的将其从失败者的窘迫境地里面脱身出来,并且还隐隐的成为了成功『击败』征蜀将军魏延进犯的强有力的人士,不但没有了因此获罪的风险,还可以从张则那边再搞到一批的资源,弥补了自己的亏空,说不得还有盈余。
简直就是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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